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与你独处的机会了。耗费的那些宝贵时间,也还算有点价值。”
纳西妲站到左冉和空身前,为他们挡住博士的目光:“愚人众的执行官…你刚刚做了什么!”
博士满不在乎地笑笑:“只是一种能让毫无防备的人快速进入梦境的声波罢了,果然…对神明无效。”
“那些贤者研究的东西,也就这个还有点意思,我随手拿来试试而已。”
言语间,他的目光在左冉身上扫了好几次,像是在菜市场里选菜那样随意,评估了半天,发现质量还是不达标,最终他对她失去了兴趣。
发现纳西妲目光不善,他补充了一句:“放心,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杀了她们,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我来找你谈判,自然不能做那些破坏双方关系的危险事情。”
纳西妲:“和我谈判?你要做什么?”
博士:“很久之前,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希望可以保留自己观察世界的全部视角。”
“「观察」是「实验」的第一步,只在当下观察世界并不能让我满足,还缺少了「时间」这一重要维度。”
“于是我将自己各个年龄的「切片」保存了下来,并运作成独立的个体......”
“就是这样。我很想知道…智慧之神会如何评价我这种以求知为目的的做法。”
纳西妲仅仅只思考了一瞬,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在侮辱生命这一概念。”
“生命本身具有的诸多规则和限制,都有其存在意义与理由,并不是仅靠自负就可以随便打破的。”
博士并没有很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发言:“呵呵......很好,了不起。”
“的确,对人类来说…与自己和解,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何况是不同时期的自己。”
纳西妲没有因为他的认同而转变心态,紧接着她问了一个自己在意的问题:“既然你在教令院,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本来有能力阻拦我们,帮助那个「伪神」的。”
博士语气平淡,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这个问题就再简单不过了,会有工作人员在实验中出手帮助被试者么?我进行了这场实验,又为何要自己出手来干扰实验的结果?”
纳西妲语气更重了,甚至像是在愤怒:“教令院将[造神]视为自己的终极目标,而你却只是将它看做最普通不过的一场实验吗?”
“疯狂的家伙…如果实验成功,你将创造出另一个神明。到那时,你又要如何面对你所效忠之人?”
“你还会选择现在的位置吗?到那时,你觉得自己又会是什么呢?”
博士淡笑一声,接着也流露出一丝不满:“我是学者,这些结果应该留给面对那种可能性的我去判断。不过你说得很对,正因如此,这次实验才让我有些失望啊。”
他像是玩腻了,之后下了最后的通牒:“小吉祥草王,你是聪明的神,应该知道此刻的战力差距…那颗雷神之心,你并没有办法在战斗中应用。”
纳西妲环抱起双臂,看着博士说:“你不是说,你是来与我谈判的么,为何现在看上去又像是要武力抢夺?”
博士忍不住笑,回答这个问题让他感觉有些愉悦:“哈哈哈......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怎么说我也是一名学者,对智慧之神…当然是希望给予足够的尊重与体面。”
纳西妲不需要他给予体面,反而也想给他送一场‘体面’:“你的这种虚伪,是建立在绝对的自信上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然而,如果我现在直接把神之心毁掉,唤醒「天理」的话呢?”
“「天理」已经沉寂了这么多年,但神之心作为「天理」掌控提瓦特大陆与一切「法则」的象征。”
“它的毁损是否会重新引来「天理的目光?届时…愚人众所做的一切又该如何收场呢?你,敢和我赌这种可能性吗?”
博士感到意外,也感到有些无趣:“本来以为你会拿出证据,或是进行严密的推理论证…没想到我竟会从智慧之神口中听到「赌」字。”
接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不过…真是巧妙的一步棋啊,难道当初在我捕捉你意识的同时,也被你看穿了么。身为学者,要尊重一切「可能性」。这向来是我的原则,也是实验者必备的品格。”
“的确,我无法忽视这种可能性。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交易的结局就是至冬获得了一枚雷神之心,但是贪婪的执行官用另一个消息,换走了属于小草神的那枚神之心。
博士拿到了自己的战利品,踏着脚步缓缓离去,临走之前,轻轻触摸了左冉的手的脸颊,纳西妲还来不及动怒,就见博士感慨:“脆弱.....无用......你也被世界树整理了吗?可惜......”
纳西妲:“你在做什么?!”
博士笑着回答:“别紧张智慧之神,我只是答应了‘我’,要和这位左冉小姐道个别,他曾经很渴望和她一起做个实验,但现在没这个机会了。”
纳西妲皱起眉,博士这次是彻底离开了,纳西妲赶紧跑到左冉身边检查,发现的确没什么伤害性的东西后,才叫来卫兵,搬运这三个昏睡过去的人。
提纳里最终还是如愿以偿......或者说没能逃过再次医治左冉的结局,不过好在他是心甘情愿的。
教令院的这个声波治疗失眠效果很好,左冉睡了很久才醒过来,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很饿。
空和派蒙比她醒的早一点,他们身处化城郭,纳西妲在忙政务,或许也是没什么时间陪着他们了,左冉终于解决完了自己的事情,望着须弥的景色发呆。
空:“在想什么?”
左冉笑了笑:“在想什么时候办庆功宴,我要吃很多好吃的。”
派蒙听到关键词,马上冲过来:“哎哎,会有庆功宴吗?好耶!”
提纳里很无奈:“还没决定呢,不过,于情于理也是该办一场。”
这下派蒙坐不住了,一直想着自己要吃点什么。
左冉看着恢复健康,精神满满的柯莱,笑了笑,提纳里看着她,也笑了:“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魔鳞病能一夜康复,和你们应该有关系吧。”
空还在愣神,左冉已经大大方方提要求了:“那给我摸摸尾巴吧。”
空反应过来:“哎,那我也要。”
提纳里叹气:“好吧好吧.......嗯啊.....左冉!不许把头埋进去!!”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草神同行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左冉把脸埋在软软的尾巴毛里,笑得十分坦然。
真期待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