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神君恭敬有礼的说:“前辈说的是,此事晚辈也知晓一二,只是晚辈比较好奇的是,听说一百年前天命石现身了,可是据说这这天命石可是十几万年也没有现身过,好像最后一次现身,是在上古神女神旋消失的时候吧。”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旋当年也是因为与墨君的一段情缘导致的,不过上次天命石现身,也是为了赐予天后娘娘神之身。
两人继续下着手里的棋,坐在窗前的少女继续看着大雪纷飞的天际,好似他们说的事和自己无关紧要。
距离上次幻境之事,已有一百多年,这百年间她游遍了山川,走遍了城镇村庄,才发现人间很大,大到她无法在神卷中看遍,大到用百年时光都无法走遍。
记得小时候看族谱的时候,她一直在想雪魅族第一代的天命师,可是却与上古神墨君离开了神界,是的,神旋没有消失,这些事只有历代的雪魅族长才会知道,神旋当年是带着墨君离开的,她留下的最后一本天命格,写的是她在神界消失,在人间重生,她愿与他在人间签下时间的契约,有效期为永远。
记得这是小时候,寒笙听过最美的承诺,与他签下一份时间的契约,有效期为永远,或许有些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多美的情话,都抵不过时间摧残,只有永远的陪伴才是真的。
寒笙起身离开了酒楼,天上的飘雪落在她的手心慢慢融化,她觉得有些奇怪,应为一般雪魅接住雪,都不会融化。
北岭城虽然也有繁花四季,但多半是寒冬腊月,因不是凡尘之地,所以一年四季都有花开,寒笙走到一半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以前对灵渊说过,她喜欢花,满天的飞花,她喜欢玉衡山上的枫叶林,而她却不知道,灵渊听了她的话,便在她身体里注入了春神的修为,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有繁花似锦。
寒笙轻轻扬起嘴角,灵渊啊~灵渊,我该如何习惯没有你呢?
婚礼前夕,北岭城都很是热闹,到了晚上,百姓们张灯结彩,无比热闹,寒笙走在大街上,这里的百姓多半是凡人,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富贵人家的小姐穿着好看兔毛锦衣,月光十分的柔和,寒笙今天穿了件很喜庆的衣服,一身红色织锦衫,裙摆长到膝盖,脚上一双毛茸茸靴子,头上是一顶狐狸帽,整个人看起来甚是可爱。
她满脸欣喜与好奇的走在大街上,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除了长得比较好看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此时她好奇的看着小贩卖着的东西,小贩看她甚是可爱,便问她一句:“小姑娘喜欢什么?”
她拿起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笔墨砚台,那砚台雕刻的梅花极为雅致,寒笙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触感很好,她二话没说,直接给了老板一片金叶子。
她抱着盒子正准备要走时,看见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正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着,他嘴里还骂着:“他娘的,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种,敢偷老子东西!”
寒笙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别打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这个声音吸引了寒笙,她顺着方向望去,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用她那纤细的手紧紧扣住了那汉子的手,这个少女长得极美,唇如玫瑰,一双璨若星辰的眼眸,一头青丝松松挽了一个髻,看起来有些慵懒,在这还能见到她,寒笙有些意外与惊喜,这算是帮她改完命后的第一次看见她吧,看着她现在的气质,与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判若两人,只见那汉子想骂回去,寒笙上前了几步,将他的另一只手抓起,轻轻一甩,只在瞬间,那汉子脸色惨白,寒笙拿出两片金叶子,扔给了他,冷冰冰的说了句:“滚,不然废就不是你一条胳膊了。”
那汉子见这样,看着这俩小姑娘不是好惹的,急急忙忙捡起那两片金叶子,跌跌撞撞的逃了。
寒笙看着地上的小男孩,破破烂烂的衣服,脏兮兮的小但是那双眼睛,十分的漂亮。
寒笙向他伸出了手,小男孩看着她,微微一愣,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无数次向伸出了手,他将手放在了她的手心,这个小男孩的个子到她肩膀,寒笙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愣,刹那间她脑中浮现出了那个人脸上的笑,百年不见,他不知又过的怎么样。
一旁的白衣美人,愣愣的看着寒笙,她感觉到了目光,看着这位白衣美人,美人看着她,微微一笑:“身手不错,看你年纪不大。”
寒笙轻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美人看她这样,觉得她越发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姐姐,便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慕容倾雪。”
寒笙看着她,想起了那个如十里春风的男子,又不知林威青怎么样了,恐怕现在早已轮回几世了吧!
