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安的指尖轻轻地擦过照片上的某一处,再抬头,笑意已经几近消失,“那又怎么样呢,我是秦小姐的粉丝,有这点私心,也不过分吧。”
“到底是私心还是蓄谋已久,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可能实现——那个证据,我会找到的。”
门外的秦卿卿怔住了,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回来。
那还是很久之前的一场演出,早在徐墨予那小瘪犊子闹着要换女主角之前,谢幕的时候,隐约间是有一个男人上前给她献花。男人长得什么样她只是一瞥,没有太过留意,只记得那束花——一大束白玫瑰中间,夹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美艳高贵,可是她不喜欢,太单调,又太孤单了,所以下了台之后,就把花留在了休息室,拿花瓶养了两周。
那个印象里西装革履的观众,如今微妙地和严暮安的五官重合上了。
她又想起来他说——“你就是最美的红玫瑰,为了看你的演出,我特意从国外赶过来。”
令秦卿卿惊心地、超越时间线的初遇。
游荡和严暮安结束了紧绷的对话,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看见秦卿卿沉默地站在门边,游荡也不意外,言语几分威严,“我们走吧。”
“等等。”严暮安伸手拦了一下,转而看向秦卿卿,“我可以和你单独说两句话吗?”
原本早上两个人就有话说的,只是被游荡的到来打断了。
游荡毫无意外地摇头拒绝,“就在这说吧。”
秦卿卿摸摸鼻尖,乖觉地没有反对。
“卿卿。”严暮安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今天叫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法律都讲究一个疑罪从无,更何况,抛开疑点,明面上,严暮安的确算是有恩于她,秦卿卿点了点头,“你说吧。”
“下周日,是我和晚仪的订婚宴,她的闺蜜都在京都,时间仓促,行程上周转不开都赶不过来。晚仪和我商量了一下,她在沪市没什么朋友,但是订婚宴上又不能没有个女伴照应一下。你们算是旧相识,所以她想让我请你,在订婚宴的时候,过来帮帮忙。”
不知道是对严暮安和赵晚仪要订婚这个消息感到惊讶,还是对赵晚仪竟然觉得她们两个是朋友表示惊讶,秦卿卿吭哧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拒绝,“啊……这不好吧。”
游荡突然插话,手心在秦卿卿的肩膀上拍了拍。
“没什么不好的,哪怕不提你和严先生的渊源,你现在和白悬交往,白悬肯定会受邀参加宴会的,你怎么都要去一次,顺便帮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秦卿卿冲他疑问地扬眉,游荡一点头,她的眉头又放下了,“说的没错。”
严暮安目光一闪,“交往……什么时候的事。”
游荡一笑,“就这两天,赶巧了不是?”
“的确,恭喜了。”
秦卿卿捋了捋头发,面露一丝害羞,“恭喜应该是我说的,既然这样……那好吧,只是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严暮安看着她,“你能来就很好了。”
游荡又插话,“对了,我也可以去吗?”
这个要求多少有点离谱,严暮安也是深呼吸了一下,才将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咽回去,重新说:“当然了,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