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就只对柳飘飘说了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一辈子的孽缘,对其他女人说的都是我们今生有缘,包括段双双。”陆青彦凑近两人,压低声音:“这点也是段双双一直不能释怀的一点。”
她跟陆礼那些露水红颜没什么区别,明显跟柳飘飘不在同一档次。
她跟陆礼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本来就是因为柳飘飘,她不甘心在背后骂骂咧咧的时候被他给听见了。
卓听雨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说:“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
这两人之间似乎有情况啊。
苏梨好奇的抬眸扫过去,眨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噢。
她好像看不见,不对,不是好像,是确实看不见,她又默默低下头。
只要她头低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陆青彦无辜的眨眨眼睛:“在背后说别人是非要小点儿声,这不是常识嘛。”
不然那么多流言蜚语哪儿来的,大多数都是偷听然后传播开来的。
卓听雨:“……”
“再说了,我距离至少有三十厘米,也不是太近啊。”
卓听雨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挽着苏梨的胳膊:“你要问的问题问完了吗?”
苏梨点头:“问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慢走不送。”陆青彦将两人送到楼梯口,还在后面语重心长道:“陆礼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你俩确实情深,但缘分肯定不浅!”
苏梨回头:“你知道情深缘浅?”
陆青彦挠头:“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吧,我什么都没有说,晚安,再见!”
卓听雨扶着她刚上二楼,就愣住了,这是逮了个现行啊。
但凡陆青彦语速快那么一丁点儿。
苏梨察觉到她停下,也跟着停下,抓紧她的胳膊:“怎么了?”
“去哪儿了?”君西故端着面条站在门口,看到她们从楼下上来没有一丝诧异,温润的开口。
“我去找陆青彦问了几个问题。”
“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说一声,小没良心的。”君西故走过来敲了她额头一下,然后牵起她的手:“回房间?”
“好。”
君西故拉着苏梨往前走,回头对卓听雨说了声谢谢。
苏梨也转头朝她挥了挥手。
卓听雨摆手:“不用谢。”
他们连背影都很相配,只可惜苏梨的脚步有些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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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西故推开门就发现不对劲,房间里多了陌生人的气息,还有股浓烈的血腥味,他将苏梨护在身后。
他将整个房间扫了一遍,最终把目标放在浴室,冷声:“滚出来!”
接着里面传来柳飘飘激动的声音:“看来今天是天要亡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君西故准备叫人。
苏梨挠挠他手心:“我们过去看看吧。”
君西故回头看她:“阿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虎啊。”
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也不怕她们夫妻故意设计引我们过去。”
“反正你会保护我的,我怕什么?”苏梨仰头:“难不成你已经弱鸡到连这两个人都摆不平了吗?”
苏梨朝君西故招招手,示意他蹲滴低点儿。
“你想说什么?”
苏梨双手捧着他的脸,摸到他耳朵,也放轻声音:“陆礼不是已经露出破绽了吗?地上的影子。”
“你——”
苏梨用两根拇指摸了摸他的眼睛:“不要激动,我眼睛依旧看不见,这个结论是我分析出来的。”
光与影的经典推论。
只可惜,线索都是之前他还看得见的时候得到的。
君西故看着她的大眼睛,闭了闭眼睛,忍住眼泪的酸涩。
他一定会努力治好她。
“好,我们过去。”君西故将面条放在茶几上,将手背在身后,牵着她朝浴室走过去。
一到门口,松开苏梨的手,飞起一脚朝里踹去。
苏梨则背靠着墙壁站立,默默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这样,冲上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拖后腿的。
“啪-!”
举着匕首的陆礼被君西故一脚踹翻在地,君西故几个大步上前,直接踢到外面客厅。
他看了看半躺在浴缸里奄奄一息的柳飘飘,居高临下的看着陆礼:“看来你对她真的是真爱啊。”
她明显是精疲力竭走不动道了,陆礼竟然没有抛下她一个人逃生。
他确实有点儿意外。
陆礼爬起来靠在浴室墙上,看着柳飘飘喃喃道:“这就是我的命,逃不开的,就算我想活,抛下她,我也活不了多久,就像——”
他转头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目不转睛看着一个方向的苏梨:“就像你们也同样逃不过命运的捉弄,生离死别,谁也逃不过,她会瞎,会聋,会哑,然后死掉,君西故,你就是命中带煞的命,天煞孤星,苏梨都是你克死的……”
君西故咬牙,弯腰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给了他几拳,“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什么天煞孤星,全都是没有理论根据的封建迷信。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信这些,对,不能信。
可是他却控制不住的顺着他的话往下想……
苏梨眼睛的确是看不见了,并且时间很短,她还没适应黑暗,再加上以前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和现在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只要眼睛没问题都能看出她眼睛出了问题,可是万一呢,万一真像陆礼所说的,她不仅仅眼睛会瞎,而且会死……
他们真的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他不想和他分手,更不想她死去,还是因为他而死去。
难道他们真的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
他相信人定胜天。
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况且陆礼恨毒了她们,他要真的那么厉害,他怎么不逆天改命?既然他和柳飘飘同生共死,改她的,不就相当于连带她的一起改了。
陆礼抹了一把唇上的血迹,笑得灿烂又欠扁:“不信?难道你这不是恼羞成怒?”
“你——!”君西故扬起拳头。
“未婚夫~”
君西故回头,满脸戾气顿时烟消云散,松开陆礼的衣领,洗了把手用毛巾擦干,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怎么了,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