倾雪看见她的两只手,一手抱着墨盒,一手牵着小男孩,倾雪瞬间觉得有些尴尬,而这时,从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倾雪姐姐!”
那是一个身着黄色衣裙,披着一件貂绒披风,约摸十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寒笙看着来人,突然笑了出来,这丫头倒是长开了。
这小姑娘抓住了倾雪的胳膊:“姐姐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
小姑娘看到了寒笙,好奇道:“倾雪姐姐…这位是…”等看清寒笙时,却有些愣神。倾雪看见她脸上快要哭的表情,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回过神,倾雪和她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她便自我介绍了一下,没有说出他们的身份,那是当然,一个是上神的女儿,一个是南海的公主,对,这个小姑娘便是要嫁给自家弟弟的人,她与雅图自小就是青梅竹马。
萌玥看着她,笑道:“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
妹妹,寒笙黑线了,当然黑线的也不止她一个人,如果按照年纪来算,自己都够做这丫头的祖宗了,寒笙的容颜几万年间不曾改变,而要想让别人认不出她,也不是个难事,寒笙平时懒得用变身术,她只需要将刘海放下来,就根普通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因为她的美,特点就在眉语间。
寒笙看着笑道:“我叫瑟弦。”
倾雪微笑道:“今日想便是有缘,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吧!”
寒笙看了一眼,自己牵着的小男孩,便点头说:“刚刚好,晓必他也饿了。”
他们来到一家客栈落坐,这客栈用的是矮桌,需要盘膝坐在垫子上,萌玥与寒笙都是跪坐在垫子上,倾雪叫了几个菜,最后问了一下那个小男孩:“小弟弟你要吃什么呢?”
小弟弟漏出一副天真可爱的表情,他说:“我随便都行,只要能吃的都可以。”
倾雪一时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丝怜悯之心泛起,她摸着小男孩的头满脸的微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他们都叫我二狗,我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是一个爷爷和一个叔叔把我养大的,后来他们都不在了,我便自己出来乞讨,可是我真的没有偷那个大叔的钱。”
倾雪看着她无辜的眼神,便说:“那你可愿意跟我一起,我带你去个很美的地方。”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寒笙,正默默喝茶的寒笙,放下了茶杯,看向那个小男孩:“看着我做什么,你若跟这个姐姐走,可以不用在为琐事而烦恼,要看你是否愿意跟她去。”
倾雪有些愣住,顿了半响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寒笙轻轻一笑:“仙子周身宝光照耀,想不看出也是难事。”
倾雪有些微愣,然后轻轻问道:“想必你也不是凡人?”
寒笙笑了一下:“我是玉衡山的弟子。”
倾雪听到玉衡山,有些惊喜“你是玉衡山的弟子?”
她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萌玥也只是好奇的看着她,那小男孩突然说:“如果可以,我想跟着这个姐姐。”
他抱住了寒笙的胳膊,倾雪看了看她的表情,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倾雪缓缓开口:“如果能让这孩子跟着你回玉衡山那也是极好的。”
寒笙看着杯中茶,带着一个孩子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这次要做的事太危险,不过以她的能力保护一个孩子绰绰有余,怕什么呢,可是这孩子的感觉她又觉得莫名的奇怪,寒笙放下了茶杯,看了一眼萌玥,又看着倾雪,语气淡淡:“敢问倾雪可是来参加婚礼的。”
倾雪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来参加小皇子的婚礼的。”
说完瞟了一眼萌玥,嘴角漏出一丝似笑非笑,萌玥瞬间脸红了,一旁的小男孩问了一句:“你脸怎么红了?”
萌玥瞪了他一眼,寒笙放下了杯子,看着那小男孩:“既然你选了我,我便为你起个名如何。”
他的手叠放在一起,举过鼻梁,微微颔首说:“一切听从姑娘安排。”
寒笙看着他,有些愣神,她顿时缓了缓,看向窗外,外面正好下起了满天飞雪,一棵梅花树,立在窗外一动不动,偶尔寒风吹过,也只是落了几片花瓣,衬着月色,格外朦胧。
“寒梅傲雪冷婉枝,从此以后,你便叫月枝。”
小男孩认真的点了点头,寒笙没有再说话,萌玥突然问了一句“瑟弦姑娘,可认识神界的境狱公主?”
寒笙微微一愣,看着萌玥,摇了摇头,萌玥有些失望,但随后又说:“那你是来这…”
寒笙轻轻说了句:我听闻今年北岭城有一场雪祭,这雪祭当天,是小皇子的登基大典,所以我过来看看。”
倾雪又再次问:“那瑟弦姑娘可找到了住的地方?”
