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当初林威青一直带着的玉,寒笙轻轻一笑,这林威青还真是有意思啊,她拿着玉。眼睛闪过蓝光,她看见了一个如十里春风的男子,为一个小姑娘带上一块玉,他冲着那小女孩笑着说:“这块玉给你,一定不能忘了我。”
那小姑娘也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忘记哥哥的。”
可当初在茶馆遇见的时候,她还是忘了他,那人用一世修为去换她永世无忧,这样真的是他二人的结局吗?
寒笙拿着将玉还给了她,随意问了句:“你好像很喜欢青色。”
她的语气没有疑问,而是肯定,倾雪接过玉系回腰间,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喜欢青色吗?应该是喜欢这个字,青…林…威青?”
她一声声地呢喃,寒笙抬起头看了一眼倾雪,看来雪魅族也不是那么的万能。
“阿笙,你看。”冥月吃完了面,拿起一杯茶开始喝,依然的一派悠闲自得,寒笙听到他的话,回头一看,就瞧见一个小孩撞到了一个白衣少女,那少女披着斗篷,带着上面的毛绒帽子,那小孩子的母亲也是急忙道歉,那少女依然微笑着,用手揉了揉那小孩子的头,寒笙呆了,这不是那天差点把自己弄的个半死的曦禾吗?这老女人也会笑?等等,这‘老女人’此时笑得跟个少女似得。
曦禾揉了揉那小孩子的头,看向那孩子的娘,她说:“如果生活的不好,就带孩子离开吧!”
这妇人一愣,随机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人重重掐住自己的手腕,然后就听见一男人的声音:“你个臭婆娘,把钱藏哪了?老子今天又输了整日里就知道哭,早就说了把那丫头片子给卖了,你又舍不得,这次你要再生个死丫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妇人被他一拽没站稳,摔倒在地,然而她没有流半滴泪,与此同时站在曦禾身边的小女孩,跑到那汉子跟前,就开始骂:“你不是我爹,你不许欺负我娘。”
那大汉一巴掌甩过去,那小女孩被甩出去挺远,那女孩却一滴眼泪都没流,倾雪实在看不过去,刚想过去阻止时,寒笙拦住她,倾雪疑惑不解的看着寒笙,她说:“你难道不知道,神不能多管凡间之事,万物有自己生存法则。”
倾雪还想说什么,寒笙却说:“不过,专门掌管凡间命格的司命星君,还有一个则是掌管人间生死的幽冥司,冥主大人觉得如何。”
冥月翻了个白眼,说道:“幽冥司和司命阁的事,还不是归你管。”
说完,寒笙一只手幻化出一个卷轴,翻开一看,意味深长的看了冥月一眼,随后又看向那头的人,收起卷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脸上的笑有点怪:“一,二,三。”
一个三字刚脱口而出,就见那妇人脸色突然惨白,方才没注意,这居然是个孕妇,方才看着她衣服穿的多。
寒笙缓缓开口:“走吧,过去看看。”
过去一看,那妇人躺在地上,隐约能看见她身下已经流出了血,红色的血,白色的雪,形成对比,寒笙刚走过去,就见曦禾蹲下身,为妇人把脉,随口问了一句:“阿笙,附近可有什么人少的地方?”
寒笙被问的一愣,可没等到她回答,就有一个少年的声音说:“距离这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处梅林。”
曦禾手一挥,就连那个少年也被瞬移到了那处梅林,一到地方,曦禾就叫了一声:“男人回避。”
寒笙就与倾雪留下帮忙,大概半个时辰后,曦禾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而那妇人也被寒笙用法术护住了心脉,寒笙知道这妇人已命不久矣。
风吹起了曦禾的裙摆,头上戴着披风的帽子,那表上的绒毛衬着一张小脸多添了几分可爱,说实话,曦禾看起来不大,虽然是上古神,但解去了那份威严,也只是一个二八少女的模样。
此刻迎风而来,梅花的花瓣吹的到处都是,寒笙此时感觉,鼻尖有一股梅花的香味同时也夹杂着一股异香。
曦禾走到刚才就一直跟着的离敬言面前,用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他,笑道:“这算是我第一次逆天吧!”
离敬言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你这还叫头一次吗?打了书奕他爹算不算啊!”
曦禾漏出一副天真的笑:“谁让那小子不听话的,倒是你这只狐狸,还当过皇上呢?怎么还说我逆天呢?”
