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敏出售的尼莫达尔公司股权后,开始带着妻子周游列国。
他一直把精力放在公司,没怎么陪伴老婆,这次算是补偿。
他们的旅行路线是先到欧洲。计划在那里旅行、暂居一段时间,然后去北美。
金家在欧洲、北美的亲戚朋友很多。夫妻二人每到一地,就去拜访。
欧洲大陆走了一圈后,二人来到E国,拜访卓娅一家。
卓娅夫妇对金智敏夫妇的来访非常高兴。坚持让他们住在自己house里。
卓娅老公中文名石垒,出生于E国。祖父是前政府外交官。前政权退守小岛后,多数外派官员不愿回小岛,就脱离政府成了自由人,慢慢加入当地国籍。
石家就是这样的家庭。
卓娅以前在汉城一家着名基金会工作。那家基金会的渊源是前政府同名基金会,最早的领导者和职员,大多数也是反水投诚过来的,属于起义人员。
卓娅的爷爷就是基金会领导之一。而石垒的爷爷也曾在那家基金会工作过。
卓家与石家算是旧朝世交。
石垒供职于一家大型经济研究所。他负责东亚经济研究部门。
卓娅到E过后,就是读书、结婚,然后生小孩,成为全职家庭主妇。金智敏妻子唐旻旻也是全职在家的,两人有许多共同话题。
一天晚上,石垒与金智敏二人在花园喝点威士忌,慢慢聊天。
石垒问:“智敏兄,你出售了公司,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一般人不会问这么敏感话题。但两家人关系亲近,自然可以不忌讳。
金智敏道:“先四处走走,回去再看吧。对国内你也不陌生,现在形势确实不太明朗。你说是吧?”
石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一下,斟酌词汇道:“依我看,智敏兄你说的不明朗,是指在权力争斗中,任何一派的实力,无法像从前碾碎反对派。这是许多人茫然失措的原因,也未尝不是大陆的进步。”
“石兄此言怎讲?”金智敏问。
“智敏兄应该比我清楚,大陆现在有几方势力,但最大的还是两股。”石垒道:“大陆法治程度虽然饱受诟病,但法制却健全了。起码,对某些政策不认可的人,没了肉身毁灭的危险。何况,近来受到压制的国际金融圈子,还掌握着许多实权。以后的大陆,或许就是这么两股力量并存的社会也不一定。有点类似A国两党制雏形。”
金智敏前阵子与宁柯聊起,大概也是这么个感觉。但绝没想到什么两党制这层。
他思索一下,谨慎应道:“我觉得吧,方向有些分歧、政策推出有阻力、政策执行时各施各法力度不一,这些情况是有。但要说两党抗衡,还没有谁有这力量。”
石垒赶紧接话道:“对对对,智敏兄所言更客观些。我们不在大局上纠缠吧。我今天受人之托,有一件具体事想请教智敏兄。”说完,看着对方。
金智敏道:“石兄请讲。”
石垒道:“谢谢智敏兄。我听说智敏兄手上有新材料固态电池秘方。不知是否属实?”
金智敏想到他的研究方向是东亚经济,又在国内有千丝万缕关系,知道中尼电池公司的实验信息也不出奇。加上自己与卓娅的交情,于是道:“有套方案,初步试验后就搁浅了。效果还无法下结论。”
石垒道:“智敏兄不要担心。我是从西南某省领导大公子处得到一点消息。对方告诉我的意思是:欢迎智敏兄到某省考察。如果智敏兄愿意再次创业,到该省成立新材料固态电池生产项目,一定是最佳选择。”
金智敏没有立即答复他。他也答复不了。
石垒说的西南某省,正是宁柯取回稀土样本的省份。
该省死死关住与中尼公司合作的大门。在知道尼莫达尔公司已被央企收购,而金智敏手握专有技术退出尼莫达尔公司的情况下,策划拉拢金智敏到该省创业,这是非常正常的举动。
看上去是央企与地方为利益较劲。其实正如石垒所言,是因为负责人分属不同阵营。
金智敏思索一会才道:“石兄,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我先和妻子走走看看。回汉城后再与相关方商量一下。到时答复于你。”
石垒知道他必须与谁商量,也知道那人与金智敏孰轻孰重。于是举杯道:“智敏兄,无论你商谈结果如何,我们都是朋友。来,我们干杯!”
男人今天有正事要谈,卓娅知道。所以她有意与唐旻旻在书房看她收藏的画。
她也知道今天不会出结果。
对金智敏与宁柯的关系,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真相了。
见到二人举杯相碰,卓娅明白他们已经谈完。于是拉着唐旻旻出去,四人一起接着再饮几杯。
金智敏没打算把石垒的意思立即告诉宁柯。这个不急。
石垒夫妇亲自作陪,带着金智敏夫妇在E国四处走走,主要地方都游了一遍。
然后,金智敏二人告别他们,来到A国。
每到一地前,都联系了亲戚朋友接机。旅途十分顺畅。
在A国西南大州,鲁冰、宁曳夫妇到机场迎接。
宁曳前阵子收到大哥宁柏珀巨额汇款,大吃一惊。
宁柏珀开始是说出售了尼莫达尔公司股份,她是原始股东,有点补偿给她。她高兴了一下。心想二哥那时让自己顶个名字,现在收点“辛劳费”,也不错。
待她见到账户里的余额,数清楚那是多少钱时,简直不能相信是真的。
她不是被意外横财搞懵圈,而是没想到尼莫达尔公司的股份这么值钱。
二哥那是什么运气!就那样与智敏哥胡弄起来的一个公司,这些年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要知道,当初宁柯与金智敏一起谋划成立公司,她可是经常为他们放哨。不能让家人听到他们的计划。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为了骗家里钱花的啊!
为了封住宁曳之口,他们也没少贿赂她。所以,严格来说,她也是同谋。
那时她想的是,一旦东窗事发,自己怎么回答盘问。
她的决定是坚决说不知道。
既不能欺骗父母,也不能出卖二哥和智敏哥。
嘿嘿,面对这么多钱,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同谋,有点心虚!
自己出的力,值不了这么多。
她再三向大哥确认,数字没有搞错。这才收下了钱。打算下次回国再问清楚。
宁柏珀为免她激动、多事,也没把宁柯一分不要的事告诉她。
要不然,她的小心肝可能更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