寒笙起身,向她二微微颔首“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告辞。”
说完,便带着月枝离去,寒笙有预感,如果再这样聊下去,恐怕萌玥那丫头不怀疑才怪,虽然那丫头的年纪不大,但却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丫头。
寒笙走出客栈后,看着天上的雪,又看了看身边的月枝,见他衣衫略有些单薄,便空手幻化出一件披风,为他穿上,这小孩的个子不矮,个头到她肩膀,寒笙低下头为整理着披风,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明若星眸的目光,有些碎雪落到了他微长的睫毛长,寒笙清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她说:“把眼睛闭上。”
他将眼睛慢慢闭上,任由她的微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抚摸。
寒笙拿过他面前的瓷瓶,顺手拿过一旁的茶杯,开始自斟自饮起来,迦叶微笑道:“殿下,您又喝我的酒。”
寒笙放下了酒杯,瞟了他一眼说:“你可知道冥月有可能来这里。”
迦叶也倒了一杯酒,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口中,缓缓咀嚼了几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我知道,所以想着逃了很多年,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寒笙垂下了眼眸,指尖转着杯子,“哥哥既然这样想,那也好。”
迦叶顿时一愣,这个称呼好像之前有那么一个小姑娘,也曾这样叫过他,寒笙抬眼看到他在发呆,便问:“哥哥怎么了?”
迦叶回过神来:“没事。”
“哥哥今晚住哪儿?”
迦叶看着天上的雪:“雪小了,我们走吧,今夜你住哪,我便住哪,我可没带银子。”
寒笙正要说什么时,却听见一声惨叫划破了一派祥和,迦叶突然说:“我过去看看,对了,帮我把钱付了。”
寒笙“…”
那惨叫的来源,是一处小院,这院落中,围满了人群,迦叶挤进去一看,就看见一个道士,手里握着链子,而那另一头则是绑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
“这张家小子的媳妇儿,果然是狐狸精,成天看她那狐媚样。”
“可不是嘛,我家那死鬼看到她就走不了路,这道长应该早点来收了她。”
迦叶看着这一幕,那角落里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迦叶顿时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看到被锁链绑着的狐狸,那双眼睛充满了绝望,曾几何时他也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那个人的眼神里带着恨。
他握紧了拳头,走到了男子面前,抓起男子的衣襟,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杀了,迦叶语气悠悠可还是难掩的愤怒:“她是你的妻子,你为何不救她!”
男人的神情十分纠结,良久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她是妖,我又有什么办法!”
迦叶顿时青筋爆露——寒笙赶到这时,就看见迦叶一拳一拳的打在那男子身上,天上不知又何时下起了雪。
“她对你不好嘛?她不孝顺公婆嘛!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连畜生不如嘛!”
寒笙看着那男子已经快被迦叶打的只剩半条命了,她连忙上去拦住迦叶,顺手为那男子疗伤。
寒笙回头看向那个道士,这道士刚才的确是想上前去拦,可是见迦叶修为颇深,又想着这北岭城神仙甚多,想必他也是神,也不好去拦。
寒笙看着他,微微一笑:“道长说她是妖?”
那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姑娘,看不出是什么,反正不是个凡人,寒笙的眼睛盯着那道士瞳孔,顿时道士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寒笙嫌弃的退后了一步,蹲下身去解开了缠绕在小狐狸身上的锁链,她将那小狐狸抱起,笑着说:“道长确定她是妖?”
她唇角微微挑起,她手一松,狐狸从她怀里跳下了下来。刹那间,狐狸化作一位美人,眉眼清秀,一身白衣,她满是疑惑的看着寒笙,寒笙只是说:“这位姑娘,乃是青丘灵狐,多年前随帝姬而来,与这张家公子一见钟情,从此便留在了这北岭城,大家想必都知道这北岭城神仙众多,这位道长想必修为不够,搞错了。”
寒笙看着那道士,那道士也看着她,顿时间只觉得头疼剧烈,便急匆匆的冲出人群,众人看着他满脸的疑惑,寒笙转头看向那只小狐狸,那只小狐狸看着她,寒笙抬了抬眼,她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眼神淡漠,这是一种失望的眼神吧,寒笙也上前把迦叶拽走,走出了那个小院,寒笙没再说话,那只小狐狸是要走还是要留,都与自己无关了,本来她也并不想管,迦叶也是一路无话,然而这时寒笙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了迦叶:“哥哥先随便找个客栈。”
寒笙觉得自己真的太大意了,忘记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呢,而现在却不知跑哪去了,天上的雪,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就在她要用法力时,背后有一个声音:“瑟弦!”
