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夫人冷笑了一声,“疯癫些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上炕生孩子就成,岛上这些爷们儿又不是为官做宰的大人物,能娶上个婆娘,他们就该知足了,还挑拣啥?”
苏瑾辰面无表情地闭上嘴巴,懒得同这个婆娘一般见识。
“我想见见她。”岛主夫人直接提出了要求。
“她还没起身呢。”苏瑾辰淡淡地开口道。
“不要紧的。”岛主夫人起身道。“我去叫她。”
岛主夫人说着,便径自去了后院,进了屋。
看到宋雪妃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还没起身,岛主夫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拧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嫌弃她。
灵珠岛的人素来勤劳,这个时间还没起身的人,直接就被她贴了个懒惰的标签。
岛主夫人在床边坐了下来,用力地推了推宋雪妃。
正在空间里蕴养灵识的宋雪妃只觉得身子一晃,便离开了空间。
躺在床上的宋雪妃霍地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地看向坐在身边的岛主夫人。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岛主夫人竟然被她吓了一跳,本能地用手捂住心口。
宋雪妃利索地坐了起来,她扭脸瞪着岛主夫人,面色沉凝。
她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灵珠岛上的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恐怕是因为苏瑾辰昨天和她说的那件事情。
对灵珠岛那个蛮不讲理的岛规的排斥导致她的态度冷冷的,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扰我清梦?”
岛主夫人回过神来,有些狐疑地开口问道:“你……你不疯了?”
宋雪妃的起床气一下子就被她给勾起来了,眼神直勾勾地瞪着她,“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又一把年纪,擅闯别人卧房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说别人是疯子,我瞧你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哎,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啊?”岛主夫人顿时就扬起了嗓门。
“咱们灵珠岛的姑娘们,谁不是早早地就起来帮家里做事了,就你懒成这样,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哪个汉子愿意娶你?”
“我呸!”宋雪妃顿时就立起了眼睛。
“你大脑进水小脑萎缩,这么多嘴多舌的怎么不去你妈坟头慢慢说?”
“别人什么几点睡几点起跟你有个鸡脖毛的关系?”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
“我特么就算睡上三生三世又跟你有毛关系?”
“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哪儿来的大粪把你浇出来的?”
“我特么今天晚上就上你跟你跟汉子床头站着去,我一宿一宿地看着你,我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睡不了觉!”
宋雪妃英年早逝,早就一肚子都是怒气了,恨不得找个人来骂一顿,也好出口闲气。
刚好这婆娘倒霉,那就别怪她了。
她在现代写小说,虽然是个扑街,但是骂架也是不惧人的。
“你……”岛主夫人被她骂得差点原地爆炸,用手指着她拼命地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宋雪妃白了她一眼,这才穿了木屐子,站了起来,搭眼看到床脚柜上放着一身衣裳,顺手就把岛主夫人扒拉到一边,将那身衣裳抓了过来。
岛主夫人的胯骨咣的一下撞到了床头柜上,顿时就嗷嗷地喊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你居然还敢打人,你等着,你等着……”
说完,她就用手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胯骨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宋雪妃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把衣裳穿上。
岛主夫人回到医馆里,便是一阵咆哮,“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岛主卫鹰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死丫头,我瞧着她疯得更厉害了,她居然骂我。”岛主夫人气得直咬牙。“苏郎中,人是你救的,又住在你家里,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苏瑾辰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记账,“我已经告诉你了,她还在睡,是你非得去见她,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岛主夫人恼火地开口道。“岛上的人都等着呢,这可是国师大人立下的规矩,总不能坏了规矩啊。”
苏瑾辰终于赏了她一个面子,抬起头来,眼神淡漠地觑着她。
“岛主夫人,你刚刚也说了,人是我救的,又住在我家里,那就是我的人。我是驻岛郎中,按理说,岛上的规矩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如今肯把人交出来,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但我给出去的面子,也不是不能收回来。”
“你……”岛主夫人被他噎得直翻白眼,半晌,才咬着牙道。“好,你不管,那我自己去,我就不信,她能把我吃了不成?”
苏瑾辰垂下头,自去记账。
他倒要瞧瞧,那疯丫头打算怎么解如今的困局。
岛主夫人风风火火地又回了宋雪妃的卧室,进了门,就见宋雪妃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头发。
宋雪妃身上的这身衣裳是一件湖水蓝的半袖对襟坦领短衣,同色的八幅裙,平平无奇的一件衣裳,穿在她的衣裳,却在无形中彰显出一丝贵气。
岛主夫人梗了梗脖子,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姓乔,是灵珠岛的岛主夫人,你既已经起来了,就赶紧梳洗一下,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说呢。”
宋雪妃冷声道:“你们灵珠岛可真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堂堂的岛主夫人,擅闯别人的卧房也就罢了,进别人的屋子都不带敲门的,可真是有规矩。”
岛主夫人听着她夹枪带棒的嘲讽,忍不住冷笑,“灵珠岛自然是有规矩的地方,你既然进了灵珠岛,那就得守我的规矩,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
宋雪妃见她突然强势起来,猛地扭过脸,眼神之中透着不怀好意的冰冷。
“成吧!”她懒洋洋地开口。“那我倒要瞧瞧,在这灵珠岛,你到底能不能说了算。”
岛主夫人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出去,在外边的客厅里坐下。
宋雪妃慢条斯理地将自己乱糟糟的发丝梳开。
她特么沦落到这么个鬼地方,心情已经很烂了,这个女人最好别惹她。
否则的话,她不介意展现自己粗鲁的一面。
她一连睡了十来天了,这会子头发乱的跟杂草似的。
她颇费了一番手脚,才把乱糟糟的头发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