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绍意味不明的全程盯视，文珊这顿甜品吃得是坐立难安。
她都怕再吃下去会不消化了…
直到最后一个甜品吃完，文珊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拎包走人。
车开出一段路后，文珊没忍住说：“裴大哥，你刚刚那么瞪着我，特别像一个人。”
裴绍，“什么人？”
文珊眨了眨眼，表情天真又无邪，一字一句。
教、导、主、任！”
文珊说完，裴绍深深看了她两眼。
提唇说道：“那看来你肯定很喜欢你以前的教导主任。”
文珊：？？？
这跟她喜不喜欢教导主任有什么关系？
她今晚喝多了酒，本来就反应慢。
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眼看文珊似乎睡着了，裴绍从后座上拿了条小毛毯给她搭在腿上。
又过了两个路口，裴绍的手机响起。
因为连着蓝牙，铃声很大，裴绍连显示屏上的名字都没看清，就忙赶在响了第一声就接了。
“喂？”
“儿子？回来了吗？我想叫你帮我带……”
裴母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副驾驶座上原本在睡觉的文珊迷迷糊糊被吵醒，“谁啊？”
裴绍：“……”
裴母：“？？”
文珊见他没回答，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说：“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裴母：“！！”
看着文珊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裴绍眉峰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妈，你要带什么发个微信过来，我待会看。”
裴母愣了愣。
“我刚听谁说在你旁边睡着了？”
裴绍，“是电视吧？”
裴母，“……你自己信吗？”
裴绍没接话，直接把电话挂断，把车子停到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打着双闪。
弯腰过去把滑落到文珊脚边的小毯子给她拉高。
“刚睡醒，容易着凉。”
文珊刚睡醒，眼里红红的，想说话，一开口先打了个哈欠。
眼泪直转。
裴绍见状，先是递了张纸巾给她，“擦擦眼屎。”
文珊闻言瞌睡一下就醒了，低头搓了搓后道谢。
裴绍低头，又拿了瓶新的矿泉水给她。
文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过头来再次跟他道谢，“不好意思啊，今晚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
裴绍发动车子再次上路，又补了一句，“要是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等下到了我再叫你。”
文珊摆摆手，“没事，我不困，陪你说说话吧？”
裴绍看着明明一直打哈欠还想着要打哈欠的文珊，忽然心里有一丢丢难受：
竟然这么喜欢他吗？
宁愿强撑着眼皮子，也要充分利用好和他在一起的每分钟？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基本上是文珊在说，裴绍在听。
但是不知道在拐过第几个路口的时候，文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最后只剩下沉沉的呼吸声…
直达车子到了文珊居住的小区，裴绍出声喊她，“文珊，醒醒。”
没反应。
裴绍上手轻拍了几下肩膀，“文珊？”
没反应x2…
裴绍收回手后眯着眼睛看了她一分多钟。
原本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装睡…
结果竟不知不觉地看入迷了，小丫头长得还挺好看。
皮肤白白，鼻子挺翘。
平时一双眼睛总是闪着狡黠的光，像个随时准备骗人的小骗子。
此时闭着看起来判若两人。
乖巧了许多。
裴绍正盯着她走神，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
吓了他一跳。
慌忙断掉蓝牙连接后接通电话。
压低了声音道，“喂？”
裴母在点话那头也放低了声音，“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小声？你们还在睡吗？”
裴绍：“……”
听我说谢谢你。
没有‘们’。
裴母，“怎么不说话？我是想打电话问你，今晚还要不要回家的？不回家的话我就自己出去买了。”
裴绍，“当然要回。”
谁能告诉他，他妈妈到底在想什么！
不回家他要去哪儿？
裴绍话落，裴母却没有挂断电话，继续悄咪咪地说：“你又不是保密局的，就不能大方点告诉妈妈对方是谁吗？长得好看吗？性格好不好？”
裴绍扭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位上的文珊。
“你觉得文珊长得好看吗？性格好吗？”
裴绍说完，裴母震惊了。
声音都大了起来，“你居然和珊珊在一起？”
裴绍：“妈，是现在在一起，不是……在一起。”
裴母隔着电话在那边笑，“哎呀，我搞不懂现在在一起，还是在一起，反正最后在一起就行。”
裴绍揉了揉太阳穴。
靠在椅背上说：“妈，人家只是喝多了，在我车上睡着了。”
裴母音调越发高了，“喝多了？睡着了？那好啊！”
裴绍，“……”
他昨晚熬了个通宵。
现在是头也痛，身边的人也睡得嗷嗷的叫不醒。
究竟好在哪里？
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表现得太过明显，裴母清了清嗓子，“咳咳，裴绍，不是我说了，大晚上的人家一个女孩子喝多了，你得好好安顿人家。”
裴绍，“我知道，我已经在她家楼下了。”
裴母语重心长。
“你打算就这么把人送回去？万一人家父母在家呢？看懂自己女儿被你灌得醉醺醺的，这第一印象不就不好了吗？”
“我告诉你，今天早上我才看了一则新闻推送，说是某裴姓男子半夜送一醉酒女子回家，结果被对方父母用棍子打出来，手脚都断了。”
裴绍：“……”
您还可以再浮夸一点吗？
还裴姓男子！
怎么不干脆直接报他电话号码好了…
裴绍转头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女人，车顶头发出微弱的光照在她脸上，睫毛的阴影打在脸上。
像两把小扇子。
他忽然就不想把人叫醒，也不想把人送回去了。
于是很腹黑的顺着裴母的意思说：“那依您看，这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裴母在电话那头偷笑，还以为傻儿子上了自己的当。
“那当然是带回家来，送回女孩子家有可能要被打，送去酒店别人觉得你不正经，所以送回家来就是最好的选择！”
裴绍，“……这样不太好吧？万一人家女孩子明天醒来不高兴……”
裴母一拍胸口，“你就只管推到我身上！”
裴绍：……
论有一个好妈妈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