寒笙回过头,就看见皑皑雪幕中,那个少年正款款而来,他不算大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拿一一串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枝梅花,他走她面前,寒笙问:“你去哪了?让我好找。”
月枝将冰糖葫芦递到她面前:“我去给姑娘买这个了。”
寒笙看着月光照在糖葫芦身上,上面的那层糖,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寒笙犹豫了一下,但手却很诚实的接过冰糖葫芦,月枝将梅花摘下几朵,踮起脚尖,放在她的帽子上面,白色的茸毛,红色的梅花,这样刚刚好。
婚礼当天,寒笙化作侍女模样,进入北岭宫,她要完成海君羽化前交给她的一个任务,自家弟弟的王位早已被人盯上,而那些人就是所谓的叔叔伯伯,一些忠心一点的大臣,为了稳定苏雅图的王位,决定立即将脑海早已有婚约的小公主迎娶到北海,但寒笙预料的事,他们有可能会对萌玥下手,但昨天看到她身边有倾雪,自己也放心了很多,要知道如果打起来,就连书奕也不好管,昨晚她已经将此事和迦叶说了,迦叶问她需要帮忙吗?,她说看情况。
其实神界大部分的宫殿都是一样的,这北岭宫就和云阁很像,当她快要到雅图寝殿时,有一个侍女叫住了她:“那个姐姐,能不能帮我送一下茶点?”
寒笙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小仙娥,模样长的还算看的过去,就是见她双手颤抖的厉害,她端着托盘里的茶杯随着抖动,正在往外溢出茶水,寒笙接过托盘,那小仙娥就像见了活菩萨一样,嘴里说着:“谢谢姐姐!”
寒笙听那小仙娥说,北岭宫里最近来了一位很难伺候的上神,就连妙衡都要毕恭毕敬的,寒笙就觉得奇怪了,妙衡对灵渊都那样了,还有谁能让她毕恭毕敬,一时好奇心起,寒笙接下了送茶点的活。
碧波池前,一位美人站在那里,可能是上古神做久了,周身有种气场,让人不可侵犯,同时也不可亲近,无论她此刻穿的是一身的俏皮粉衣,依旧显得格外的冷,她的冷早已胜过这寒冷的冰雪,风吹起她未梳的发,几根吹落发吹到前面,突然有人为她披了一件织锦茸毛披风,那人用修长的手指,为她整理着头发。
寒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为美人整理着头发的,是一个长相格外美丽的青年,狭长的眼眸,随意看一个人都会显得很专注,冥月的美是那种接近女子的美,而这个人的美,不,不是美,是魅,一种妖魅,寒笙一眼就认出,他是上古神女羲禾的随侍神官,离敬言。
离敬言回过头,看见了自己,其实寒笙早已听说这位上神的资历,早已比灵渊要好上几倍,只是这千万年间,一直未曾离开过玉衡山,一些像爵星灵渊那样的神,都知道离敬言,是为了谁。
离敬言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将茶点接过,他说:“下去吧!”
那种语气,很温柔,很平淡,寒笙下意识想的眼睛泛出蓝光,想要去窥探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却什么也看不见,发现离敬言正冲着自己笑,寒笙有些小孩子做了错事被发现的感觉,一时之间有些窘迫,她便急匆匆的离去,要离开碧池时,她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曦禾的头靠在离敬言的肩,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寒笙突然眼睛湿了,不知道为什么。
她算着时辰,想着此刻一定在大殿,等着与萌玥行祭天礼,寒笙直接用瞬移术,来到萌玥的寝殿,突然有一个白色身影,急急忙忙指挥着侍女,倾雪?她火急火了的在干嘛,寒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只顾及着雅图了,如果萌玥在北岭城失踪或是被害,那就可以有一万种理由,不让雅图登上王位,或是有被处死的危险,其实她真的没必要那么紧张的,可是父亲说:“此事最好是斯文解决,你能不以北海公主的身份出现就不要出现。”
斯文解决,好像她处理事就从来没斯文过似得,可是在没有灵渊的情况下,她不能用威力过大的法术,寒笙原以为萌玥身边有倾雪就会没事,看来对方修为不低。
倾雪见一个侍女在那站着发愣,便走了过去“你怎么还站着?”
寒笙看向倾雪,她满脸的着急,轻轻问到:“请问姑娘最后一次见到萌玥公主,是在什么时候。”
倾雪也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