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治平露出一个愕然的表情,他很想问宋雪妃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真言咒的力量却迫使他点了头,“是!”
宋雪妃的身子微微向后仰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扭脸对苏瑾辰道:“让人把卢月盈抓来。”
苏瑾辰答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牢房。
宋雪妃寒声问道:“杜治云看到你凌辱卢月溪,做了什么?是打了你,还是直接走了?”
杜治平乖乖地答道:“他打了我,还打了卢月溪一个耳光,后来才走的。”
“那么……”宋雪妃玩味地笑了起来。“卢月盈是不是曾经一脸悲痛表情地对卢月溪说,姐姐,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或者对卢月溪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然后,她就追着杜治云走了?”
杜治平一脸错愕的表情,“是,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宋雪妃徐徐地吐出一口浊气,她不想用傻叉这个词来形容杜治平,但是,杜治平还就是个傻叉,让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这种被人写烂了的梗,对于某些人来说,还真是万试万灵。
宋雪妃思忖着,没吭声,等到苏瑾辰从外边回来,她才继续道:“行了,说下一个受害者吧,第二个受害者叫什么名字?何时何地如何犯的案?”
杜治平其实一点都不想说,但是嘴巴完全不受控制,便继续道:“第二个叫林珍,是珑城惠安书院的,那一年,惠安书院的人来宁海城参加一年一次的斗琴大会。”
“卢月溪死后不久,卢月盈跑来找我,跟我说,宜修书院在斗琴大会上已经连续三年被惠安书院的人压在头上了,我们宜修书院的面子都没有了,如果我们想要扳回一局,就必须得另辟蹊径。”
“她说,她会给我创造机会,我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就答应了她,后来,林珍因为失身与我,无心参加斗琴大会,那一次的斗琴大会,是卢月盈拿了第一。”
宋雪妃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这杜治平白长这么大个子,脑仁简直比芝麻还小,浑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卢月盈用来排除异己的刀子。
卢月盈设计自己的亲姐姐,是因为看上了杜治云,想必当时,杜治云和卢月溪两个正在偷偷交往。
卢月盈设计林珍,是因为林珍比她的琴技好,她想在斗琴大会上夺冠。
这个女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如此的有心计,也真是个宅斗奇才。
杜治平经过这两次,便有些食髓知味了,再加上这两次事情之后,都没人找他算账,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好下手的,他自己就下手,不好下手的,他就会去找卢月盈帮忙。
卢月盈也在那时和他提了个条件,就是让他帮忙创造机会,帮她取得杜治云的好感。
他们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竟然开始了合作。
偶尔,卢月盈还会主动帮他物色女孩子,反正就算出了事,那些女孩子和她们的家人也不敢把事情说出去。
因为即便说出去,也没用,杜治平二伯是海防营主将,大伯也是一房主事,母族家财万贯,几个堂哥也都是有本事的。
他这样的背景,在宁海城等于是可以横着走的。
基本上,每年都得有十来个受害的。
后来卢月盈就接了她祖父的班,成了书院里的琴师先生,之后又凭借这自己和卢月溪一模一样的容貌取得了杜治云的好感,成功地嫁给了杜治云。
杜治云文武全才,如今跟在他那身为海防营主将的父亲身边做事,如果不出意外,将来的海防营主将大概率会由他来接任。
就在卢月盈得偿所愿,成功地嫁给了杜治云之后,依旧会时不时地帮杜治平物色几个小姑娘,借此来维系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
就在杜治平说到第十五个受害者的时候,一名伙计从外边走了进来。
“令使大人,卢月盈带来了。”
苏瑾辰扭脸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胳膊上勒着一圈已经被鲜血浸染的布条子,于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
那名伙计沉声道:“杜家有十几个高手,属下没用,受了点伤。”
苏瑾辰神情冷锐地眯起眼睛,“都杀了没?”
“杀了!一共十二个,一个没留!”
苏瑾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以后小心些,把人带进来。”
“是!”那名伙计答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一个被捆着双手的女人拎了进来。
女人有些狼狈,被按着跪到地上的时候,还有些不服。
“我公公是海防营主将,我夫君是海防营副将,你们有什么事情,去和我公公和我夫君说,你们不能抓我!”
宋雪妃冲她笑了笑,随后扭脸对苏瑾辰道:“先把她关到大牢里吧,杀杀她的性子,唔,这两天只许给她喝水,不许给她饭吃,饿她两天再说。”
苏瑾辰的一个眼神递过去,那名伙计马上将卢月盈拎到了底下的牢房里,关了起来。
等他从底下的牢房里上来之后,苏瑾辰便打发他去处理伤口了。
宋雪妃继续审问杜治平。
杜治平在真言咒的效果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自己这些年干过的缺德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从他第一次犯案,到现在,十一年间,总共糟蹋了一百二十九个女学生。
宋雪妃这一审,一直审到子夜十二点。
杜治平说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终于住了口。
他脸色死灰,看着苏瑾辰,眼神之中透出极端的恐惧,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水?”
如果直到这时,他都猜不到问题就出在那杯水上,那他就太蠢了。
苏瑾辰理都不理他,只是起身走过去,将他从桩子上解了下来,拎到桌子跟前,沉声道:“画押!”
杜治平灰头土脸地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并在厚厚的一叠供词上按了骑缝手印。
苏瑾辰这才转身走到杜锦亭和杜夫人跟前。
就见这两个人神情怔怔的,显然是被她儿子干的这些事情给惊骇住了。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作风不太好,但是没想到这些年,他竟然会犯下这么多的案子。
“杜治平的供词,你们都听见了没?如果没有,我可以读一遍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