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林心头轻叹一声。
「如今掌门是芩虚子,似乎与前辈有些相熟。」
面前的玉虚山弟子在此刻继续开口说着。
方泽林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芩虚子」
他的印象中,好像并未听过这个名字的。
「方前辈」
就在方泽林心头疑惑的时候,一道惊喜的声音却是从大殿之中响起。
随后一个老道冲天而起,手中一甩拂尘,却是迅速来到了方泽林面前。
面前老道身穿道袍,白发白眉,只是面色红润,皮肤白嫩,看起来倒是十分精神的模样。
方泽林仔细看去,依稀间却是觉得有几分眼熟。
「见过掌门!」
一旁的弟子见着老道前来,立刻施礼道。
芩虚子微微颔首,眼神却是直勾勾的放在了方泽林身上。
「这位道友看着倒是有些面熟。」
方泽林想了想,却是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面前的这位道友。
「方前辈想必是忘记了,当年前辈炼制宝葫需要飞剑一用,那时小道还是刚刚入门的弟子。」
「门中的师兄们,都觉得这是前辈的一个大好机缘,便是让与了小道,小道那时得以见得前辈一面。」
芩虚子见着方泽林有些想不起来双方在哪里见到过,便是连忙开口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
方泽林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
「是了,确实是那个时候,阳象道友带着几位师弟前来应屏峰前,那里面有你。」
「时光如梭,倒是叫的方某都有些忘记了当年的事了。」
听着对方这么一提醒,方泽林当即便是回想了起来。
当年的时候,对方还只是刚刚入门的弟子,门中的师兄们对于他多有照顾。
只是没有想到,到了如今对方却是成了玉虚山的掌门。
而且,也变得这般苍老了。
也不怪方泽林刚刚没有直接认出来。
「是啊,转眼间便是数百年时间过去了,掌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听着方泽林这话,芩虚子也不由带起了一丝伤感,语气之中夹杂着几分思念。
「当年碰到魔修,清云道友这么没有用卜算之术,测算我的位置」
方泽林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以对方的道行来说,不至于算不出来自己所在位置吧
「前辈,当年不知为何,掌门以卜算之术测算时,却是未能算出您的位置,便是北梁前辈?云子也是一同施法了,也未能算出。」
「说是您身边有道法运转,蒙蔽了天机。」
一番话下来,方泽林都是不由一怔。
「蒙蔽了天机....」
是了,当时的他在参悟的时候,浑身道韵流转之下。
以当时的情况来说,有人用道法来计算想要知道他所在的范围,那也是算不出来的。
「罢了,事情到底是过去了,也没有赶上。」
方泽林想到这里,心头叹了一口气,「清云道长当年可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有的,请前辈跟我来。」
说着,芩云子便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泽林见此跟上,想了想不由开口问道,「北梁那有几位道友,倒也熟悉了,不知?云子等诸位道友可还安好贞珂道友等人可还在」
「云仪前辈当年也在魔修一战之中陨落了,至于贞珂前辈,如今在碧柳山是为老祖,一切安好。」
「北梁道友
们小道知道的不多,不过倒是知道?云子前辈倒是安好,至于其他前辈,当年也陨落了不少。」
听着对方所说,方泽林心头叹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跟随对方来到大殿之后,对方便是很快拿出了一个锦盒。
等到锦盒打开,便是露出了里面的竹简。
方泽林伸手接过,便是看到了清云道长给自己留下来的一些话。
「方道友,此去一战老道已然算过一卦,是为凶多吉少,修道之人本应当趋吉避凶,奈何魔修一道欲乱我修仙一脉,断后辈仙途。」
「贫道虽道行不及方道友,也只仅凭残躯为后辈修士护道。」
「方道友道行之高,是老道生平罕见,若有道友在此的话,倒也无需老道这一身残躯,只是道友仙游四方,想来此事也是天意。」
「贫道就此一去,今后仙道一途,玉虚山后辈却是要多依仗道友照看了。」
竹简上所留言语并不多,只是方泽林看着那字迹,犹如是当年的清云道长亲口在自己面前诉说这些话。
心情在此刻也不由沉重了数分。
想到此处,方泽林都是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自责。
「若是知道有魔修为祸,当年就不该云游四方。」
「前辈莫要自责,当年老祖便是说过,此乃天意。」
芩虚子闻言连忙开口。
当年离开的何止是老祖,还有诸多同门的其他师兄们。
那个时候,那些师兄们各个道行已然极深。
奈何去了之后,依旧是陨落无数。
那些魔修,各个都是厉害非凡。
「清云道友可安葬在了山上」
「就在后山,前辈请随我来。」
知道方泽林是想要祭拜一二,芩虚子连忙上前带路。
离开大殿之后,沿着道路一路来到后山,很快便是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处,看到了前方林立的墓碑。
墓碑并没有什么讲究,仅仅只是一块木板,上面刻着名字,以及生平事迹。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相比起来,如此坟墓却显得有几分穷酸,但却又极为符合众修士的心思。
本就不图什么钱财等物,一心修道。
死后又何必那般隆重。
方泽林眼睛扫过,见着墓碑上多有相熟之人,当即便是拿出了酒来,一一洒在了众熟人的墓碑跟前。
恍忽间,却又是看到了当年的这些熟人一一站在了自己跟前,冲着自己拱手道谢,而后道上一声,「好酒!」
「我有好友仗剑去,斩尽春风未肯归....」
想到方才的竹简,方泽林不由轻叹一声,随即呢喃出声道。
芩虚子站在一旁,听闻此言也不由呆立当场。
看着面前方前辈的背影,忽只觉得心神恍忽不已。
而方泽林却是站在了原地,呆立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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