离敬言看着她,那眼睛里的光芒,好像仅限于这眼前之人,随后望向了她怀里抱的婴儿,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哭过,虽然看着还是个婴儿,但是隐约能看出这是个长的极美的孩子,离敬言伸手去摸了摸这婴儿的小脸,赞叹道:“都说幽冥司王室,有天赐之颜,今日一见,即便是个转世的凡人,都长得如此容颜,看来果然没错。”
曦禾笑道:“这毕竟是幽冥司的公主,你看冥月都长的那样了。”
离敬言的手,从婴儿的小脸上移开,没有放下,只是说了句:“阿笙。”
因为俩人离众人有点距离,所以他们说的话,众人都没听见,但是除了寒笙,好吧,她自己承认偷听墙角确实不好,可谁让她一半是九尾狐呢?天生嗅觉听觉视觉就比别人要好千倍,她也确实是好奇,这曦禾今天确实不对劲,听见离敬言在叫她,就走了过去,寒笙以前没发现,这离敬言身上,居然有一种王者之气,完全不输给书奕。
她走到他们身边,离敬言很理所因当的说了句:“把孩子抱下去。”
寒笙从曦禾怀里接过孩子,而这时正往这边看的倾雪向身边的冥月说:“我怎么觉得,寒笙顿时变成他俩的丫头了。”
寒笙此刻一脸黑线,不过想想,确实是有点。她正想着倾雪冥月走来,就看见他们漏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她身后,她也同时回过头,就看见离敬言的手为曦禾拍去身上的花瓣,寒笙想着,没什么啊,这俩人用的那么惊讶吗?不过想想也是,这离敬言整日跟在曦禾身边,他们理所因当的会以为这离敬言是曦禾的随侍神官。
离敬言伸手为她摘下头上的花瓣,手慢慢往下,隔着帽子摸着她的脸颊,,曦禾抬手将他的手放进帽子里,离敬言的手摸着她脸,曦禾说:“对不起啊!我还是辜负你了那么多年,以前渊儿总是跟我说,如果不想接受你,就提早放了你,可是我做不到,一直肆意挥霍着你对我的好,是我没那个勇气,和你说出口。”
离敬言一直笑着:“没事,我情愿的。”
曦禾放下了手,顿时间恢复了冷傲,如那立在冰雪里的寒梅一样,虽美艳绝伦,但却有挥之不去的寒意,此时风吹的越来越大,漫天的飞梅如雪而下,就在此时此刻此景,曦禾回过身,就要施法时,突然被离敬言一把拉进了怀里,还未等曦禾回过神,他一手固定着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他的吻不够温柔,想压抑了很久,他吻的很用力,导致唇舌相依偶尔与齿间触碰,散发出阵阵血腥。
她学着去回应着他,有些笨拙,能听见他的闷哼,她的手也紧的环住他的腰。
寒笙此刻呆了,谁能给她一个解释,等一下,她那天在碧波池看见的曦禾表情呆滞,莫非…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挡住了她的眼,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如此春光,你这样看着真的好吗?”
寒笙无语,想说尊座可是比这种出格的事都做过,话还没说出口,某人就像与她心有灵犀一样,开口道:“相比那两口子,我还是很单纯的。”
寒笙把他的手打开,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灵渊将手放在唇边:“嘘,你闻一下,这空中有什么味道”
寒笙吸了吸鼻子,有些惊讶,她问道:“这是…”
就注意到了一件事,刚才她没注意,曦禾走过的地方,都变成了赤红,刚才闻到的异香也成了血腥,那是曦禾的血,一句话脱口而出:“曦禾怎么了?”
灵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一会问一下离敬言。”
寒笙再次看向那俩人,离敬言身后突然有了九条白尾,那白尾在空中挥舞着,曦禾突然心里一震,一掌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把离敬言推开,可离敬言纹丝不动,曦禾觉得嘴里一阵血腥,这离敬言是疯了吗?
