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康脸色骤然一沉,“你想说什么?”
蛮冲咬了咬牙,冒着被蛮康一掌打出去的风险,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父王,我一直觉得母亲会离开我们,就是因为你的心思永远都在你自己的野心上。从我出生以来,你什么时候陪我玩过一天,或是安心陪陪母亲?你永远都在忙,但是你却从来都不告诉我们,你在忙些什么。”
“现在我才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开始计划占领万古之都,连我的婚事你都可以完全不在乎,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只是你的一颗棋子,而不是儿子。”
蛮康从听到蛮冲提到他的母亲时,脸色就变得铁青,头上的青筋骤然暴起,忍着怒火听他说完后,他冷冷道:“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蛮冲低着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
“好好好!”蛮康气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这就是我蛮康养大的儿子!一心向着那个抛弃我们父子的女人,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负心人,不合格的父亲,是吗?!”
蛮冲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承认,他这些年都是这么想的,他六岁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身边的人都骗他说,他的母亲死了。
他不相信,将那些说他母亲死了的人都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他跑去问蛮康,结果他一提到母亲,他就大发雷霆,还让他永远不要再提到母亲。
他那时还小,不明白蛮康为什么这样生气,他也曾埋怨过,但是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了许多事情,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离开他们。
都是因为蛮康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他没办法说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因为是蛮康把他养大的,虽然很少有陪伴他的时候,但是对于他的要求,蛮康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这次他想要娶卓韵儿,他也是很快就去万古之都提亲,对于蛮康这个父亲,他谈不上恨,只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和野心。
蛮康被气得不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卓韵儿,毕竟她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至于万古之都的其他人,我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蛮冲抿了抿唇,他知道这是蛮康最大的让步了,“是,多谢父王。”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改变什么,万古之都,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天源池内,陌尘心和温夜浔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夜浔用陌尘心的血绘制的符咒已经快要完成了。
这符咒很是复杂,温夜浔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它绘制完毕。
陌尘心看着这符咒,上面的符文还发着淡淡的红光,“这是什么符咒?”
温夜浔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随意道:“就是用来找出阵法,好破解阵法的符咒。”
陌尘心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那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温夜浔扯了扯嘴角,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因为我没绘制的材料了,用你的血勉强能用。”
陌尘心:“……”
温夜浔怕被她发现这其中的端倪,又多说了一句,“我的手要是受伤了,我就没办法专心绘制符咒了。”
陌尘心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噢’了一声,算是相信他了。
温夜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是有一丝的心虚,没办法,他答应过离情,在回到浩灵域之前,不能告诉陌尘心这殇魂灯跟她联系。
而且陌尘心若真的问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殇魂灯会和陌尘心的血有感应?
陌尘心看着温夜浔将符咒贴到地上,随后注入灵力,她看着符咒上已经干了的血液,忽而像是活了一样,像一条灵动的小蛇四处窜动,最后竟然渗入了地下。
然后陌尘心的眼睛忽而被一道强光照射,这光太过刺眼,让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甚至用手挡住了双眼。
等她闭着眼,感受不到强光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目光滞呆了。
这里哪里还是天源池?
这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地,她能看见的颜色就只有冰蓝色,天空中还在飘落细小的雪花。
陌尘心伸手去接,落入她掌心的雪花在下一刻便融化成了水滴。
这、这是真的雪?
“温夜浔,这好像是真的雪。”
身旁并没有人回应她。
陌尘心皱了皱眉,转身一看,这里除了她一个人,只有漫天的雪花。
正当她困惑时,腰带里忽然飞出了一只纸鹤,陌尘心一愣,“这不是温夜浔的纸鹤吗?”
纸鹤飞到陌尘心面前,却传出了温夜浔的声音,“阿陌。”
陌尘心看了看那扇动着翅膀的小纸鹤,想必是温夜浔通过它来跟她说话的。
“温夜浔,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你现在应该是通过天源池的阵法传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殇魂灯应该就在那里,我不在你身边,你只能自己找了。等你找到殇魂灯,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就捏碎纸鹤,它会把你传送回来。”
陌尘心点了点头,“知道了。”
温夜浔说完这些话,纸鹤便没有再发出声音了,扇动着翅膀飞到陌尘心的腰带里。
陌尘心看着这精致的小纸鹤,微微一笑,它似乎就像温夜浔一样,能让她感到心安。
收好纸鹤后,陌尘心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她低头看时,地面已经结了冰,不,这应该是一片湖,只是温度太低,结成了冰地。
她往前走了十几米,发现了一个浮空的冰雕,它的周围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晕。
这是什么?
陌尘心施展轻功,刚要碰到冰雕,它周围淡金色的光晕便挡住了她的手,而且那光晕很是灼热,若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收回了手,恐怕手早就被灼伤了。
她刚刚落到冰地上,却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
陌尘心心头一跳,低头看去,她站的地方居然出现了裂痕,她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几声冰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