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见井老夫人和杜婆婆都在这个房间里。
井老夫人坐在井渔阳的病床旁边,正在抹眼泪。
桃妖隐藏着身形,站在床脚底下,依旧在卖力地施法为井渔阳续命。
听到脚步声,井老夫人扭过脸,看到是他们两个来了,赶忙起身施礼,“令使大人,令使夫人。”
宋雪妃冲她点点头,看到床头柜上有一碗没动过的米汤,于是走到井渔阳身边,伸手揭掉井渔阳额头上的那张符,对井老夫人道:“井老夫人,您可以给他喂米汤了!”
“哎!”井老夫人答应了一声,随后迟疑地问道。“这张符揭掉,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宋雪妃轻描淡写地开口道。“现在是白天,没什么事的。”
她虽然是在对着井老夫人,但是话却是在对那桃妖所说,“我一会儿就出去采买晚上布阵用的东西,今天晚上,事情就能解决。”
那桃妖只是看了她一眼,露出个感激的神情,便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地为井渔阳续命。
“令使夫人,今天晚上,我孙子就能醒过来吗?”井老夫人一脸惊喜的表情,整个人看着精神了许多。
宋雪妃点点头,随后开口道:“还有件事,得您办,我今天晚上布的阵法,需要十二个童男,每种属相一个,劳您到村子里寻一寻。”
“哎!”井老夫人一脸凝重表情地点了点头。“等我喂阳阳喝过米汤,我就去寻人。”
宋雪妃扭脸看了一眼苏瑾辰,“这个院子里依旧不许人进来,你陪着井老夫人去寻人。”
苏瑾辰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采买了,蓝丫头,芳儿,你们两个跟我来。”宋雪妃说着,便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开了井老夫人的院子,在门外上了马车,去了附近的镇子上。
镇子离这边不远,很快就到了。
宋雪妃找了几家铺子,拉拉杂杂地买了不少东西。
两个小丫头看她买的那些东西,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多嘴去问什么。
就见宋雪妃在一家铁匠铺子门口停下脚步。
正光着膀子打铁的铁匠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姑娘,要买些什么?”
宋雪妃的眼神在摊子上扫了扫,随后拿起一把沉重的斧头。
“姑娘,这把斧子太沉了,你拿不……”铁匠正想提醒她斧子太沉,她拿不动,就见她已经轻轻松松地把那把大斧子拿了起来,而且还挥舞了好几下。
宋雪妃在铁匠震惊的眼神中笑了笑,“这把斧子多少钱?”
“这把斧子……呃,四两六钱银子。”铁匠乖乖地答道。
宋雪妃把斧子暂且放下,拿了钱袋出来,付了钱,然后才把斧子收进储物戒指。
看到她把斧子收进了储物戒指,铁匠似乎这才明白她的身份,“姑娘是修道之人?难怪这么大的力气。”
宋雪妃冲他笑了笑,便转身走了。
“师父,你干吗要买一把那么大的斧子啊?那个斧子是用来砍树的吧?”叶蔚蓝好奇地问道。
“嗯!”宋雪妃勾着嘴角,应了一声,随后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过两天,师父带你们砍树去!”
“啊?”叶蔚蓝苦着小脸蛋。“可是那么大的斧子,我拿不动啊。”
“傻瓜!”佟月芳在一旁开口道。“师父知道你拿不动,不会让你来砍树的。”
“哦!”叶蔚蓝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苏瑾辰和杜婆婆已经陪着井王氏来到附近的丝线作坊里。
就见偌大的院子里,四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
所有的人都按部就班地忙着缫丝。
看到井王氏来了,所有的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同她打招呼。
“坊主!”
“十七婶!”
“十七伯娘!”
“老板娘!”
井王氏强打精神,扬起嗓门,开口道:“大伙儿先把手里的伙计停一停,我有事情要说。”
众人便纷纷停下手里的伙计,聚拢过来。
井王氏看人来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求大伙儿帮忙,我孙子阳阳的事情,你们大伙儿都知道了,现如今,我请来了从京城而来的令使大人和令使夫人为阳阳看病,他们说,今晚就能把阳阳的病治好,但是需要十二个属相的童男子各一人,希望你们大伙儿能帮帮忙。”
院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看年纪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妇道人家率先问道:“十七婶,我想请问一下,他们要童男子做什么?”
“说是要布阵用。”井王氏开口答道。
那个妇道人家想了想,看似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十七婶,您别怪我多嘴,我就是想知道,把孩子借给你去布阵,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她似乎是怕大家伙儿不明白,赶忙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大家伙儿都知道,你家阳阳是丢了魂,我们把孩子借给你去做法,万一,我们孩子也丢了,可如何是好?”
原本有心把自家孩子借给她的人,听到这个妇道人家这么说,顿时就打消了念头。
“老板娘,你也别怪我小气,我家千倾地一根苗,就一个小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呀,十七伯娘,我们家虽然孩子多,但也都是宝贝疙瘩,若是也和你家阳阳一样,丢了魂魄,可如何是好。”
那个最先说话的妇道人家轻轻地抿了抿唇,不再吭声。
苏瑾辰扫了她一眼,淡定自若地扬起嗓门,“若有愿意把孩子借我们布阵的,每人二十两银子的报酬!”
众人一听每人能有二十两银子的报酬,顿时就有人有些心动。
就见那个最先说话的妇道人家再度开口道:“十七婶,只是帮忙布个阵,您就肯一人给二十两银子的巨款,可见这差事,着实有些危险呀。”
说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个抱歉的表情,“对不住啊,十七婶,事关孩子的命,我可不敢把孩子借给你。”
听她这么一说,刚刚才有些心思活动的人顿时就打消了赚这二十两的念头。
毕竟,一个儿子可是比二十两银子重要得多。
杜婆婆的眼神跟钩子似的看了那妇道人家一眼,随后扭脸看向苏瑾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