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齐在秘道中不断前行。
这秘道狭窄,直通城外,因此行进速度并不快。
待身影走出秘道。
已经来到兖州城外五里处。
眼皮一抬,目光顿时愣住。
只见黎歌脚踩着大红色官衣的身影,大夏龙雀插在身前。
身上的不归势机已经拔到极为恐怖的高度。
黎歌此时在他的人见势中,随时会如飓风冲击而来。
使得他不敢有所动作,因为他知道,对方下一次出手,甚至不会给他与神魔交易或者拔势极境的机会。
便会将他撕碎。
黎歌嘴角掀起弧度,脚下用力一拧。
兖州府令中年身影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只见他的手掌已经被黎歌充满力量的脚力踩碎。
“看来你说实话了,这便好。”
兖州城府令吸着冷气的声音传出;“你绑架朝廷五品命官,朝廷一定会拿你!”
“是吗?看来你忘记了斩妖官朝廷当地官员不可堂审,不可羁押,更何况我还是司主,官拜二品,虽然与朝廷建制不牵涉,不过…”
说着黎歌手中出现一个大拇指大小的瓷瓶,里面飞出一位蜈蚣妖魔的元神。
似乎畏惧黎歌,不敢逃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斩妖司,杀的都不是人,你若被妖魔找皮,那就另说了…老子一刀就剁了你!”
这下府令声音颤抖起来;“大人,下官知错,我已经告知了你密道出口,为何还不放我?”
黎歌眼神一眯,看向从密道出口走出的萧山齐,咧嘴道;“缩头乌龟,今日就算你不是与神魔牵涉的江湖客,就冲你败坏无有为前辈名声,我也要剁了你。”
萧山齐眼底流露惧怕,他是真的怕死,毕竟从小到大在氏族中长大,几乎没遇到什么危险,唯一一次危险是武林华山长歌榜论榜之时,自己不自量力挑战无有为。
当时的他还年轻,在一处密林中,下跪不停磕头保了一命。
事后他以此为谈资,在江湖上传播。
无有为没有理会,似乎不屑。
待人到中年之时,害怕真的有不开眼的以江湖挑战之名,挑战自己,才将自己之势修炼极境。
这极境还是萧家氏族长辈长期教导,强行引势灌输武道经验提上去的。
当下道;“小辈,我们无冤无仇,我很敬重无有为,与他过招侥幸不死,我也是事后才发觉有心人到处散播我的战绩。”
“还有,我根本就不想与神魔有所来往,奈何家中不少长辈求神拜佛,与神魔牵涉。不得不成了契约者,安家找错人了,你没有理由杀我。”
黎歌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没骨气,竟对一个小辈服软,冷声道;“放过你,可以,把你的虎符交出来,上交朝廷。”
“私自募军,视为谋逆!”
“想必你养的军队,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逆贼,家中妻儿老小,都要被裹挟进去。”
萧山齐瞳孔一缩;“镇关军吃的是我萧氏的银子,未曾取朝廷一分一毫,我萧氏作为兖州大族,组建一支抵御妖灾的军队又有何错,小辈,你是斩妖官,不管人事,莫要为难,多结善缘,对行走江湖有好处。”
黎歌闻言声音冰寒;“你以为我没有一刀劈死你是为了跟你讲废话吗?”
“不是在与你商量,给,活,不给,死!三个数。”
“一。”
黎歌毫无征兆开始数。
“二。”
“慢着。”只见萧山齐一把丢出镇关军虎符。
惜命的他可不想栽在这。
黎歌接住虎符。
摸了摸确定真伪,他没见过虎符,无法确认,于是道;“这东西,真的假的?”
“小辈,我现在命都在你一念之间,怎敢作假。”
“哦。”黎歌轻描淡写的应了声。
随后二话不说,一脚跺地。
眼前大夏龙雀传出“嗡”声刀鸣,蓄势不归的刀意瞬间激发。
形成一道恐怖的刀气。
瞬间将萧山齐躯体炸裂当场。
“三。”
黎歌声音平淡;“想活着,留着你带着几万不明所以的人谋反,你在找屎吃。”
说着抓起大夏龙雀,背负在身上。
脚下的府令冷汗遍布全身,小声讨好道;“大人,大人…我只是个小人物。”
“我知道。”黎歌有些烦躁;“所以我懒得管你,不过有人管。”
说着只见几位神捕架着张芷来到黎歌身边。
郭蓉拱手道;“多谢司主出手相助。”
黎歌摆摆手,将镇关军虎符扔给郭蓉道;“不必客气,我与你们六扇门神捕聂嫣是好友,况且本来就是为他而来,恰好撞见罢了。”
“这虎符我分不清真伪,萧氏私自募集军队,几位可要回大理寺如实禀报。”
说着瞥了眼脚下的府令;“这玩意明显不是朝廷养的官,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
戌龙狞笑一声;“大人放心,进了大理寺寺狱,他撑不过明日清晨。”
“告辞。”黎歌不再多言,身影冲天而起。
三位神捕相视间。
一位神捕将府令架起,便准备回冀州帝都。
却不想张芷开口道;“等等…”
戌龙皱眉;“萧夫人,你也看到了,你这夫君铁石心肠,回到大理寺,无论你说与不说,萧氏谋反证据也会清清楚楚。”
“难不成你想把张氏也拖下水,你张氏可是好官大把,为了一个混账东西,不值当!”
张芷闻言道;“不用架着我,为了家族,我也不会逃。”
几人闻言,戌龙放开了张芷身躯,收刀而立。
这张芷的功夫,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不了。
张芷被松开后,从怀中拿出休书。
走向前方满地碎尸。
找到一节指头,按了上去。
随后转身道;“我跟你们回大理寺,萧氏布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助朝廷诸位大人早日铲除兖州毒瘤。”
郭蓉淡淡道;“萧…不对,张夫人,我六扇门也有不少巡捕出自你张氏,此番若有隐瞒,他们的仕途也就到头了,你若真心为家族着想,有句话还是要提醒。”
“不必担心,大造夫一家是我灭的门,我自一人承担,不会咬出任何与本案无关之人。”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