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大家……这句话怎么莫名渗人呢。
仿佛他预知今晚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一般。
那般笃定。
陆续挠头,看向其他三人:“君老大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为什么连在一起我听不懂,有没有个课代表总结一下?”
陆青彦起身朝一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闻言回头望他:“你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儿。”
“因为我笨吗?”
卓听雨起身在楼上楼下点兵点将,笑道:“可以这么说,傻人有傻福,但你的欧气附体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你要相信你自己。咦,光顾着说话了,忘了点到哪间房了。”
这别墅在她名下,她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一共有六间卧室,楼上三间,楼下三间。
四男两女,一共六个人,一人一间正好。
但君西故和苏梨这唯一一对情侣肯定要住一起。
陆续和骆清寒日常斗嘴,感情很深,虽未明说,但她能感觉出来他们想住同一层,那么她的选择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算了,随便选一间吧。”然后快速跑向二楼。
把一楼舞台让给陆家三个男人吧。
本来陆续他们和苏梨她们更亲近,她也想把楼上的位置留给他们,可是一想到一楼只有她和陆青彦……
孤男寡女……
陆续靠在沙发上吃着坚果,有些迷茫的问:“梨姐我走的时候再睡,据说在车上还是再睡,怎么这会儿又困了呢?”
他被陆礼揍,又跟陆青彦还有卓听雨在陆宅上上下下忙活那么久,又被陆礼扔在地上躺了那么久,貌似有点儿感冒的症状,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苏梨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七八个小时在睡觉。
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君西故不清楚吗?他这么顺着她真的好吗?
都知道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可睡眠过量也同样不好啊。
骆清寒起身指了指电视屏幕:“你不困的话可以一个人监督那两人。”
看着骆清寒朝走廊那边去,陆续赶紧跟上:“我才不要。”
看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假装恩爱,他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好么。
他们自己不嫌恶心吗?
骆清寒在对门两个房间门口停下,扶了扶眼镜:“你住哪间房?”
陆续讨好道:“你不要的那个!”
这么久下来,他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每个人都对他不错,骆清寒对他尤其不错,他必须得知恩图报啊。
骆清寒长睫微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算是知道感恩了。”
总算知道谁对他好了,也不枉他这么多年对他的疼爱。
“那是,我一直都这么感恩。”
骆清寒:“……”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他从来见过这么能打蛇随棍上的。
他收回他刚才的夸奖。
-
君西故领着苏梨上楼,毫无身为客人的自觉径直选择了大主卧,谁让他们是两个人呢。
况且他观察过了,其他房间都有生活过的痕迹,只有这个主卧,荒废得像是从来没有人踏足过这里。
他去洗手间接了盆热水出来,就看见苏梨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阿梨,阿梨,醒醒,洗了脸再睡!你要不要我抱你去镜子前照一照?你就是个小花猫!”
苏梨抬手挥开他的手,嘴里嘟嘟囔囔:“我不是小花猫,我不洗脸,我要睡觉。”
“洗了脸再睡!”
“我不洗!”
君西故拉着她坐起来,“原来你能听见我说话啊。”
“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听不见?我就是眼睛有点儿睁不开而已。”
“……”能把睡觉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只有她了。
君西故给她擦了擦脸,又随便给自己擦了擦脸,然后将洗脸盆的水倒进洗脚盆中,刚帮苏梨脱掉鞋子准备将她白嫩的双脚放进洗脚盆时——
苏梨猛地一下坐起来,狠狠推了他一下,想扇他一耳光被他敏捷躲过:“不要脸的臭流氓!”
君西故起身掸了掸衣袖,矜贵中夹杂着咬牙切齿:“柳飘飘?!”
不行了。
解决柳飘飘的问题刻不容缓。
她这时不时的蹦出来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影响太大了。
幸好是洗脚的时候蹦出来,万一在她俩那啥……
估计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
她骂他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啊?他给自己的老婆洗脚,哪儿不要脸了。
反倒是她,整天想着歪门邪道。
她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不能做心脏移植手术,他能理解她想拥有一具健康身体的想法,但对于她行事作风,太过分了。
苏梨招谁惹谁了,就因为比常人健康许多,所以就要沦为她的工具?
柳飘飘得意的瞥了他一眼:“没错,又是我!”
看来她的计划就快成功了,她最近出现的频率可真是越来越频繁了,这对她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噢。”君西故用脚将洗脚盆推到一边,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晚安!”
柳飘飘瞪大眼睛:“你……”
他又要来这一手?
他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儿,难道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
柳飘飘撩了撩头发,咬唇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君西故,说实话,你到底看上苏梨哪儿了,我学,神态、语气、表情什么都可以。我保证做一个比她更完美、更符合你心意的妻子,我愿意下半生都顶着苏梨的名头活下去!”
只要能让她活着,一切好商量。
再说了,君西故怎么看也比陆礼那个花心大萝卜强啊。
论相貌,两人旗鼓相当。
可君西故比他专情有担当多了,和他在一起,几乎不用担心他会背叛她,也不用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
君西故一脸嫌弃:“你想得美!没了阿梨,我孤独终老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更不要说苏梨根本不会不在。
柳飘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看你就是中了苏梨的迷魂记。”
每次一想到君西故对她不屑一顾她就气得压根儿痒痒。
君西故冷哼:“那是她有能耐,有本事你也迷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