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走向房舍,将大夏龙雀放入,便出来做起了伙夫。
安云昭前辈给他安排的两个对手都已解决,他也难得清闲下来。
就在这时,白光闪烁。
“安大人。”黎歌眼眸一亮,在露天灶台抬眸。
只见安靖举带着一道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凉亭处。
安云昭淡淡扫了眼,平静道;“左手数,第五间房,就在那住下吧。”
说着轻轻摇了下茶盏,对赢子婴的到来似乎并未有丝毫意外。
安靖举微微颔首。
踏入凉亭与小姑对坐。
赢子婴也不客气,大步走向自己的房舍,此时安家并不信任他这样的异类。
显然还是要在眼皮子底下才会放心。
不一会,杨女臣扶着楚狼沪出现在晚秋亭视线。
此时的楚狼沪面色惨白,显然伤势未好。
赢子婴在门口驻足,停了下来,瞥见了两道身影。
忽然大步朝楚狼沪走去。
楚狼沪目光平静,杨女臣却是有点奇异,她认不得对方。
但对方的气息却有点熟悉之感。
直到赢子婴走到两人身前,从腰间摘下古玉,递给楚狼沪道;“你是我伤的…这块玉请收下,必要时,我会为你出手一次。”
楚狼沪目光惊讶。
杨女臣亦是奇异道;“你是…仕大夫?”
赢子婴笑了笑;“曾经是,现在我叫赢子婴,是先秦之人,真虚合一。”
楚狼沪没有接过古玉,笑了笑;“败了就是败了,我之势被你压灭,是我自己不够强,况且,你只是代替我妻子出手罢了,我想,我也许还应该感谢你。”
赢子婴目光惊讶,随后收回古玉;“明白了,其实兵者入势高手,只要还能正视自己,依旧有可能恢复。”
“此前我春雷一刀压灭的势,是项氏霸王敛势,我剥离仕大夫之时,七情六欲都会被无限放大,项氏与我先秦赢氏有仇,所以仕大夫出手会毫不留情。”
楚狼沪淡淡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因果,你既然能出现在晚秋亭,证明我们现在是一路人,至于我之势被你一刀压灭,证明那不是我心中的势。”
“项氏与我只有血缘关系,我并未在氏族中长大,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
杨女臣却是一把抓过古玉,瞟了丈夫一眼;“婆婆妈妈什么,现在我们都背叛了氏族,有个免费打手不用白不用。”
楚狼沪闻声有些窘态。
他与杨女臣,在家中谁听谁的显而易见。
安靖举的声音自凉亭传来;“楚狼沪,不必担心自己武道,就像你说的,那霸王敛势,只是项家传承下来的,并非你自身心韵之势,心韵之极,方可成顶尖高手。”
楚狼沪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回应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明日会潜心练武,只是钟馗院…”
“不必担心钟馗院,它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右手第二间草舍,房间大些,是你们两夫妻的,这段时间不用出去,杨氏与项氏若对你们出手,我会解决。”
杨女臣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瞥了赢子婴一眼;“说话要算数。”说罢便搀扶着丈夫去往自己的房舍。
黎歌起身摆摆手,朗声道;“一会记得出来吃饭,紫芊姐的手艺很好。”
说着扫了眼慕曦秀。
“曦秀妹子,你做了好多糕点了,把锅腾出来,烙两饼,主食都不够。”
慕曦秀扫了眼黎歌,没好气道;“司主大人,皮痒了是不是,指挥上本小姐了,我给前辈做的,你少废话。”
说着对上官怡道;“你师父怒江翡前辈应该没那么快回来,不用做太多梨花糕。”
上官怡看起来极为忙碌,顾不上回应,一直拉着风箱催动着灶台。
好似这般才不会分心一般。
显然很快融入了晚秋亭,只是有些担忧师父,她已经没有别的牵挂了,
上官家因为自己父亲逝去,为了争夺一把飞刀,可算是什么亲情都不念,各种方式明争暗夺。
如今飞刀还在自己身上。
这是父亲的遗物。
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家族之人不会这么认为,只会当成家族权力的象征。
之后恐怕还会找她。
此时的她,已经不是上官家三小姐,小姑娘心思。
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凉亭处。
安云昭与安靖举又下起了棋。
安云昭落下一子白棋道;“与蚩尤交锋过了,感觉如何…”
安靖举目光盯着棋盘;“小姑,祂也是意志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看来你猜到了。”安云昭浅笑一声;“意志体不死不灭,任何手段难以消灭。”
“对于当下的形势,是最好的。”
“无极是一个阶段,黄帝曾经与蚩尤涿鹿之时的一个阶段。”
“但人性大道无法圆满,并不是真正的超脱三界,毫无限制。”
安靖举沉吟片刻;“还有比意志体更高的境界不成?”
“你对你如今的力量,如何看待。”
“不死不灭,意志不崩,三界皆可入,任何地方,都可发挥我的战力,已经不会败给任何生灵。”
“但…这不对,我能感觉到,我的意志若因为什么产生松懈,实力也会有所下降,甚至,若真的有生灵,可以击溃我的意志,那么我这不死不灭,只是假的。”
安云昭笑了笑;“看来你明白了。”
“唯物手段是很难对你再起作用,但法则规则手段,还是有可能限制你的力量,例如神器东皇钟,倘若施用它的是敌对生灵,将你的意志体困在里面。”
“你一样会败。”
“让你保持在这个阶段,是因为,让你随时可以去往三界任何一处,例如虚界,旧神要绝,新神也要管,在与人间通道彻底封闭之前,你还有许多事要做,那么无极意志,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小姑的意思是,你有解决我现在没有三魂七魄,没有肉身,脱离无极之体的方式?”
“自然是有,只不过现在并不能告诉你。”安云昭站起身来,看向瀑布;“还不是时候,待我撑不住的时候,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