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戌时的。”妇人赶忙开口答道。“姑娘可是会算命?”
宋雪妃掐指一算,微微皱起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院子里的这帮妇道人家全都愣了愣。
老者的语气不太好,“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雪妃微微一笑,“老爷子,你家这孙女,是不是老是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每次她看到什么,都会有人死掉?”
老者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宋雪妃,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您心里怕是有数,先容我来猜猜,您家这个孙女,在村子里怕是名声不好啊,别人没少骂她是个不祥之人吧?”
这一家子人全都开始面面相觑。
半晌,大丫的母亲嘤嘤地哭了起来。
老者表情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会算命?”
宋雪妃眯着眼睛,打量着了一下这位老者的面相。
她的相面之术学得不是很好,但是大致给人看看大运流年还是能看的。
“我粗通一些相面之法,老人家你幼年丧母,年幼之时,怕是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故而幼年的生活十分凄苦。”
“你是离家之后,自立为业,又是个赘婿之命,但你软饭硬吃,硬是帮你的丈人一家撑起了家户。”
软饭硬吃,本来指的是有一种原生家庭穷困的男人,因为命好,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媳妇,但是却在家中作威作福,打压媳妇,等靠着老丈人的人脉和钱财站稳脚跟之后,对女方极尽欺压。
不过这会子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降低这老者对她的戒备,给软饭硬吃换了个新的解释。
“你四十二岁前后丧妻,但因你是赘婿,怕人说你是绝户饭,故而没有续弦。”
老者脸上的表情顿时就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有心说宋雪妃是个骗子,但是他很清楚,这两个人是第一次来凌霄谷。
而且,宋雪妃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事。
因为,他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的那段时日,是非常悲惨的。
那段日子的生活,他从未对任何人讲过。
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道:“那你跟我说说,我这孙女,又是怎么回事?”
宋雪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请恕我直言,您家这个孙女,天生就是克夫命,她是嫁谁谁死的命啊,将来要么守寡,要么被夫家打死。届时,您老人家也得跟着丢人现眼。”
苏瑾辰听了她的话,眸光一闪,不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起面前的那碗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就听宋雪妃继续道:“难怪您老人家会担忧她将来是否能嫁的出去了,依我说,您还是别让她嫁人了,她若是嫁了人,您家里其他的女孩子,以后可就难嫁了。”
说着,她发出一声无奈的浅笑,“您家里有这么一尊瘟神,想必这几年,家中的子嗣,也不太好娶媳妇吧?”
老者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问道:“可有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倒是有,只是……”
宋雪妃摇头道:“怕是你们舍不得啊!”
老者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宋雪妃呵呵一笑,扭脸看了苏瑾辰一眼,随后开口编故事。
“其实,我和我师兄刚刚说谎了,我们不是进山来采药的,而是进山来寻找妖龙的。”
“什么意思?”老者和他家中的女眷全都愣住了。
“那和尚擒龙的故事,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
这个故事,基本上就没有不知道的。
宋雪妃便将戏文里龙子被镇压在此地的故事同这户人家说了一遍。
随后便开始忽悠他们,“当初镇压孽龙的其实是大军师和二军师两个人,大军师是个道士,二军师是个和尚,我们这一脉就是大军师的那一脉。”
“当初龙子被镇压之后,心里不服,才会在三百年前,试图冲破封印。”
“当时我派几位修道高人力挽狂澜,才将损失降到最小,只塌了大半城池。”
“否则的话,此地早就变成大海了。”
“所以此地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其实是一处大凶之地,你们难道都没意识到吗?此地乃是煤矿,煤字通霉,倒霉的霉。”
“家师算出,此地三年之内,还会有一次大的地动,故而派我和我师兄前来镇压这条妖龙。也免得此地的百姓会受害。”
“至于你家的这位孙女,纯粹是生辰八字不好,出生之时被那妖龙释出的妖气冲到了,才会开了阴目,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她是一通忽悠,最后开口道:“你孙女的阴目,我倒是可以帮她封上,但是她得拜我为师,跟我走,因为我便是帮她封了阴目,也只能管一年的时间,她的阴目得每年封一次,只有这样,才能逐渐改变她的命运。”
“等她三十岁之后,阴目才可以彻底封上,改变她的命运,嫁人生子。”
“祖父!”大丫的母亲一脸央求的表情,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者思索了一会儿,在二人面前坐了下来。
“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修道之人?”
宋雪妃先是失笑,随后开始从储物戒指里往外拿东西。
罗盘,符纸,金钱剑,法事铃铛,八卦镜……
这些人,除了老者见识过这储物戒指,其他人皆未见过,故而,非常的吃惊。
“这是什么法术?”
几个妇道人家纷纷交头接耳。
“都给我闭嘴!”老者颇有威严地开口呵斥了一番,随后开口问宋雪妃。
“你想收我家大丫当徒弟?”
“嗯哼!”宋雪妃点点头。
“行,你给拿一百两银子,我就把大丫给你。”老者面不改色地开出了一个大价钱。
在月收入二两银子就能吃饱饭的世界,一百两银子,可以说是大价钱了。
他家修这间大宅子,都没用一百两银子。
房子是村子里的人互助建的。
木材是自己在林子里砍的。
木匠活是自己做的。
家具是自己打的。
就连砖都有一半是在地里捡的,只有部分青砖是买的。
他给家里的孩子娶媳妇,平均一个媳妇娶进门,全部的花费不过三、五十两银子。
这还包含了酒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