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的鞭子,舞得如灵活的蛇一样,每抽在魔兵的身上就会魂飞魄散,可见这玉曼音的修为不低。玉曼音的余光瞟见驻足观望的寒笙,玉曼音来到她面前,捉急的说:“这位神官为何不帮忙,身为神官见到魔族入侵神界尽还在这…”说到这,看见寒笙腰间的流苏,一时说话有些讽刺“你是天命阁的,果然都是一群没有灵魂的怪物!”
寒笙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玉曼音毛骨悚然,好像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是尸体无疑了,寒笙手一握,玉曼音手里的鞭子,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一抬一挥,鞭子直接抽到了玉曼音身上,寒笙这几下,下手算是轻的,顶多是让她回去躺几天,寒笙把鞭子扔换给她,声音无比的冷漠:“请闭上你高贵的嘴。”
她手中化出一把剑,那并不是神剑苍羽,而是一把浑身散发墨气的剑,那是寒笙用笔化成的,她的剑法没有花梢的招式,但是剑剑毙命,那些魔兵的血溅得女娲殿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最后觉得一个个的打太麻烦,索性将剑化作数千把,她想要恶心玉曼音,这些足够了,她保证每一剑都不用修为,所以每一具尸体都很惨,因为不用修为,所以魔兵的尸体还在,此时的寒笙,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此时玉曼音开始呕吐起来,吐完了以后,跑到寒笙身边质问道:“你为何不用修为,将其魂飞魄散!”
寒笙再次用那种看尸体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恕在下修为不及圣女。”
玉曼音心里一哆嗦,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寒笙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闭上了双眼,双手掐诀念咒,再次睁开眼睛,一双蓝色的狐狸眼,她不想在浪费时间准备一次性解决,可就在她要施展时,玉曼音突然眼睛一亮,直接冲到寒笙身边,她见玉曼音冲了过来,及时收法,因为收的急,所以受到了反噬,而她很奇怪这玉曼音好像没受到波及,却一脸虚弱的摔倒在地,她觉得有些奇怪,朝着她看的方向一回头,就看见灵渊几人缓缓走来,玉曼音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灵渊,而灵渊却是没有看她一眼,却是走向寒笙,悠悠开口:“本尊来得急,没带法器,神官把剑借我可好?”
寒笙一愣,把剑递给了他,他接过剑悬空在两尺的距离,只见他广袖一挥,瞬间化作千万把剑,这些剑直接向那些魔兵飞去,保证每一具尸体都死像难看,应该说每一具都四分五裂。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越来越浓烈,玉曼音觉得灵渊虽然俊,但是现在的他就像修罗场出来的死神,如果寒笙刚才的表情叫做恐怖,那么此刻灵渊一瞬间解决了那么多的魔兵,而他回过头,看着寒笙,把剑还给了她,漏出一个干净的笑,而这样干净的笑,这样干净的眼睛,与这时的血腥形成反比,而这时的玉曼音,在地上虚弱无力的叫着:“灵渊哥哥,音儿好难受…”
寒笙和灵渊同时漏出无语的表情,而这个表情也是一息间,而这样的表情被少钧不动声色的捕捉到了,她向一旁捂住鼻子的长莞,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长莞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还是知道了自己师傅的意思,上前扶起玉曼音,玉曼音虚弱的说:“我不知道哪得罪神官了,神官为何这样对我?”
寒笙顿时知道了,知道她为什么刚才妨碍她施法,寒笙依然用那种眼神看着玉曼音,楚楚可怜吗?谁不会!但是不能确定这时的灵渊和五万年前的她,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寒笙只是突然觉得胸腔里一阵翻腾,她努力压制住,灵渊突然一掌拍在她背上,玉曼音漏出一抹得意的笑,长莞顿时也是一惊,这也太明目张胆的护短了,结果寒笙一口血从口中吐出。
玉曼音此刻无比的得意,想着灵渊哥哥能为自己这样出气,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地位非常,可是下一幕,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寒笙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阵阵幽香袭入鼻尖,麻醉着她敏感的嗅觉神经。
灵渊什么也没有管,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刚才赶来的天君神官们,也没有理会玉曼音那双冒着怨毒目光的眼睛,将其抱起,临走时才惜字如金的说了句:“剩下的交由天君处理,待本座处理完私事,再来讨论了魔族入侵的事。”
天君一愣,这个被父神带回来的孩子,到底是谁,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灵渊是父神的养子,说话必定有些分量。
在无边夜色中,看不见前方的路,寒笙感觉脚的触感很软,同时也是刺骨的寒,模糊的视线看见了一男一女,他们手牵着手,寒笙看不见他们的样子,她耳边响起了他们的声音:“笙儿,笙儿,跟我们走吧!”
