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糖衣融化了是黑色的,他是怎么做到只吐红色酒心的?
君西故这是将计就计给了苏梨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它还在怪苏梨乱发脾气,现在它只想说,母子亲情,感谢亲妈的救命之恩。
要是任由它说下去,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话烂在肚子里就行了,不要到处乱说,尤其是君西故瞒着苏梨不让她知道的。
苏梨拿了颗酒心巧克力放进嘴里,用舌尖顶了顶巧克力,幸福的眯起眼睛:“你没什么想问我或者想跟我说的?”
君西故将床下纸箱推回原处,又盖好被子,才懒洋洋的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苏梨摇了摇头:“我本来什么都想知道,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对她说的,她这样强迫他说出来,惹得他心生不快,她得到答案也不高兴。
君西故不怕她追问,就怕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赶紧道:“其实……”
她追问,证明她是心心念念着他的,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他不能忍受她这么突然的转变。
苏梨捂住他的嘴,撇嘴:“我都说了我不感兴趣了,你有完没完啊!”
他俩挺逗的,一个不想说的时候另一个人拼命想知道,一个想说的时候另一个又不想知道了。
脑回路永远不在同一频率上。
君西故懂得见好就收:“好好好,我不说了,等你想听的时候再说,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她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比刚开始更难看了。
她少有口是心非,哪怕有,他都能一眼看出来,她的确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可除了这件事他就没别的事儿瞒着她了,她又生的哪门子的气?
见他满脸无辜,苏梨抿唇半跪在床沿:“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君西故盯着她淡红唇瓣看了两秒,点头:“大概有些了解了。”
问题酒心巧克力上。
看得出来她挺喜欢酒心巧克力的,他对她投喂这么久的零食,也没喂她一颗巧克力。
苏梨双手抱在一起,冷哼:“你的小仓库存货不少啊,我还以为只有各种口味的水果糖呢,你藏起来是不是为了吃独食?”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
他对吃的没什么追求,只要不是教科书式的黑暗料理,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她能理解他不将真相告诉她,但她心中的郁闷和火气总得找个渠道发泄出来,让她憋着,她才不干呢。
“我也是为了你好。”
苏梨冷淡开口:“把东西藏起来不让我吃也是为了我好?”
君西故拿出一把糖果放在空白了三个位置的巧克力盒中,然后将盒子盖好递给苏梨:“要不看看哪种糖果会先吃完?”
苏梨:“……算你厉害!”一个大男人心眼儿也太多了。
君西故爽朗的笑出声。
苏梨自小就跟仓鼠似的,喜欢囤食物,吃东西习惯也和仓鼠差不多,先将不太新鲜和不太喜欢的给吃掉,留下喜欢的放在后面吃。
所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总是会为她多准备一个碗或者盘子,专门给她放菜用,不然吃到后面,她喜欢的菜早就被其他人吃光了。
苏梨剥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将糖纸往垃圾桶里一扔,抿唇沉着脸:“你悠着点儿笑!”小心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被笑裂了。
而且她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他直说不行嘛,偏要这么打趣她。
谁还没有两个异于别人的习惯了?
苏梨站起来:“估摸着陆续的水烧的差不多了,你赶紧预备好换洗衣服,等我回来。”
他身上这套衣服反正是不能要了,毛衣由于之前她忧心伤口裂开,用剪子剪成七零八落的布条好上药,他吃饭的时候将布条系成一个又一个节,看起来还挺时尚,就是不太保暖。
裤子倒还完整,就是上面斑斑点点,全是血迹……
君西故双手捧着巧克力盒子,坐姿乖巧:“好。”
苏梨最喜欢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只可惜,这样基本上都是装出来的,事实上,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只不过平常收起了他的利爪和獠牙。
苏梨走在空气流通显得异常寒冷的过道,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她在想,如果真的是她的触碰让他更难受,她会怎么做?直截了当和他分手还是借由一件小事儿鸡蛋里挑骨头无限放大?
好像哪一个都不符合她的心意,她不想和他分手,却好像又不得不选一个,因为她更不想受苦。
她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和他分手,只需要保持没有肢体接触就好了,可没有接触的情侣还能称得上是情侣吗?
万幸,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
苏梨离开后。
君西故将巧克力盒放到床头柜上,抬起微微有些颤抖的左手,原本隐藏在皮肉之下的筋脉尽显,仿佛能看见其中血液流动,一不小心就会破体而出。
将痛楚转移到左手,这该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只是长此以往,左手……实在不是良策。
苏梨这次被他骗过去了,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他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他必须尽快找到让他不能和苏梨接触的真正原因。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巫术、诅咒之类的,它只是为了掩盖真正手段的障眼法而已。
*
苏梨在往食堂走去的半路遇见了回程的骆清寒和卓听雨。
“你们俩这时候才回来?”
距离他们吃完饭已经过去好一会儿时间了。
卓听雨摊手:“没办法,谁知道陆礼他孙子胆子这么小?”洗个碗都还要人陪,他俩说帮他洗快一些,他还拒绝。
苏梨眨眨眼睛,看着两人不太愉快的脸色:“那你们这是忍受不了他的磨磨叽叽怒而离开?”
骆清寒抿了抿唇,“我困了,先回去了。”
苏梨眯起眼睛,难得看见骆清寒这么难看的脸色,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