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妈妈问说,“怎么样,问到了吗?”
兄弟二人都齐摇头。
以森说,“三婶她挺忙的,所以我和二弟就回来了,反正后天就出成绩了,不急。”
暮妈妈虽然心里也有些着急,不过早出晚出都是出,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了成绩,便点头让两个儿子去洗手然后准备吃饭。
以键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被以森拉了下。
这小动作叫以静看在眼底,知道估计有什么隐情,但不急着问,等妈妈走开了,才悄无声息的冒到以键跟前,把他吓一跳后轻声问:“二哥,怎么回事?”
以键心里藏不住话的抱怨说,“阿晓二姨的哥哥考上一中了,我们去的时候,三婶正在和奶奶说,大家都很高兴,然后我和大哥喊奶奶,她明明听到了,可是却不理我们,我们让三婶帮忙下,奶奶还嫌我们那打扰了她们说事,大哥请三婶帮忙,三婶说她问过了,大哥没考上市一中,奶奶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以静去看大哥。
以森吃了冷板凳心里不是没情绪的,不过到底大了,学会调节了,收到小妹关心的眼神后说,“这事别告诉妈妈,反正后天就出成绩了,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罢了。
不知道能不能考上A市中学。
蓦地,衣袖叫攒了住,他低头看。
以静仰着头表情认真的说,“大哥这么努力了,一定会得偿所愿的,七夕我和妈妈去拜佛祖的时候我有让投香油钱让它保佑大哥考上市中的。”
以森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我才不信你,你自己都不信的!”
被拆穿的以静毫不心虚的说,“偶尔可以信一下的。”
被她这么一扰,以森紧张的情绪顿时缓解了很多。
他说“不管了,我们去钓鱼吧。”
以静看了看时间想说,早上我们才去的,不过等待的时间向来是煎熬的,有点事打发时间大哥心里可能更好过些,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一个“好”字。
兄妹三约上小伙伴再去钓完鱼高高兴兴回来时。
暮三婶也在——
兄妹三喊了声:“三婶。”便进屋去了。
这次暮三婶脸上不再带愁,而是喜气洋洋的,来邀请暮妈妈明天去老宅请饭的,说是她姐妹请的,因为外甥考上了市一中。
A市初中的排名,是属A市林中,A市中学,A市金中,这三者可以说每年都一直在竞第一,而稳固第四的就是一中,去年大学本科率比较高的一个学校。
如今时镇上教育还是比较落后,能读上一中的少之又少,能读上了的基本无一例外的被大人归类于会读书的聪明孩子。
暮三婶娘家姐妹现在出了这么个聪明的孩子,她自然也跟着沾光的,夸得天上有的地上没的。
更重要的是——她把这事告诉了丈夫,丈夫很高兴,愿意出钱为她外甥办场庆祝宴!这让她不管在婆家还是娘家都得到了极大的面子。
暮妈妈也不阻止她变着花样的夸,等她渴了,还递上茶水答应会去。
办宴这天——
暮妈妈把三个孩子都带上,暮小婶正忙的一团晕,加上小表弟离不开妈妈,亦步亦随的跟着,时不时哭两下,可把她忙的够呛。
以静一来——
小表弟立即转移了目标,抛弃亲娘投奔这和亲度极高的堂姐去了。
以静牵了他的手说,“小花脸!”
小堂弟一脸无辜,然后被牵着去擦脸。
暮妈妈则去帮四弟妹。
暮小婶觉得二房的人都是自己的救星。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三弟妹和婆婆呢?”暮妈妈接过手后问。
“三嫂说要招待客人,忙不过来,婆婆……和人说话呢。”暮小婶讲着也有几分无奈,不好意思直说,俩人就是等着大嫂二嫂来把这摊活丢出去呢。
“二嫂,以森出成绩了吗?”
“还没,要明天呢。”
“一定会是好成绩的。”暮小婶自己是教书,偶尔孩子们遇上难题也会来找她,她看过以森的作业,几乎没什么大错题。
暮妈妈知道这四弟妹素来说话靠谱,她都这么看好儿子了,那再差也不至于复习的,心也安定了几分,专心陷于忙碌。
暮大伯母随后也来了,一通抱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外甥是亲儿子,咱妈的亲孙子呢。”
人这个不紧着给孩子办什么庆祝宴的,这老三两口子倒好,出着钱,还让她们做妯娌的出着力。
正讲着,暮三婶就进来了,嘴里哎呀一声的说,“看外边忙的我都顾不上这里了,辛苦大嫂二嫂,还有四弟妹呢。”
伸手不打笑脸脸,暮大伯母再抱怨也不会再她们面前露出不好的情绪,反而转移开话题聊了起来,“一中的学费不低吧?”
暮三婶很乐于谈这个话题:“还好,二千多块。”
“二千多?”
暮大伯母抽了口气,他家那口子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啊,孩子这学费。
暮妈妈不解道,“怎么这么多?我记得是一千多块的。”
暮三婶拿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看着暮妈妈说,“剩下一千多是买分数的,两分,哎,就这么区区两分就多要了一千多块,学校可真是心黑啊,可我这外甥是个聪明孩子,不给读吧,又怕糟蹋了好苗子!”
“……”
暮大伯母张着嘴:“敢情这讲了半天是花钱买分数的啊!”
她嘴快,语气里的瞧不起让暮三婶脸露不悦,心想,你想买还买不起呢。
暮妈妈对于买分数的心情倒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望子成龙嘛,圆场说“毕竟只差两分,做家长的有能力花点钱让孩子读个好些的学校也是种本事,如果孩子分数差的大了,想买也没办法买。”
毕竟那价格的差距……
需三思。
这话深深的取悦了暮三婶,拍手道,“可不就是这样,还是二嫂你晓事。”
暮妈妈说,“做家长的都是盼着给孩子最好的。”
这份心情,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暮大伯母本来有点不开心,听了这话忍不住重重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