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炸裂的一刹那,瞬间出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着众人迅速地爬了过来。
正好奇围着的众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
“怪物啊!!!!”
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四处爬行着。它有十条毛茸茸的腿,腿上还长着倒刺;背上镶嵌着诡异的条纹,就像是一只只狰狞的眼睛。
按照生物学界的说法,有些物种就是会长得狰狞可怖,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心生畏惧、震慑敌人。
普通的虫子就已经很吓人了,更别提这虫子还足足有大半个人那么大,感觉转眼间就能把人给扑倒杀死。
“啊啊啊啊!别过来啊!!”
洛染染瞪着那黑色的东西,只觉得又开始反胃了。
这东西,什么鬼……
竟然和当初在她身体里的蛊虫,一模一样……
因为这四处爬行的黑色虫子,人群开始骚乱。小孩子的哭叫声不绝于耳,大人们抱着孩子四处躲藏。就在这时,纪禾掏出那个一直藏在身上的打火机,按下按钮,丢了过去。
她丢得很准。
几乎是在打火机丢到身上的瞬间,那东西就被点燃了。火光之中,它猛烈地嚎叫了起来。
离得很远,众人却还是能听见虫子的壳被火燃烧发出的嘎嘣嘎嘣的声音,随后,一股难以形容的难闻焦臭气息散发了开来。
那东西的触角在空中疯狂地颤动,似乎还想要挣扎,但终究还是被火苗给吞噬了……
危机解除,村民们仍心有余悸,纷纷议论道:
“雕像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恶心,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是啊,难不成我们天天祭拜的,竟然是这么个晦气玩意?”
“对。”纪禾颔首,淡淡地接话道,“你们说对了,你们杀死无数少女祭祀的,其实就是这么个玩意。
“这东西是自己爬进鸦神雕塑的吗?不,是人为的……它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母蛊,所以下蛊者特意将它藏在了一个绝不会有人想到的地方。”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另外,你们所跳的舞蹈,其实也是一种阵法。再加上祭祀用的阿姐鼓,就可以吸收少女的精气为自己所用。”
纪禾的话,宛如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
让众人都惊呆了……
祭祀的从来就不是鸦神?
吸收少女的精气?
鸦神村世世代代人坚守了这么久的信仰,竟然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这让他们怎么能轻易相信?
被这样根深蒂固的思想影响了多年,想要扭转绝非易事。
白父更是跳出来,声嘶力竭地大喊: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不过就是想让我们从此就不祭拜鸦神,然后被鸦神诅咒罢了!”
“诅咒?”纪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哪里有什么诅咒?”
白父说:“就是你的朋友,那个叫什么嘉言的小子。你没有看到吗?他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怪物了。”
想到常嘉言方才那副双眼血红的诡异模样,白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就是想要我们所有人都受到鸦神的诅咒,然后去死罢了!!”
“我朋友吗?”纪禾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
掌声落下的瞬间,常嘉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白先生,你在说我吗?”
现在的他,眼神澄澈、无比淡定,哪里有半分异变的样子。
纪禾也微微一笑:“你说的鸦神的诅咒到底在哪呢?你看,他明明好端端地活着。”
白父:!!!
他震惊的眼神在常嘉言的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几小时内,常嘉言又恢复了正常……
洛染染倒是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瞪着常嘉言,怒道:“刚才那一切是你装的?!我靠,你有病啊!好端端地搞这些做什么?真的很吓人!!”
她还以为常嘉言是真的中了什么鸦神的诅咒,提心吊胆了半天……
常嘉言赶紧解释道:“是纪禾大师传音给我,让我这么做的。”
“是。”纪禾接口道。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洛染染。
一是若途中出了什么变故,可以不牵扯到洛染染;二是常嘉言好歹是常老的孙子,以后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会不少碰到,让他锻炼一下也好。
说完,纪禾又转身面向了全部的村民。
“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你们全部都聚集在这里呢?所谓的诅咒其实并不存在。而且我猜测,八十年前的那场诅咒也并不存在,鸦神塑像内藏着的是母蛊,乌鸦体内藏着的是子蛊,母蛊能够操控子蛊。那人通过乌鸦动了手脚,降下诅咒来。”
白父:“说了这么多,其实你也没有直接的证据。你该怎么证明鸦神其实并不存在?万一我们自作主张停了祭礼,真的引来了鸦神的怒火怎么办?”
“就是啊,”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这样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到时候我们人都死光了,你能赔偿我们吗?没有证据,什么猜测都是不负责任!”
纪禾冷笑一声:“谁说我没有证据?你们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来,鸦神祭礼完好无损地进行了下去吗?你们早就已经违反过所谓的‘规则’了!
“祭祀用的赵家女儿,不是满足条件的赵湘,而是不满足条件的赵玉!”
村民们顿时一片哗然!!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赵湘一下子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中心,迎着无数震惊的目光,她轻轻地颔首,道:“……是的。那个替我去死的,其实是我的姐姐赵玉。只不过我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完全没有发现献祭人选被掉包了而已。”
她承认了纪禾所说的是事实。
“那么,”纪禾继续道,“请问为什么,在不满足祭祀条件的情况下,鸦神的诅咒并没有灵验呢?说明它本身就是不存在的!那个幕后之人只是想要吸收年轻女子的精气为自己所用罢了,其他条件根本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