任何人，都可以！
四周哗然，刹那间有许多人年轻人冲了出来，“城主大人，我们……也可以吗？”
王烁颔首道：“可以。”
这些人，都是天威学院的人。
不远处，还有一些贵胄子弟在观看，其中一人悄无声息的混到人群中，倒是要看看这天威城主到底有什么能耐。
三皇子犹豫了一下，也自走了进来。
短短的时间里，这处高台，已经聚集了上百人，开始变的拥挤起来。
王烁看向九指，又看向小轩与小露、穆火。“那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决心。”
“轰！”
陡然间，王烁气势发生了强烈的变化，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了整个高台，所有变色，疯狂催动自身力量进行抵挡。
可那是属于王烁的势，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抵挡的。
就算是三皇子，当场都变了脸色，他自认境界比王烁要高，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一时间，边缘的一部分人纷纷跌落高台，摔的头破血流。
不过数息的时间里，已经有过半的人跌出高台。
王烁目光凌厉，气势越发强大，这一片区域，完全成为了他的‘域’，这种势是人的气场所形成。
多年来，王烁经历过的事情何其多？
那远非常人能及！
“噗！”
一人喷出一道血箭摔倒在地，道三见机隔空抓过那人，放在了空地上。
“扑通！”
又是一人直接摔倒在地，七窍溢血，险些直接毙命。
三皇子骇然，脸色变的很是苍白，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血脉都在喷张，简直要炸裂一样。
三皇子猛地后退，飞落高台，抬手擦了一下嘴角，鲜血殷红。
不仅是他，另外一位混进来的贵胄子弟，也是狼狈不堪，满脸恐惧。他都怀疑，在那一刻王烁简直是要杀了他。
石怪摇头叹息道：“这些人太天真了，真以为最强之名是摆设？反而此举，倒是暴露了自己贪生怕死的性格。”
小轩、小露身躯晃动，口鼻鲜血长流。
穆火同样也是如此，与他们相比，刚刚修炼的九指则更加不堪，露出的皮肤上，有血管已经裂开。但是他还是咬牙站在那，哪怕身躯晃的再厉害，他也不会后退一步。
小露目光落在九指的身上，最终后退一步，跳出高台。
她有些不忍心了，她也不想争了。
这个野孩子，的确比她更加有耐心的多，也比她更加不怕死。
小轩双拳紧握，他们坚持的久，并不是证明他们就比三皇子等人强，只是因为他们相信大师兄不会杀了他们。
“哥。”
小露在台下叫了一声，小轩闻声看向九指。
九指不看任何人，只是看向王烁，哪怕那身躯已经被鲜血所浸染。
“啊！”
小轩不甘心的大吼，双眼通红落泪。
放弃吗？
放弃吗？
不放弃的话，他不会有自己坚持的久的，就算是死，也是他先死吧？
小轩神色复杂，猛地转身冲出高台，直奔远处。
台上，只留穆火与九指。
穆火牙齿咬的咔咔响，他不服！
不服！
九指已经直不起腰了，他的脸上都开始有鲜血从皮下溢出。
穆火同样七窍流血，可他就是不想放弃。
他不服！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野小子刚来就可以成为叔父的弟子？
凭什么！
这个位置原本就是悬空的，谁都不是王烁的弟子，所以谁都不会有其他想法。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人来了，有人要坐这个位置了。
诸戈不忍，叫道：“穆火，下来！”
牛柏也自叫道：“算了，穆火你别争了，下来吧。”
“我不服！”
穆火嘶吼，“叔父，你来告诉我，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出身吗？就因为我有一个肮脏不堪的父亲，就因为我有一个意志不坚定的母亲，所以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
“你是我唯一的倚靠，唯一的亲人啊。”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从来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九指忽地看向了穆火，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
九指张口，满嘴血腥，苦涩道：“我放弃。”
王烁沉默，那些事情，他早就放下了。
可穆火……
黄橹涛已经跳了上来，双手一招，一股道元将九指包裹其中，先行处理伤势。
王烁收了自身的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
九指放弃了，因为穆火的那些话。
他明白九指，九指的性格是极端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却表现的平和，谦恭。
穆火的性格本身是平和的，但是在这个事情上，却变的极端起来。
道三扬声道：“都散了吧。”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终是都迅速散了，包括三皇子那些人。
王烁迈步走向了穆火，穆火仰脸看向王烁。
那脸上写满了倔强，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妥协，可唯独这个事情上，他不想妥协。
他甚至相信，如果自己不是那种出身，早已是王烁的弟子。
王烁淡然道：“你来告诉我，你可有比过九指了？”
穆火紧抿嘴唇，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他是输了，因为九指没有过多力量去抵抗王烁的威压，因为九指为了他放弃了，不争了。
穆火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我时常和你们说，不要以貌取人，要尊重人，哪怕是自己的对手。”
王烁缓缓道：“而你们，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九指是个野小子。野小子？呵呵，当年的我，不也是一个野小子吗？”
“你穆火，不也同样是一个野小子吗？”
“如果把岁月往远古推进，这全天下的祖先，没准都是一个野小子。”
穆火低声道：“叔父，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的出身有芥蒂？”
闻言，王烁伸手按在穆火的肩膀上，“这个问题，我曾经都有想过。如今你也终于问出来了，也许是吧。虽然那些事情我都已经放下了，可你的存在，毕竟会让我想起很多事情。”
“而这，与你自身无关，我也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对你有所不满。”
“我承认，这些年我很少顾及到你的情绪，甚至是小轩、小露，也近乎没有和他们谈过正事之外的私事。”
王烁叹息，“这是我的过错，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