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直翻白眼,“大哥你以前卖过烧烤吗?”
“嗯!”苏瑾辰点点头。
宋雪妃无语,她看着芝兰玉树,如谪仙临世的苏瑾辰。
很难想象他站在街头卖烧烤的样子。
苏瑾辰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眼神,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莞尔一笑。
“我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宋雪妃去厨房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熟练地烤鱼烤虾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看着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以前为什么会卖烧烤?”
苏瑾辰嗤的一笑,“我家有钱跟我卖烧烤有必然的联系吗?”
宋雪妃无语,谁家有钱的公子哥儿会跑来卖烧烤啊?
苏瑾辰似笑非笑地扭脸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郁闷好奇,还是给她解释道。
“你知道的,我家挺有钱的,我娘怕我家会富不过三代,所以带着我在一个小镇子里卖过三年烧烤,让我好好地体会了一下赚钱的艰辛。”
宋雪妃眨了眨眼睛,“你娘教导你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说着,他递给她几只烤虾。
半尺长的大虾穿在竹签子上,外壳被烤得有些焦脆,上边还撒了他特制的香料和辣椒粉。
“虾烤老了不好吃,尝尝。”
宋雪妃把那几只烤虾接了过去,吹了吹,才用手慢慢地剥着皮。
刚烤好的虾很烫,所以她剥皮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苏瑾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刚沏的茶水不能喝,你若渴了,就喝点白水吧。”
宋雪妃点点头,咬了一口虾肉,只觉得这虾肉入口Q弹,满口鲜香。
“你手艺不错啊!”她冲他挑起大拇指。
“还成吧,摆摊那会子生意还算不错。”
“来光顾你摊子的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吧。”
苏瑾辰抿唇一笑,“怎么?吃醋啊?”
宋雪妃冲他猛翻白眼,“我又不是你媳妇,我吃的哪门子醋?我只是同情你媳妇,你这么招蜂引蝶,你媳妇一定很可怜。”
苏瑾辰垂眸淡笑,“我可是单身,还没媳妇呢。”
“那你未来的媳妇可真可怜,这么多情敌。我跟你没啥关系都让卫玉莲跟岛主夫人接二连三地陷害,要是真有个姑娘要嫁给你,还不知道多少双黑手要害她呢。”
“你怎么知道你跟我没啥关系?”苏瑾辰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你人格分裂那段时间,可没少往我床上跑。”
“往你床上跑的那又不是我。”她没好气地开口辩解。
把全部的记忆融合之后,她现在脑海里也有关于小傻子妃妃的记忆。
那个小傻子,就是看他长得好看,所以把他当成自己的未婚夫了。
苏瑾辰又道:“可是咱们两个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
“不可能!”宋雪妃觉得他完全是在开玩笑。
就见苏瑾辰一边慢条斯理地烤着手边的几尾黄花鱼和平鱼,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当初我把你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没气了,我是嘴对嘴地帮你渡的气。”
宋雪妃不以为意地发出一声嗤笑,“不就是个人工呼吸嘛,你也值当放在心上。”
苏瑾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还给你换了衣服!”
这下子,宋雪妃有点不淡定了。
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怕的就是会听到这个尴尬的答案。
结果却让这家伙拿出来嘲讽她。
苏瑾辰有点欠揍地扭脸觑着她,“在想什么?”
宋雪妃恨恨地开口,“在想我怎样打死你才不用偿命!”
苏瑾辰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犹如最悦耳的大提琴,掩在阴影下的喉结上下翻滚。
宋雪妃一拳捣上他的肩膀,“王八蛋,你请童奶奶帮个忙有多麻烦啊?”
她也没用多大力气,所以苏瑾辰不疼不痒的。
这个家伙虽然混蛋,但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
“生气了?”他眼神坏坏的。
“行医之人眼中只有生命,没有男女之分。”宋雪妃强忍着心头的那一抹尴尬和不自在,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道。
虽说她在解剖课上看过不少大体,但是那是她看别人,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今变成人家看她,她还是知道害羞和尴尬的。
他拿出个椭圆形的大盘子,把刚烤好的几尾鱼放到盘子里,然后递给她。
“好啦,别生气了,请你吃鱼。”
宋雪妃气呼呼地把盘子接了过来,脚下却踹了他一脚,在他穿的黑色丝绸长裤上留下两道木屐子的印子。
苏瑾辰也不生气,反正衣裳脏了是她洗。
其实他也知道,今天她的这一场麻烦,都是因他而起。
他对她是有愧疚的。
二人吃了点宵夜,苏瑾辰又拿出一张矮几,换了个位置,烧水沏茶。
等茶水沏好,李长老等人也送银子来了。
一家三千两的银子,还有首饰,放在一起也挺沉的,所以每家都带了家里的男丁帮忙抬箱子。
岛上的这帮汉子们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他们也觉得宋雪妃被岛主夫人和卫玉莲这对母女陷害了,挺可怜的。
但是对于苏瑾辰坑了他们这么多钱,他们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
因为这些银子里,有他们的一份。
家里的老爷子张嘴要钱,他们也不敢不给。
至于他们的婆娘,都在家里心疼给出来的首饰呢。
苏瑾辰抬眼瞥着他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没请这帮人喝茶的意思,开口道:“既然各位长老如此有诚意,那今天这篇就翻过去了。银子我回头再过数,反正若是少了,那我的金币还得丢。”
这帮长老都快恨死他了。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讪讪地应承。
“行了,各位长老请回吧,我也累了,让岛主夫人和她女儿这么一折腾,大家伙儿都累得够呛了。”
苏瑾辰把这帮人全都打发了,然后关上院门,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宋雪妃急了,“不是说一人一半吗?”
“你不困啊?明天再分!”
宋雪妃想了想,她是挺困的。
二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宋雪妃早早地爬了起来。
她惦记自己那一半的赔款。
院门敞着,厨房门口屋檐底下的水桶不见了,想来他是去打水了。
她梳洗了,然后将前一天腌制好的牛肉放到锅里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