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夫丹并不是一路引领着他们前进,而是走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不见了身影,左冉等人只是目睹了他消失在某条小路的尽头。
“哈夫丹不见了,这里就是他想让我们看的地方吗?”派蒙环顾了一下四周。
“是与不是,我们都应该探查一番,不要错过一些有用的信息。”戴因说。
于是在场的人都纷纷散开调查四周,左冉目睹着这里的环境,昏暗,干燥,没有生的气息,但是那一簇中间的跳动的火光却格外明显。
左冉有时候很感性,看着火光,她心里难掩悲伤,说实话这种性格说实话不太适合当个冒险家,不过空也好,派蒙也好,都没有让她放弃的念头。
她看了看派蒙和空,两人和她一路旅行,但是不管是空也好,派蒙也好,虽然会对旅途中的各种事情感到悲伤,但是在下一段旅途中又会很快恢复状态。
这就是左冉缺乏的地方,也是空他们吸引她的地方,左冉曾经为这些角色着迷,现在单纯为这些人着迷。
“空,派蒙,你们发现了什么吗?”左冉靠近他们。
“嗯,发现了很多丘丘人生活的痕迹,除此以外也没其他发现。”派蒙说。
“你看着很难过。”空看着她。
“不难过我就不是我了啊。”左冉说,“但是提瓦特是个披着童话皮的试炼场,我还挺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呢。”
空笑了笑,眼里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没有。
戴因看着他们,想起自己和荧,旅途中收获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改变只不过是最普遍的一种。
“看前面。”左冉好像看见了什么,招呼大家前去,众人低下头,两朵漂亮的花被放在地上,像是缅怀。
“这是......花?”派蒙歪着头看向地上的两朵花。
“真好看啊,我一直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这个。”左冉蹲下来,把这些花朵的样子好好记住,也不知道这些花还有没有,可能未来双子相遇就是在一片因提瓦特花海中呢。
“我见过这花。”空说,“这是我妹妹头上的花。”
“因提瓦特,坎瑞亚的国花。曾经盛开在坎瑞亚的每一个角落”戴因告诉他们,“这种花的花期本来只有两周,若是被人摘下,带离故乡,她的花瓣就不会生长,并且会变得十分坚硬,直至回到故土之中,她的花瓣才会变得柔软,最终泯于尘土。”
“因此,因提瓦特也象征着[游子],也寓意着[故乡的温柔]。”
“坎瑞亚,是不是很漂亮啊。”左冉想象着遍地都是因提瓦特的地方。
戴因没回答她,他记忆中的故土早就不在,现在的那片土地,早就是一片废墟。
空拿起那束花,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一些记忆。
左冉看不见,也记不清,但是她知道,空一定会在回忆中见到妹妹。
不出所料,空在幻影结束的时候,呢喃着荧的名字,戴因有所察觉,询问空看见的内容。
空不认为这些值得隐瞒,所以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告诉戴因。
“看样子,对方是打算利用装置净化诅咒,此外,她还提到了[复国],对吗?”戴因摸摸下巴,呈思索状。
空点点头,戴因语气突然间有了些变化:“哼,那个顽固的家伙,果然没有放弃。看来,教团是打算净化一部分丘丘人身上的诅咒,想令他们复原,从而作为坎瑞亚复国的根基,毕竟,没有国民,就谈不上国家。”
“嗯,为什么一定需要本国国民呢,我觉得国家的根基应该是文化和国家认同感。”左冉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戴因冷哼一声,左冉心里一抖,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话你可以去和那家伙提,不过,在我看来,复国就是一件愚昧至极的事情,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我已经说过,作为一个和诅咒搏斗了五百年的人,没人比我更了解诅咒,没有什么救赎,诅咒是不可逆的,强行祛除,除了痛苦,什么都不会得到。”
左冉低下头,抿起嘴唇,不再说话,戴因继续说着其他看法,空听得认真,但在最后却来了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
左冉闻言,抬头看向戴因,正好目睹他有些惊愕又带着一丝坦然的表情:“哈哈,也对,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而她是你的血亲,你选择站在她那边,于情于理,都没有任何问题。”
“哇哦,你们这个场面,戴因和荧是曾经的旅伴,荧和空是双子,空和戴因是雇佣关系,这宿命感,你们要不凑一起当个一家三口吧,感觉,莫名其妙的有爱呢。”左冉在气氛紧张的时候,不自觉开始说奇怪的话。
成功又把戴因和空一起干沉默了,空把想说的话一起给忘记了,和戴因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
派蒙则是疑惑:“那我们呢?左冉不考虑我们吗?”
左冉很理所当然:“派蒙也可以一起,就是一家四口了,我就不必了,我有很多漂亮少年还没认识,安家独居比较好,方便些。”
空笑起来:“这样啊,当初和我说的那些果然都是废话呢。”
左冉差点没能站稳,空哥怼人还是很会一针见血的。
空看她满脸忐忑,在心里笑了笑。
戴因则是继续说:“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动摇我的本心,对抗深渊是我的宿命,如果无法达成共识,不妨就此......”
空摇摇头,接着对戴因说:“我这一次选择相信你,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我单纯地不认同我妹妹的做法。”
左冉想起记忆里那个活泼可爱还有一点屑的荧,又想起只有一面之缘的深渊公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把一个人变成这样。
空看着远方:“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得到救赎,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痛苦死去。”
他回头看向左冉,吐字清晰,表情严肃的说:
“没有人有资格,代替其他生命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现在也一样,左冉,不要再试图替他人做出选择,否则,深渊将会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