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安慰了一会儿何田田。
连到嘴边的想问她关于何绵绵的喜好,她都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等有时间的时候,她自己去问何绵绵吧,反正他们现在想见面也很容易。
只要她不怕被妈妈说和查岗,晚上等他下班就行了!
而且看自己对他那么好奇和感兴趣,某人肯定会高兴死的,肯定会得意的说,她已经被他迷得死死的,再也逃不掉了。
为了逗失恋的何田田开心,叶秋跟她讲了些搞笑的事情,比如她曾在香港街头见过什么什么港星,某个女生本人特别的好看,肤白貌美而且脾气还很好;某个男星咖位不大,但是排场很大,在路边拍戏的时候,对工作人员大喊大叫的。
她也跟她讲自己在路上的见闻,美食美景,还有一眼而过的世情,什么东西触动了她?又是什么东西让她释怀?
何田田听得简直要入迷了。
明明叶秋的起点比她身边的很多人都要低很多,但是她却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本事走出了甩她们十八条街远的路来。
她的人生那么丰富和那么精彩。
难怪哥哥、孟频和很多人很多人都被她深深的吸引。
叶秋见多识广,有自己的思想和看法,生活自由,精神自由……她努力的把自己活成了世人都向往的样子,偏偏她还永不停止,她似乎总是有新的事情要去做。
何田田也觉得自己真喜欢这样的叶秋,她当时要是克服自己的惰性跟着叶秋一起走就好了,那样她是不是也会变得很优秀,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的就被人抛弃了。
可惜现在却再也不能了。
公司困住了她的脚步,她现在甚至连想要改变自己都很难。
“真羡慕你和我哥这样的坚定的人,无论是异地恋,无论是短暂的分离,都不能使你们分开。”何田田看叶秋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满眼羡慕的说。
叶秋叹一口气,感觉已经成为她嫂子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说,“田田,不要着急,你也总会遇到这样的人的。”
不坚定,还不是因为没有那么的喜欢,就像是葛浩。
所以啊,这样的男人错过了就错过了吧,即使现在不错过,后面迟早也还会出问题的。
而且,她这样的坚定也不是全无坏处。
如果不是她曾经那么的坚定,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她也不会在上一段故事里陷入得那么深,她才不会把孟频伤得那么深,害得那么惨。
而何绵绵也不会那么凄惨的被她无视那么些年……
现在想一想,她和孟频倒是青梅竹马,一路走来坎坷与甜蜜相伴,但是何绵绵呢,每一次看着他们、挤不进入她的世界的时候,他又是如何熬过那些孤独可怜无助的岁月的?
她现在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这是很残忍的事情。
何田田没有注意到好姐妹眼中的心疼和落寞,她们聊了一会天,就听到旁边桌的两位小姑娘兴奋激动的说迷上了最近《古剑奇谭》里的大爆男主,还有“归国四子”。
当她们一口一个哥哥,说要捐钱给偶像买礼物,说要支援他们上节目,一辈子当现在还爆火的这几个流量的死忠粉的时候。
叶秋刚喝进去的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
这几个人等到她重生前的那时候,说实话已经不剩几个人了,有人强奸、有人睡粉、有人选妃、有人嫖娼、有人谈了一个又一个的恋爱也不敢承认……娱乐圈的钱太好挣了,许多人火着火着就飘了……道德沦丧还不够,还要去触犯法律道德的底线。
眼见着那个漂亮眼睛圆圆的小女生一口气粉的两个人都是要塌房的明星,真是特别的眼光差和倒霉。
叶秋笑眯眯的跟她说,“小妹妹,追星可以,但是要控制自己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投入哦,要多关注作品而少沉浸于这个人。”
女孩见两个大姐姐,都漂亮还很友好的样子,以为她们也有相似的故事要说,纷纷点头,很高兴的围过来,加入到四个人的对话中。
她们也不是那种疯狂的脑残粉。
只听叶秋又意味深长的说起自己印象中那些高级的追星,“奥地利钢琴演奏家古尔达一生崇拜莫扎特,堪比如今的“追星狂”。他经常说想在莫扎特出生那天死去,然后升入天堂,以便“和莫扎特一起在粉红色的云朵上四手联弹。巧合的是,他竟真的如愿以偿,于偶像诞辰之日驾鹤西去。古尔达在维也纳的家离莫扎特故居只有几百米。他一生都执着地认为自己和莫扎特之间存在的某种神秘的联结,事实上似乎也是如此,当代演奏家中,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和莫扎特气质如此相似的人,在音乐里像高贵的太阳神,生活里又像有着独特气质与个性的怪小孩。当古尔达早期以比较纯粹的古典钢琴家身份活动的时候,莫扎特就是他演奏和录制次数最多的作曲家。而80年代以后,当他对爵士的兴趣与日俱增,古典作品在演出中的比重日渐减少时,莫扎特依然是他不变的保留曲目。他对莫扎特的音乐语汇是如此地熟悉,以至于他的原创作品《咏叹调》《为自己而作的协奏曲》等曲目中,都有着与莫扎特极其相似的气质。这个人追星把自己追成了和偶像差不多的人。”
在场的三个人都听懵了。
怎么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一段拗口但是又很吸引人的追星故事,还说得这么的一本正经。
只听叶秋又微微笑着说,“在我最喜欢的文学史上,也有追星成功的故事。譬如那个说出“真正的爱情是专一的,爱情有领域是非常的狭小,它狭到只能容下两个人生存;如果同时爱上几个人,那便不能称做爱情,它只是感情上的游戏。”的席勒,他不仅成功追星自己的偶像歌德,还成功地“挤掉”包括贝多芬、黑格尔、恩格斯、谢林等人在内的“歌德粉丝团”里所有人,成为了歌德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席勒比歌德小10岁,却一生困顿交加,先于歌德而去。病中的歌德得知席勒死讯时,双手掩面,泣不成声:“我一半的生命死去了。”歌德死后,根据他的遗言,被安葬在席勒的遗体旁。”
两个女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何田田也云里雾里,故事虽然很好听,但是她有些听不明白叶秋的意思。
只听叶秋莞尔一笑,声音柔柔的说,“我想说的就是,这流量别粉!喜欢他们的作品就足够了,更宝贵的崇拜应该留给更值得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