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对陈平道：“陈叔，把门关上吧。”
“好。”陈平应下，将医馆门关上了。
顾莞宁让陈平先去休息了，待陈平走后，才看向水仙，她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憔悴，和上一次见到她时那高傲的姿态完全不同。
这不过才几天，一个人的傲气就全没了。
这中间想必发生了很多事情。
顾莞宁倒了杯热茶递给水仙，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医馆外面站了很久了。
“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顾莞宁道，“你怀了身孕，不应该在冷风中站那么久的。”
“我……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来找你……”水仙手捧着热茶，微微低着头，没有去看顾莞宁。
尽管被孩子的父亲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她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将这个孩子打掉。
所以她犹豫不定，一直不敢进来。
“你去找过孩子的父亲了？”顾莞宁看着水仙，问，“他怎么说的？”
水仙嘴角浮起一抹嘲讽，不知道是在嘲笑孩子的父亲，还是在嘲笑自己：“他说，我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怎么偏就肯定这个孩子是他的。”
说这话时，水仙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却努力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流眼泪，不值得！
可是，心中的委屈却无法纾解。
WTF？
哪个混账渣男说的话？
也不怕遭雷劈？
顾莞宁又想到之前经理问水仙这个孩子是不是秦屿墨的，心里不禁疑惑了几分，秦屿墨应该没渣到这个份上吧？
“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顾莞宁问，“但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水仙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是我自己傻，竟然相信了男人骗人的鬼话，以为他真的愿意为了我抛妻弃子，和他夫人离婚。”
顾莞宁一愣：“他有家室？”
“这孩子不是秦少堡主的吗？”顾莞宁问。
“秦少堡主？”水仙一愣，连忙摇头，“当然不是。”
秦少堡主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这样的女人。
“那之前百乐门的经理说这孩子……”顾莞宁疑惑地看着水仙。
“少堡主对我有恩，我能进百乐门，也是受了少堡主的恩惠，所以经理才会以为我是少堡主的人。”水仙道，“但是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这件事和少堡主没有关系。”
她本是农家女，父母都遭了山贼的毒手，流落街头的她无处可去，是少堡主为了寻了百乐门这个栖身地。因为有少堡主出面，所以她在百乐门从未受过委屈，一跃成为了百乐门最受欢迎的名星。
百乐门其他的歌女舞女都会被迫要求去和客人喝酒，有时候甚至为了让客人高兴，而不得不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可她却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因为少堡主。
所以她十分尊敬少堡主。
如果没有少堡主，就没有今天的水仙。
在她心里，少堡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绝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原来是这样。”顾莞宁蹙眉，看着水仙，问，“那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