最后曦禾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看着眼前人的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慢慢的倒进了离敬言的怀里,离敬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说:“对不起,我只能这样留下你。”
寒笙看着离敬言,对着他用了天命师的追忆术,在离敬言的记忆中看见了一幕幕的场景,那是压在那玉衡山下的一只魔族圣兽,那是一只上古神兽,在洪荒时代是一只可以毁天灭地的神兽,当年还是神璇尊者亲手将那只神兽,将其震压在玉衡山下,及是神也是魔,前段时间有苏醒的迹象,曦禾再次用尽修为将棋封印,而这强力的法术触动了身上的天咒,那后果是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轮回往生,寒笙不知道曦禾身上天咒是什么,只是刚才离敬言用的锁魂咒是干嘛。
此时离敬言抱住曦禾,坐在了地上,口中涌出一口血,梅花飘在空中,此时又下起了雪,寒笙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唉,曦禾你这是正真的给了一个开始,又看了一眼莫名被带来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灵渊走到了离敬言跟前,缓缓蹲下身,摸了一下曦禾的头:“你这样把她的魂魄锁在体内,也不是办法。”
离敬言摸着她的脸:“随便吧!只要不魂飞魄散,一切都好。”
灵渊看着他,说出了一些事:“你可知,她那么对你,不是因为不爱你,只是当初那个天劫,你与她破了天命,她一个人承担天咒,可是你在玉衡山对她那些,她并不是铁石心肠。”
离敬言表情一震,灵渊无奈的说了句:“你先带她回玉衡山,我想想办法。”
离敬言听到这些话,表情真的有点呆滞,灵渊怕他会出事,又说:“我先把你们送回去。”
他手一挥,两个人便不见了,寒笙走到他的身边,她闻着寒梅花香:“有时候,你好好跟我讲讲。”
灵渊摸了摸她的头,干净的大眼睛眨了眨:“改天和笙儿好好说说。”
灵渊带着她,走到那妇人的面前,手在她头上轻抚了一下,那妇人顿时醒了过来,寒笙把怀里的孩子,向去那小女孩招了招手,那小女孩走了过来,妇人拉着她跪下:“多谢各位神仙救命之恩,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有个不情之请,各位仙人们能否答应。”
寒笙轻轻开口:“你说吧!我会答应的。”
那妇人行了一礼:“请各位神仙收留我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灵渊躲下身向她伸出了手,抱过孩子:“夫人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
寒笙也道:“你生前没有做过坏事,我助你投个好人家,去吧!”
妇人又向身边的小女孩说:“快拜见各位神仙,今后各位神仙就是你的主人,他们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和妹妹。”
那小女孩已经哭成泪人,声音哽咽的说:“我不要!娘!不要离开我!”
寒笙的手挥了一下,妇人唇角带笑,不再会痛苦,就这样安乐死去。那个小女孩哭的很伤心,可是没过一会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向他们磕了一个头,她说:“我娘说,你们就是我的主人。”
寒笙扶起了她,牵着她的手,走到冥月面前:“最近没事的话,可以帮忙带个孩子。”
这话说的没有要问他的意思,而只是跟他招呼一下而已。
又看了倾雪一眼,和刚才顺道拉来的少年,寒笙向倾雪说了句:“你先把这孩子送回去。”
倾雪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向冥月说:“你把人给埋了,在将魂魄带去幽冥司。”寒笙和灵渊也走了。
北岭宫,寒笙住的明玉殿里,此时多加了个摇篮,灵渊逗着小婴儿,这小婴儿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哥哥,吱吱呀呀的甚是可爱,他时不时的会说一句:“笙儿,你小时候没她可爱。”
一开始吧,寒笙还能好好回答点人话:“他是幽冥司的王室,拥有着天赐之颜,你看冥月都长成那样子,何况是幽冥司的公主呢。”
然而到第五遍的时候,寒笙就不回答人话了:“爷爷若是喜欢,那可以等她长大啊!”
这话听的灵渊一脸黑线,便走到寒笙身边,开始撒起了娇:“笙儿别生气了,好不好。”
寒笙嫌弃的推开他凑过的脸,放下笔,正色道:“我想知道曦禾与离敬言的故事。”
灵渊恢复了一脸正经,笑了笑:“这曦禾可是一个传奇人物。”
寒笙看他打算卖个关子,脸冷了下来:“说!”