寒笙知道这是谁的声音,这是她父母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回答:“好啊!”
可是话音刚落,寒笙突然有点不想走了,她想回头看看,却看见了那双眼睛,干净如水,寒笙哭了,她的眼泪滴在脚上,化作了一颗小小的冰凌。
原来她的记忆早已被他占据了一大半,他们认识多久了,不清楚,她仰头看着一片虚无的天空,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醒来时,是一间熟悉房间,她猛的起身,这里是敬恒星宫,推门而进的是一个长得水灵的小仙娥,寒笙计算着时间,那小仙娥向她行了一礼:“神官醒了。”
寒笙急忙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小仙娥被她此时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的说:“神官已经睡了五天了。”
五天,那就代表思莲和爵星已经被处置了,寒笙没有理会小仙娥的诧异,捏了个咒,就不见了。
如果时间没有算错的话,那么就是今天,灵渊单枪匹马的去了魔族,至此成为了神魔两界的一段传说,她其实很好奇,当时究竟是怎样的场景,灵渊不是那种很会实战的人,但是他教给自己的法术确实很好用。
她来到这所谓的魔界时,觉得也不是如传言中的那么的可怕,这是她第一次来,高高的魔界大门,像与天连接在一起,天空中是一片虚无,周围长满了荆棘,那开在荆棘间的花,美得妖艳,那颜色如鲜血一般,无比诡异的风景。
而那门前,站着一位黑色衣袍的青年,墨发披散着,风吹起他的几缕发丝,那双干净的眼眸有些无神,前方向他而来的是赤色魔军,领头的是一个妖异的美男这人的妖是接近邪的感觉,丝毫没有冥月那般的赏心悦目,那男人一身似黑暗的鲜红披风,与这魔界的风景甚是应景,他唇角挑起一抹笑:“神界真是有意思,就派一个这样的小白脸来,是来投降的吧!”
说完还朝着身后的魔兵们哈哈大笑,回头又向灵渊说:“去告诉你们天君,让他找一个有能力的来,就这么一个小白脸是在羞辱我们魔界吗?”
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寒笙此刻也怒了,她是最讨厌别人拿灵渊长相来说事的人,就在她要出去给那个领头人一顿揍时,那人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在下是来找祖皇谈判的,尽然将军这样,那恕在下失礼了。”
只见他盘膝而坐,空手幻化出一把七弦琴,漆黑的琴身,晶莹剔透的色泽,与寒笙的那把寒玉琴有过之而无不及。寒笙这是第一次见他用琴来做武器,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轻轻拨了一个音,那声音有如千军万马,朝着这边缓缓而来,随后的音律如四季瞬间转换,就在那将军受不了时,向灵渊进攻时,灵渊瞬间身形一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剑身上还残留着那将军的血,灵渊的周身都是墨色光晕,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手里的那把剑已经被血染红了,魔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的路走的很缓慢,每一步都是血流成河,寒笙没有看见他有别的动作啊!魔兵一排排的倒下,寒笙觉得他的法术好诡异,突然他身后出现一弯血红色的月牙,寒笙突然想起,那时他们还在幻境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她为他穿上刚做好的衣服,却看见他的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她当时笑着说:“这个疤也算是作为上古神的象征吧!”
他也同时笑道:“这个疤是当初去魔界时魔祖皇赐的,我当时处置了那么多的魔兵,总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伤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让我也流了不少血。”
寒笙现在觉得,当时那个伤是有多受罪,灵渊是凡人之身,那样的一道伤不致命,但是灵渊的血也不能白流,寒笙觉得既然在他身边,她就不会让他受伤,寒笙突然上前,想要施法去挡,而那道血刃转换了方向,直直攻向寒笙,灵渊突然回过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另一只抬剑去挡血刃,可是灵渊发现如月牙的血刃一角已经没入怀里人的胸口处,他顿时额头青筋暴怒,抬起剑来,嘴里念着诡异的咒术,一双眼睛变成了墨红色,抬眼看向了血刃,和前方的魔兵,只在一息间,所有魔兵魂飞魄散,那把血刃也消失了。他看着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他将她抱起,魔祖皇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杀了我那么多兵,你就这么走了。”
灵渊缓缓说了句:“我夫人不懂事,我待向祖皇道个歉,但是她身上的伤,可不能白受。”
魔祖皇此时内心一个大白眼,你和你媳妇闹矛盾,你媳妇衣发脾气,好吧,把时间给到了过来,重来一次,你们玩你们的,折腾我的魔兵干啥?
