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睕刚将准备好晚饭的三婶子送走，转身就看到从院子东侧绕过来的程少关和陈老头两人。
叶心睕有些诧异，“咦？你不是去抓贼了吗？怎么会和陈老一起从山上下来。”
“我想着陈老这次上山肯定有不少收获，所以就往山上迎了迎。”程少关说话间，刻意将双肩之上扛着的东西往前掂了掂，“陈老果然厉害！”
“嗨，我也就是运气好了些。”陈老头跟在后面，听到程少关的话很满意，“不过我为了逮到这些野山羊和狍子确实在山上转了一大圈，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
陈老头没听到想要的关怀，这才发现程少关和叶心睕竟然聊上了。
叶心睕伸手在程少关扛着的野味上戳了戳，兴奋道，“程少关，你扛着的这是野山羊？还是两头！”
程少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是。不过，陈老打了三头，还有一头在他那儿。”
叶心睕目不转睛，咽了咽口水，“太好了！我早就馋这一口了！”
“走啊，快回家。”叶心睕走在前面，自言自语道，“羊肉好啊！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烤全羊的手艺了！”
她说着还回头给程少关做了个快点走的手势，“我和你说哈！其实之前那些烤野鸡、烤野兔什么的，根本发挥不出我烧烤这门手艺的三分之一！”
叶心睕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羊肉用来做烧烤，那才是最赞的！哎呀，看来今天得搞点冰啤酒喝……”
陈老头原本还在心中腹诽，难怪程少关这个小子昨晚跑来提醒他说之前在山上见过野山羊群，今天还特意上山接他！
感情是打的这个主意！
陈老头原本还在不爽，但是一听到“酒”这个字，就慌忙小跑两步凑上去。
“今天晚上能喝酒啊？”陈老头将扛回来的傻狍子和野山羊放在地上，“那有没有我的份啊？我可是很听话，这些天是滴酒未沾。”
叶心睕挑眉，差点把陈老头禁酒这茬给忘了。
她抿唇想了想，“这羊肉今天就先不吃了，三婶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别浪费了。”
陈老头嘴角下拉，这哪里是因为浪费所以不吃羊肉，分明是不想让他喝酒。
“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只要叶心睕能指导他练习缝合之术，酒以后又不是喝不到！
陈老头惦记着正事，洗了手之后就回房拿了药箱，“你们先吃饭，我去石头家看看。”
叶心睕连忙道，“我和你一起过去。”
“那你们早些回来，我们等你们一起吃饭。”程少关望着叶心睕和陈老头匆匆离开，眉头紧皱。
下山的路上，陈老头骂骂咧咧了一路，走到院子附近才收敛。
他还是得和大宝小宝说一下，不能让两个孩子跟着陈老头学会那些污人耳朵的话，骂人不带脏才是最佳。
“爹爹，你好厉害呀！”小宝看着捆了四肢但是还活着的小羊，开心地围着程少关转圈。
程荣轩纠正道，“小宝，不是爹爹厉害，是陈爷爷厉害！这些羊和傻狍子可都是陈爷爷的功劳！”
虽说爹爹打猎的功夫确实不错，但是他更喜欢陈老的法子！
既然有那样便利的法子，何苦挖陷阱、设圈套，一不小心还会误伤到上山的村民。
他只要不常用药物大肆猎杀不就好了！
程荣轩正想着察觉到不对，缓缓转头就看到程少关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爹，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程少关挑眉，“你是不是知道陈老用药打猎的事情？”
“你也知道了？”程荣轩连忙捂嘴，又讪讪放下手，“嘿嘿，我是知道那么一点点。但是陈爷爷说了娘亲不问就不要说。”
程少关直接问道，“大宝，你对陈老的医术很感兴趣？”
程荣轩抿唇，“是，但是也不是。”
他抬头看了看程少关的脸色，略带纠结地解释，“我对陈爷爷的医术不感兴趣，但是我确实对他手上的药粉和养在屋里的毒虫感兴趣。”
程荣轩说话间脑海闪过一些记忆片段，握紧拳头，“如果当年我身上要是有药粉和毒虫傍身，也不会让那些人……”
程荣轩声音颤抖，脸色难看，下一瞬就落入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程少关隐忍而沉稳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大宝，忘了吧！”
程少关感受到怀里人的情绪逐渐平和下来，才略带心疼地说道，“既然你用药感兴趣，跟着陈老学习一点皮毛也能以此傍身。”
“等抽空我会问一下陈老，若是他同意收你为徒，那你之后就跟着他学习……”
程荣轩从程少关怀中探起身子，抬头，“真的可以？”
随后又犹豫道，“可是娘亲之前特意和陈爷爷说过，不允许他胡乱教我们这些！娘亲她好像不喜欢虫子……”
程少关轻笑，“但是你娘亲从未阻止你们两个往陈老的房间跑，不是嘛？”
叶心睕和陈老头上山的那些日子，大宝和小宝时不时就要往陈老头房间里钻。
当然每次都是小宝先去，大宝再将人拉出来。
原本他还好奇陈老头房间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吸引这两个小家伙的东西，现在想来吸引他们的就是那些瓶瓶罐罐里养着的毒虫了。
看来之前大宝总是提着放了冰块的桶去陈老房间，就是替陈老给虫子们放冰块消暑去了。
程荣轩仔细想了想，“那倒也是，娘亲虽然好奇但是从未阻拦过我们。”
小宝早慌忙跑过来抱住程少关的腿，“爹爹，小宝也要学～也要虫子”乖巧极了。
“行。”程少关点头，“等我和你们陈爷爷说明情况。”
小宝眼睛忽闪，卖萌道，“爹爹，那小宝可以养条小蛇吗？”
“当然不行！”程少关下意识反驳。
等看到小宝湿润的眼眶连忙补救，“也不是说一定不行，但是小宝你想啊，你娘总归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怕蛇的。”
程少关摸着鼻子，一点没有糊弄小孩的自觉，“小宝养蛇，你娘亲可能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