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静没有隐瞒的把这事告诉了大哥和爸爸。
暮爸爸听完忍了好一阵才没对着闺女的面黑了脸省得吓着她,说了声爸爸知道了,会和你妈妈处理的,你别管这大人的烂糟心事。
烂糟心事啊。
以静说,“爸爸,我告诉你不是想让你生气去找三叔算帐,而是想叫你心里有个数。”
毕竟以爸爸的性格不可能说去找三叔算帐,然后当做没发生一样,或者将三叔牵扯其中把他一并也送进牢里去,那样奶奶还不得闹死。
暮爸爸在视频里抹了把脸说“放心闺女,爸爸心里有数得很,爸爸不冲动,更不会去和你三叔打架的。”
以静说爸爸,我相信你。
来自闺女的信任叫暮爸爸的心情好受了不少。
然后以静对了的一声,想起个事来跟爸爸说“三叔他现在没工作做,奶奶肯定会着急的打电话给你的,爸爸,你最好跟三叔或者奶奶说一声,别再随随便便拿家里谁的名头去做什么事了,万一惹祸上身可没有旁的恩情叫我们耗掉,而且我也不认的。”
虽然没觉得有惹祸上身那么严重的。
不过暮爸爸觉得三弟一声不吭借闺女对杜家那点子恩情上门去做的事实在太糟心,所以点头说爸爸知道了,等过两天你奶奶打来爸爸跟她说。
以静忽起几分恶趣味,说“爸爸我跟你打个赌吧。”
“打赌什么啊。”暮爸爸乐呵呵的问。
“赌奶奶今天就会打给你!”
晚上工友喊说老母亲来的电话时,暮爸爸觉得闺女其实以后可以去当个神算子。
暮奶奶是被暮三婶怂恿的打这个电话的,让暮爸爸这老二帮帮老三。
其实这不用暮奶奶说,暮爸爸本身在听到了沈工头被抓进去后就有问过暮三叔要不要过来和他们一起干,被暮三叔拒绝了。
而早前再听说闺女这么一事,暮爸爸叫老母亲少操心些:“三弟有手有脚,N市遍地都是工地只要他勤劳耐苦哪里都混得开。”
暮奶奶自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她想啊,三儿子一直都是自己包活做,忽然去别人手底下做那吃的苦得比自己包活做多多少呀。
更有……
老二既然现在在N市很混的开,那现在老三事业低谷期让老二带一带,日后老三找着出路了也会感恩的呀。
于是在暮三婶在旁边不住的怂恿下,她迟迟疑疑地,“老二,不管怎么说你手里现在的那个什么桥的工程是从老三手里拿到的,妈也没想说怪你做哥哥的抢了弟弟的活,只是老三听说都休工大半个月了,这么下去你三弟妹还有几个侄女可怎么活哟。”
“你就把你手里的那个桥工程再还给你三弟去做,要是那什么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自愿让的,或者不说,悄悄给你三弟,这样也没人发现的吧?”
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媒体天天来报道呢。
暮爸爸不欲和老母亲解释这里头的道,只说,“只要三弟有心,别说休工半个月,三个月也饿不死,而且沈工头的性子他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停着。”
想着……
他又补了一句还有,“我刚才打三弟的电话打不通,妈你顺便告诉下三弟吧,别再利用静静的名头去杜家参合了沈红一家子的事,一不小心就要惹祸上身的,你告诉他一声,再有下次我追着也会追过去跟人解释清楚的,我还要赶工,你没旁的事我就挂了。”
暮奶奶却满脑子都是他那句‘三弟利用静静的名头去什么杜家参合沈红一家子的事’气得不行,都是一家子哪里来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她冷邦邦的说成,“你三弟的事不用你管了,工作去吧。”然后掐了电话。
放以前老母亲这态度,暮爸爸肯定要难受的,不过他现在只摇了摇头就回去继续干活了。
“妈,怎么挂了?孩二伯没同意啊,不是,你再跟他说说呀。”暮三婶不甘心的说,都一家子人的谁赚不是赚?
暮奶奶气呼呼的把刚才那句话甩出来,然后气不过的走出门对着二房住的方向气呼呼的喊了嗓子,“老二娶了媳妇忘了妈,眼里只有他媳妇孩子儿,哪里还有兄弟和我们这父母的。”
“暮老婶,这是怎么了?”坐在门口摘菜叶子的邻居好奇一问,“这么大火呢。”
暮奶奶满脸心酸的将老三现在没工作,想叫老二帮忙,结果老二无情的讲什么利用不利用的话。
这话真是戳她心尖上了,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居然还谈上利用二字了。
“原本老二娶了媳妇后我是高兴的,可自打这媳妇进门,老三和老二两家三天两头吵的,原本想分了家能好一些,谁想就更糟了,现在有个什么事都喊不动了。”她话里话外都是赖暮妈妈的意思。
邻居听出来了,心里不以为然,不过嘴上却附和着她,转个身就告诉了旁的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然而镇上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不说暮妈妈平时的为人,就说当初暮家分家,这镇上只要一问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暮家的长辈听到了风言风语,跑来找暮爷爷把人说的直挺不起腰来。
“当初是为什么分家的?得,你不用说,我来说给你听。”
“你们老二想要去N市发展,然后你们三房怕给他们带孩子吃亏,于是闹着急要分家,二房的钱都充公在你这做母亲的这里,你们叫他立即拿出现金不能欠着,还是二房两口字人缘好,七邻八亲的主动凑了钱让他们还足了这笔钱,我没说错吧?”
“后来分了家,书墨飞去N市,你那口子没说帮着二房带那三孩子,尤其你那以静孙女年纪那么小,还在社桌时摆脸色,幸亏那三孩子难得一见的懂事,主动把家里的事一起分担了去。”
“哦,二房有事时,没见你们两口子说三房来,帮帮你二哥去,三房有事了,就记起二房说,老二,帮帮你三弟去了?”
暮家长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将暮爷爷的脑袋骂的一下一下低下去一脸狼狈,全程哑口无言,心情总算痛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