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玄策眼神凝重间，不再留手。
对方铁了心让自己投鼠忌器，爆发不了自己全部实力。
他只能倾尽全力，迅速斩杀对方。
才能避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赵湖文三指握剑，看着剑身上反光折射的自己开口道；“你看如今的我是黑，是白。”
“你若败给我，就死你一人。”
“但你若想胜过我，就有无数百姓殉葬。”
“那么你是黑是白，儒者入圣，谭玄策，在你明知道自己死了可以换无数人活着的情况下。”
谭玄策锁眉，手掌向前伸出；“你若不死，世间多一大害，不择手段的人，又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心情冤死。”
“那些今日因为我们交战死去的人，是死于天灾，至少没有蒙受屈辱。”
“儒者巧舌如簧，我算是见识了，是天灾还是人祸，你心知便可。”赵湖文也伸出腿，将剑扬起。
势机再次暴涨。
谭玄策身影一瞬间冲击而去，长袖留下影白。
似是停留在原地的只是虚影。
而真正的他已经瞬间来到赵湖文眼前。
双指浩荡之气凝固，朝着其眉心点去。
此时的谭玄策招式狠辣，浩然大势已经破极境，并且越发高涨，凝聚这看似平凡的一指。
赵湖文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双指洞穿了脑门。
鲜血滴落，持剑的手也垂落下去。
但下一刻，赵湖文眼中褪去的神采再次回归，眼眸阴狠道；“极境浩然一指，便想让我退场，我好歹也是个兵者剑神，何为神，兵器用的出神入化，我还没开始展示，怎么能潦草收场。”
谭玄策双目震惊，手掌泛起白茫，一掌崩出。
赵湖文身影倒飞。
额头的大洞竟开始愈合。
对方一直在借助背后神魔之力。
根本没有给谭玄策在神魔力量传递而来之前斩杀自己的机会。
“朔…”
只见赵湖文在空中身影做出不同挥剑动作，这动作犹如幻影，是因为动作太快，肉眼难辨。
剑气纵横间携带着杀生之势。
四周阁楼“嘭嘭嘭…”不停传出声响，满目疮痍。
而远处的建筑也不停坍塌。
切口平整。
整个豫州城一处范围内无数人哀嚎。
有些倒在血泊中，缺胳膊少腿。
有些更不幸者被溢散的剑意斩了首。
一时间豫州城无数地方怨声载道。
而赵湖文根本没有停歇动作，剑气纵横间，谭玄策身影也开始回避。
“如何？滋味如何？谭玄策，这些人因你而死，虚伪的儒生圣者，你阻止啊！”
谭玄策见状不再避开剑气。
一挥袖，扫开气浪，身影飞起，阻止发疯杀人的赵湖文。
此人背后的神魔应当是旧神混沌道生灵。
摧毁，毁灭，为行为准则。
赵湖文看着飞来的谭玄策，剑锋旋转。
在谭玄策头上斩过。
谭玄策在空中避开，再次与赵湖文贴身过了几招。
此时谭玄策突然有些无力感，若是无有为，怕是已经一掌崩死对方，哪怕对方有神魔之力传递。
他的战力确实不如无有为怒江翡等人，哪怕是李白来了，持龙泉剑也应当可以直接伤到这露出弱点，肆意破坏的赵湖文。
但唯独他有些束手无策。
他杀不死对方。
虽浩然大势，极难落败，但杀力不行。
对方有神魔力量恢复身体，连伤到都有些难度。
“前辈，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赵湖文取笑间剑锋横扫，“撕拉”谭玄策白衣撕裂大口，带起大片血液。
谭玄策目光炯炯，硬吃这一剑，一把抓住对方的咽喉。
朝着青楼坠去。
他发觉对方无论如何破坏豫州城。
但并未泄漏丝毫剑气损伤青楼一丝一毫。
于是他判定，这里有他在乎的人。
因此没有出手造成破坏。
此时豫州城内大队城卫军也迈着“隆隆隆”的步子赶来。
显然造成如此大的伤亡，惊动了朝廷军队。
不过这些城卫军看到街道四处碎裂的石砖，以及纵横四处的剑气痕迹。
心底也开始发怵。
一些路边百姓的哀嚎声，以及凄惨模样，更是让军心动荡，这交手的江湖客一定是江湖顶尖高手。
堪比陆地神仙。
也就是人形绞肉机。
他们只是普通城军，去也不见得有用，还有可能被杀光。
但没办法，军令如山。
他们是城内最快能反应的朝廷势力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军人有自己的信奉。
青楼瓦片碎裂，“咚。”
谭玄策与赵湖文落地，砸穿三层阁楼，落在地砖之上。
地砖龟裂开来。
谭玄策双拳泛起浩然之气。
踩踏其身，胸口喷血的剑痕伤势触目惊心，但谭玄策没有来的及形意锁脉，稳住伤势。
一拳拳将赵湖文的头颅捶入地砖更深处。
“你现在，不是神，不是魔，也不是人，只是一头发疯的野兽。”
赵湖文脖颈处脊椎似乎都断裂。
头颅犹如种在地底一般，身躯没有动作，也没有气息溢出。
但谭玄策知道他停下，对方就会生龙活虎般的展开反击。
他的浩然势机如今压制了对方罢了。
但不能间断，让对方有喘息之机。
他的猜测没错，这青楼有他在意之人，不然他不可能不爆发神魔之力。
“啪。”
只见谭玄策双拳被两只手臂抓住。
两人势机对撞间。
被巨大力场弹开。
谭玄策身受重创，捂着胸口，在青楼一楼一处屏风处摔落，身躯掀翻一些桌椅。
此时青楼名贵的陶瓷以及装饰品被两人对撞势机掀起的气浪震的粉碎。
赵湖文撑着地板，将头缓缓从地底抽出。
面部已经不成模样，甚至有些红白之物，显然头颅骨已经破损。
摇摇晃晃站立起来。
他的身躯此时也是重创，谭玄策的浩然势机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化解的。
一招手，长剑入手。
超吐血边干涩开口道；“老前辈…你还没见我的剑术呢…我是剑神，这么着急杀我，势都拔到自己快承受不住的程度了。”
“哈哈…”
“哈哈哈…”赵湖文拖着长剑，摇晃踉跄的朝着谭玄策走去。
眼前血红一片，视线似乎都有些模糊。
他被谭玄策重伤的身躯也无法承载神魔之力了。
除非神魔亲自下场。
人力终有极。
谭玄策平躺在地上，胸口的剑痕鲜血还未止住。
胸口上下起伏。
喘气声渐大，这次交手看似潦草，实则势的交锋，不会显于外界。
双方都在疯狂想要压制对方的势机。
现实中的交手不过创造条件，等待对方势机被压制一击必杀的机会。
最后却打得犹如流氓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