灵渊向魔祖皇微微颔首,抱着寒笙回到神界,来到天命阁,天命阁的四周都是冰雪,种着红色梅花与白色梅花,而那中间有一棵巨大的樱花,那是寒笙出生时女君种下的,这也是寒笙的生命象征,樱花如果开的甚好,那就是寒笙的生命力旺盛,而如今这棵树上的花越落越多,雪魅可以逆转时间,但不是可以完全逆天,有些东西是逆转不了的,他可以让你看见过去,也可以改变过去,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即便现在时间转了回来,可看到的只能是过去的事,所以说这世界本不该有雪魅,也是理所因当的,灵渊将寒笙放到了树下,拿起一把剑,手握住剑身,往下刮,手上的鲜血随着剑身流下,樱花的花瓣如雨而下,其实这棵树的事,连寒笙都不知道,是女君告诉灵渊的,或许当时女君是自私的吧!希望寒笙能活着,也知道灵渊对自己女儿的心思,自从雪魅族回归混沌后,这棵树就一直是用他的血养着的,这就说明寒笙的命是以他的血维持的。
血流到了树根上,树根很快吸收,周围飞落的花瓣一致的如旋风一般,飞到了寒笙的身边,灵渊的手里握着剑,另一只手开始在空中写着咒语,最后手一挥,花瓣缓缓落到寒笙身上,慢慢消失,那道被血刃伤到的伤口,也同时缓缓愈合了。
灵渊抱起她,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明天就是寒笙的生辰了,也是雪魅族回归混沌的日子,他将寒笙变成小狐狸的样子。
天朦朦亮起,第一缕阳光洒在了天命阁的最高顶上,一位玄色墨衣的神君,看着天命阁下的白雪与红梅,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五官上显得棱角分明,他眉眼长得清冷,但确实格外的立体,。高高的鼻梁,淡若无色的唇,仔细看上去还有些性感,他墨发随意用一条薄带绑着,看起来很是慵懒,他看着这座天命阁,此时从他身后走来一位身着红衣,墨发挽成一个飞天髻,髻间戴着一个真丝流苏,还有一些干花玉簪,远山眉,桃花眼,唇如瓣,不似寒笙那般的冷,寒笙继承的长相是她父亲的。
玄觞看着眼前的发妻,微微一笑:“笙儿回来了吗?”
落恬无奈摇头:“听羽夏说这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觞君挑了挑眉:“夏儿为什么不拦着她呢?”
落恬一个白眼:“你女儿的法力你还不清楚啊!夏儿能是她的对手?”
觞君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落恬埋怨道:“你看看,笙儿一个姑娘家,被你当儿子养,从小这性子比小子还淘。”
觞君止不住的笑:“我们就这一个女儿,我这君位还不是要传给她,我觉着挺好,我这女儿比儿子还优秀。”
落恬确实担忧道:“笙儿过了三万岁就可以认命天命师了,之后就是为她找个好人家,恐怕现在那些少年神君,那个不知道她的厉害,就连天君的小儿子书奕都说,小姑姑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雪魅族的王室都要过了三万岁,个子才能长高,容貌也会长开,也就是人间的及笄礼。
觞君拉起她的手:“你也别想的那么多,你难道没发现渊尊对笙儿的感觉吗?”
落恬无奈的说:“我也看的出来,渊君对笙儿的心思,可他毕竟是上古神…恐怕会…”
“放心吧!他们是天定的情缘。”又顿了顿“其实恬儿,你不是雪魅,没必要这样…”
说到一半时,落恬手指摸上的他唇,一脸的倔强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
觞君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下巴埋在她发间,说道:“或许我是自私的吧!就连回归混沌也想带着你。”
落恬温柔一笑:“没事的,只是对不起笙儿'…”
觞君看向楼下,皑皑白雪红梅中,那个墨蓝色的身影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