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面色迟疑。
赫连御舜上前,“单于,既然二王子有心要查,那就查吧,儿臣没有异议。”
见他说了这番话,单于面色这才变得轻松,点头,下令道:“好,既然如此,也为了能够尽快找回兵书,上至左贤王府,下至二十四长统统都要搜查,绝无例外!”
“是。”廷尉长领命。
于单和右谷蠡王暗自传递了一下眼神,一丝奸笑隐于唇边。
南华公主却面露一丝担忧之色。
剑-梅康俗俗白俗。单于下了这道命令后,又意外提出让南华公主留在宫中的要求,原因是不久后大汉的另一位和亲公主便要抵达匈奴,南华公主也出自大汉,自然可以在和亲大婚前加以帮助指点,毕竟宫中没人懂得大汉规矩。
赫连御舜没有任何异议,楚凌裳却心有不舍,南华公主只是看着她轻轻笑着,然而那笑,多少带着一点无奈和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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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府邸,楚凌裳第一件事就是为赫连御舜检查伤口,当亲手为他褪下内衫的时候,殷红的血早已经渗透了布料,幸好他的外衣颜色璀璨,不会令人发现。
伤口重新裂开,这次完全是外力所致。
看着他肩头上的伤口,她的心在一窜一窜的痛,一直痛到心底最深处,赶忙为他配药,抓紧时间在官兵没来搜府之前处理好他的伤口。
赫连御舜坐在床榻之上,眼神柔和地看着她忙碌焦急的身影,笑中带着一些满足,又带着一些安静。
待她将药换了个新、重新将伤口包扎好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放置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后狄润说道:“今日你不该到殿上,以后不准再如此任性。”
楚凌裳咬了咬唇,用另一只手拿过干净的长袍后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神认真地看着他,“今日待你去上朝时,我真的占卜了一个卦象,卦象表明朝廷之上必有口舌之争,有见血预兆,我——我担心。”
“担心我的安危?”他笑着,抬手轻抚她的小脸,眸光更是柔和。
温热的指尖温度细细钻进她的呼吸之中,带着他固有的淡淡麝香,这种只属于他的气息,却深深令她心悸、深陷其中。敛下了长眸,压住心底再度逸出来的不安,再抬眼,眸底泛起勇敢。
轻轻点头,柔声回答:“是,我担心你的安危。”
主动之言令赫连御舜的心融化了,她的眸光是那么柔和,他的笑也开始变得清澄起来,像是天边最柔和的云,轻轻飘在她的眼前,那般无害,一改他在朝中威风凛凛的冷硬之气。
“放心,我又不会死——”
“已经说过了,不能再说死字。”楚凌裳不悦,心中一急,伸手遮住了他的嘴。
薄唇抵着她柔软的手心,他没有动,只是眼底的笑更深了。
她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却又被他握住,轻轻把玩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害羞了?再有三天,你就是我赫连御舜明媒正娶的妻,这般害羞可不好。”
心跟着他的话“咚”地狂跳了一下,她显得有点征楞,而后便是慌乱,将小手抽回,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你、你别这样,这话不是一时敷衍之词吗?”
赫连御舜闻言后轻轻挑眉,低笑,“谁说是敷衍之词?”
楚凌裳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他的笑容更炽,抬手,修长的手指轻描她的眉眼,如同勾勒最精美的白瓷,“难道忘了,你已经答应嫁给我。”
“我、我当时只是”她一时词穷,咬着唇瓣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低低地笑,“只是什么?”
倒是极有耐性。
楚凌裳见他言语透着笑谑,不由又羞又怒,伸手轻捶他一下,“你别闹了,我们——”
“唔——”赫连御舜蹙着眉。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的伤口疼了是不是?”楚凌裳见状后急了,伸手便要查看他的伤口。
小手被他拉住,顺势一扯将搂住,颀长的身子压下,两人双双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凝着她,眸底丝毫不见一丝痛楚。
“你骗我?”楚凌裳这才意识上了当,又见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小脸更红了,又碍于他的伤口不敢用力推开,只能任由他压着她。
“你还不起身?”她怒瞪了他一眼。
赫连御舜却抬手箍住了她的小脸,粗粝的手指轻抵她饱满的唇瓣之上,低声说道:“凌裳,你是不是,已经离不开我了?”
心口再次撞痛了一下,压得她的呼吸更为干涩,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唇瓣颤抖着,却迟迟不敢回答他的话。
“凌裳……”他轻唤,每个字都凝满让人心颤的深情。修长的指抚过细致小脸,低下脸颊,细碎的吻落在白皙脖颈上,引起她一阵轻颤。“告诉我,说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不……我没有。”她吓得矢口否认,虽说心早有所属,但这般**的宣告她怎么可能说出口?
赫连御舜愣了下,随即盈盈笑开,笑容像一朵绝美透明的白花在冬夜飞雪中悄然绽放:“不许胡闹,对我说实话。”
话落他晶亮剔透的春水瞳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让人都来不及捕捉。
楚凌裳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脸颊,恍若幻境之象,不可触摸。
“我……”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
良久后——
“大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应该清楚南华公主不过是为了给我们解围才——”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赫连御舜没理会她的左顾右盼,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落下。
楚凌裳彻底失去言语,心头泛起狂喜,眼眸也不再平静,渐渐腾起一层悸动的水雾。
“所以三天后的大婚,势在必行。”他不再强迫她,却极度坚定地说了这句话来。
楚凌裳的心砰砰狂跳,凝着他的眼,熟悉的疼痛之感又在心底深处炸开,他的目光和言语如此大胆,却足以道出她心中所想。
离不开的,何止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