灵渊换了一副表情,正色道:“当年曦禾下凡历劫,是离国镇国将军的女儿,也是家里最小的庶女名为许言昔,后嫁给了年轻的左相,而言音早已有心仪之人,而这心仪之人却是皇室的二皇子…”
这许言昔所嫁之人,虽是左相,但其实也是皇室的遗孤,而那二皇子如何能容纳下这样的一个人,利用许言昔对自己的那种情,骗许言昔说,等她助他登上皇位她就是皇后,后来许言昔答应了他,而他登上皇位后,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许言昔和她夫君,他对许言昔施了各种酷刑,而对她夫君处治凌迟之刑,也对许言昔百般凌辱,最后咬舌自杀,曦禾回到神界,本就是一场劫,而她就是越想越过不去,便找到了第一代天命师,神璇璇尊,请求她让重反时光再回去,这璇尊也同时保留了她的法术,让她回去报仇,同时也告诉她不要对任何人动情,若是动了待她回了神界,就不能在对任何人动情,若是动了,天咒会启动,五识尽失,魂飞魄散。
后来曦禾回到了那个地方,开始报仇,后来对左相温如音倾心可见,最后助他登上皇位,同时也对温如音动了真情,而那温如音确实前世跟她一起下凡历劫的离敬言,当璇尊让时光重来,保留了他的法术,一切结束之后,离敬言明白了,璇尊是想实现他的一个梦,离敬言是远古的第一只神狐,他与曦禾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对她一见倾心,可回到神界,因为曦禾在凡间动了情,璇尊让她去守住玉衡山,离敬言也跟着她来到玉衡山,在凡间是时,她说喜欢红色的枫叶,他就在玉衡山种满了枫树。
寒笙听到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当初的那些上古神,真的是特别痴情还死心眼儿。寒笙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就发现自己坐在灵渊的腿上,也不觉得怎样,便说:“璇尊当年为何要那样做呢?”
灵渊摇了摇头,寒笙也没有再问,只是当日曦禾离开后,璇尊一身天命师的官服,立于天命阁的阁楼顶上,十几岁的模样,而谁都知道这位少女是神界地位最高上古雪魅神尊,第一代天命师,她长得没曦禾那般美,她的模样很模糊,并不是长得不好看,而是那种美是让人记不住的,每次来到天命阁的神仙,只要走出天命阁就会忘记她长什么样。
她站在天命阁的最高顶,看着曦禾的背影,身边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还真让她去报仇啊!?”
她语气轻挑:“这是天命石安排的,飞升上古,他们的确生于上古,但不历点劫,岂不是便宜了他们,这次历劫若曦禾那丫头能过,便是万神之上,若是过不了一生为情所困,渊儿觉得是这个道理吧!”
灵渊点了点头,璇尊继续说:“听说你要和祖神一起去游遍人间?”
灵渊道:“是的,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璇尊了。”
璇尊苦笑了一下:“渊儿,我遇到了一个劫,不知道要怎么度。”
“璇尊是天命师,有什么度不了的。”
“一个字,情,你这次去了凡间,可能等你回来我就不在神界了,若是有缘以后自会相见,不过在走之前,我给你一个恩赐,你想要什么,与天命石告知一下,他会实现你一个愿望的。”
“在下无欲无求,多谢璇尊恩赐。”
“你将来会需要的。”
灵渊想到这,是不是可以求天命给笙儿一个完整的灵魂呢?寒笙轻轻摸着他的脸,灵渊握着她的手:“怎么,难道你被本尊的容颜给倾倒了。”
寒笙轻轻笑了一下:“不觉得你有多俊,只是觉得你很漂亮而已。”
漂亮二字,听的灵渊一脸黑线,寒笙没有理会他的表情,起身整理了一下青衣,她今天穿了件青色广袖长袍,内侧是白衣白裙,她走到那孩子身边,摸上她的头,她确实长得好看,寒笙摇了摇头:“这个三魂七魄少了几魂,其中少了那个爱之元神和慧智神,恐怖长大也会是个傻子,不知道一些事情,可这样的一个孩子,又如何能比得上一个幽冥司的悠然公主呢?”
灵渊也走了过来,摸了摸她未梳的发“曦禾用了自己最后的修为,来挽救悠然的灵
迦叶问了句:“就我和你?”
寒笙盘膝坐到了地上,幻化出一方矮案,上面摆放着一把七弦琴,拿出一只笔,开始写符咒,她悠悠开口:“不然叫上冥月?”
迦叶黑线了,其实想问尊座的,可还是噎了回去,寒笙轻轻一笑,广袖一挥符咒飞向四方,开始逆时针旋转,寒笙的指尖开始拨动琴弦,嘴里也发出诡异的念咒声,慢慢的周围出现小人,手牵着手嘴里也念着诡异的咒术。
此刻周围的环境开始变了,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惊现一片苍穹,星斗如那些符咒一样逆时针旋转着,迦叶突然觉得这样大的动静,是不是会被神界那些别有用心的的神给察觉,寒笙自然也会想到,那这丫头到底想干嘛。至于寒笙想干嘛,好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像看看女娲族知道这世间还有雪魅后的表情,更好奇于,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