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人说再坚强独立的女人谈了恋爱之后都会变得矫情。
转是真转了,头也真晕,也有点儿想吐,远在她承受范围之内,就跟轻微晕车差不多。
难受,但可以忍受。
但是自从君西故出现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脆弱了许多。
原本只有一点点头晕,但是被君西故这么一抱,她满心欢喜,整个人都被幸福包围,同时痛苦也被放大了许多倍……
君西故抬手捂住她眼睛:“别看别感受,什么也别想,放空自己。”
苏梨听从他的建议,轻轻呼出一口气。
天旋地转的感觉顿时消失,整个人处于失重漂浮状态。
良久——
苏梨感受到踏实的脚下,应该是落地了,她咬唇轻声问:“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除了睡觉和非礼勿视,她讨厌闭眼睛,感觉不吉利。
周围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花香也从她鼻尖流转而过。
“可以。”君西故缓缓拿开手——
苏梨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眨了眨眼睛,无语的望着君西故:“这什么鬼地方?”
简直是个垃圾场!
周围围绕的是苍蝇和蚊虫,散发的是令人作呕的阵阵臭味,尤其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人造成的视觉压迫……
这跟她感受到的鸟语花香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梨闭上眼睛,忍着作呕的感觉深吸一口气……
又是阵阵迷人花香。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难不成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错觉?!
君西故奇怪的望着她:“你什么表情?怎么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苏梨瞪圆了眼睛,猛地提高声音:“好…好像?!”
不是好像,事确实啊。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垃圾场,而是一个堪比生化武器的垃圾场。
随处可见烂榴莲、婴儿纸尿裤、刚开始腐烂的饭菜……
垃圾场有苍蝇是正常现象,但是光围着她一个人转是几个意思?
合着她才是垃圾场里最大的垃圾?!
视线尽头全是垃圾场,一丁点儿其他东西都看不到。
苏梨低着头看着脚尖,心里默念大悲咒。
不能看。
再看她真忍不下去了。
君西故用舌尖顶了顶腮窝:“我们看到的好像不一样?”
苏梨撇嘴:“你这次好像大概是用对了,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君西故从她郁闷的表情中发现了些什么,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越否认苏梨越觉得有鬼,气鼓鼓的开口:“说实话!说不定这就是重要线索!”
“行吧。”君西故抬头眺望远方:“一眼望去,我只看到了数不尽的小吃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秀!
赤果果的秀优越。
什么叫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想看到什么?不如和她调换一下?
“你呢?看到了什么?”
“垃圾,无尽的垃圾!”苏梨委屈的瞟了他一眼,手开始在他衣服裤子四个兜里翻翻找找——
尤其是她全程闭着眼睛,光靠感觉摸来摸去……
君西故心猿意马,抓住她作乱的手,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苏梨!你做什么?”
知不知道他也是个正常男人?!
她这样乱摸一通他没有反应就怪了。
他知道她是无意的,从她严肃表情可以看出来。
她也不会想和他在垃圾堆里有一段风花雪月的回忆的。
他身上最常有、对她最有用的东西就是糖果了。
可他检查过了,他上一次抓猪游戏临走时给她的糖果才吃两颗,他也不相信她在垃圾场还能有胃口。
苏梨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上君西故幽怨的小眼神和绯红脸颊,愣了两秒,脸上一片滚烫,坦荡的小眼神也开始游离:“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找一带香味的丝巾遮遮眼睛。”
一大群苍蝇在眼前乱晃实在是太让人分散注意力了。
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至于君西故身体的反应她也确实没想到。
君西故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脸,拿出一根墨色丝巾将她眼睛蒙上,又拿出一瓶香水对着她上上下下喷了个遍,再拿着她的手挽住他胳膊。
“好点儿了?!”
苏梨重重点了点头:“至少我鼻子能感受到的范围是香的。”
“……”
现在看来受折磨的就是他了。
被她撩了一身的火不说,周边小摊也不知道为什么魔力,香味止不住往他鼻子里窜……
他平时也不馋嘴,可是今天却疯狂分泌唾液。
“你看到陆续他们了吗?”
君西故盯着旁边的烧饼摊,闻言,摇了摇头,然后发现苏梨看不见才补上一句:“没有。”
别说陆续和骆清寒了,跟他们一起进入下一关的其他人也没看到。
苏梨挽着他手臂,紧皱眉头:“男朋友,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
感觉他心不在她身上似的。
当然。
更不可能在其他女人那儿,也不在男人身上,而是被他所看到的景象莫名其妙的吸引住了目光。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吃的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不信!
“叮!!!”
游戏上线的标准提示音。
苏梨猛地蹲下,捂住头:“我头好疼!”
像是突然从背后打了她一闷棍似的。
疼的像是要炸了。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柳飘飘的控诉,麻蛋,臭不要脸,她想霸占她的身体还踏马有脸控诉?!
君西故跟着蹲下抱住她,无声而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她为什么会突然头疼?
许久之后。
君西故拉着疼得全身乏力的苏梨起身,半搂着她往前走,低声询问:“要不我直接带你出去?”
有骆清寒在,陆续出不了什么事儿,再说了,他和苏梨又不是陆续的爸妈,不能守着他过一辈子,他们可以力所能及帮他,但也不能为了帮他连自己也搭进去。
“不!”
君西故停下脚步,满脸不悦:“骆清寒不会让陆续出事儿的。”
苏梨摆摆手:“跟他没关系,而是我感觉这里面肯定藏了什么东西。”
君西故不怀疑苏梨直觉,严厉的问道:“那东西重要到你值得忍受这么大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