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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艾尔海森家他们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路过小吃店还能顺便买点吃的上门,不过艾尔海森多半会拒绝和他们一起食用,但是并不介意他们在自己家吃东西。

左冉本着这一次也算是去做正事,没买很多,没到的时候就吃完了,之后收拾好一切才敲了门。

不过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左冉耐着性子等了一下,因为艾尔海森有时候会慢悠悠走回来,打开门后一脸“有事启奏”的表情看着你。

不过这一次,等待的时间略微有点长了,左冉这才大喊一声:“艾尔海森书记官, 我是左冉,请问你在家吗?”

空:“怎么突然这么正式?”

左冉:“这里算是市区,我们给他留点面子啦。”

空忍不住笑:“也不见你平时这么细节。”

之后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空笃定地说:“看来艾尔海森不在。”

左冉点了点头,果不其然在不久后就听到了卡维的声音。

进了门,派蒙感叹:“刚刚敲门没有反应,我还以为家里没有人呢!”

卡维也很无辜:“没办法。如果是教令院的人来找艾尔海森,我跑过去开门,不就暴露我住在这里的事了吗?”

左冉歪歪脑袋:“你可以说你是来这里找艾尔海森的啊,结果他有事出去了一下 瞪他回来你们再继续谈。”

卡维摆摆手:“不了,这种话我自己都不信。”

派蒙:“那万一有人来找艾尔海森,你又正好在房子里怎么办?”

卡维:“我在自己房间就行。再说,也不会有人到家里来找艾尔海森的,一般人不敢这样自讨没趣。”

自讨没趣的三人:“......”

卡维:“你们又不是一般人!”

左冉咳嗽了一声:“嗯,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所以艾尔海森去了哪?”

卡维一扭头,充分展现了他这时候的心情:“谁知道呢,他爱去哪去哪!”

空:“吵架了?”

卡维:“有什么好吵的,他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他说了第二轮比赛的过程。最后我不是抽中签了吗?说明好人有好报,现在的我运气正旺。”

“可那家伙…你们根本猜不到他听完之后说什么!「你总强调自己是学长,处理问题却没有学长真正该有的样子。那所谓的学长尊严有什么用?」什么叫学长该有的样子!学长就是学长吧!”

“还有什么,「我劝你好好想想,为什么每一轮比赛都要拼运气?你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还能对自身最大的困境视而不见,简直难以置信。」,忍无可忍!不止这次,还有上次、上上次,跟他聊天简直能气死人!”

左冉沉思许久,仔细咀嚼了艾尔海森的话,之后略带抱歉地看了一眼卡维。

左冉:“抱歉卡维,但其实艾尔海森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卡维先是一愣,之后有些痛心疾首:“左冉,你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和艾尔海森接触太久了,我知道你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但是也不能什么都学啊,哦,提纳里不是很喜欢你吗?还是去和他多接触吧,远离艾尔海森!”

空无奈安抚卡维:“你冷静一点啦。”

左冉有些尴尬:“那个,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啦,还没到那种程度吧。”

卡维摇摇头:“不行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下一个艾尔海森。”

左冉:“做不到啦,他那是天生的。”

卡维居然真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的人,再多一个都是世界的苦难。”

空和左冉对视了一眼,看着卡维的颜样子,都哭笑不得。

卡维见他们不说话,清了清嗓子后又哼了一声:“反正我们互看不顺眼,我会尽快搬出去的,现在就在收拾行李。不会再有人帮他收拾东西打扫屋子了!连墙上的挂画我也要取下来带走!今后艾尔海森就要生活在跟感性彻底绝缘的地方了,哈。”

左冉看着他傻乐的模样,心底直叹气,卡维的心态真的很令人担心啊,他一个人出去真能照顾好自己吗?

派蒙没能理解他们的风云涌动,卡维说啥她就思考啥:“等等,你要搬出去了?比赛不是还没结束吗,你哪里来的钱呢?”

卡维一脸无所谓:“现在当然没有,所以我只是先收拾一下行李,提前做好准备。我挑了一套新房子,等我拿到奖金,立刻就去把它买下来。再把收拾好的行李运过去,最多三天就能从这里离开了。”

左冉点点头:“很高的效率,难怪你那么兴奋。”

卡维哼笑几声:“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无论第三轮比赛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去拿下这个冠军! 你们就等着瞧吧!”

空:“我们会见证冠军的诞生,但是卡维,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吗?”

左冉一愣:“空?要在这时候说吗?”

派蒙看了一眼空,又看看卡维:“额,那个,就是啊卡维,莱依拉说你有时候总会陷入自我矛盾,但你似乎一直没有发现。”

卡维愣住,似乎不太能理解:“什么意思,你们也觉得我性格有问题?”

派蒙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这么说啦!但你想啊,说要拿到奖金的是你,拒绝了珐露珊赠送积分提案的也是你,没办法放着沙狐不管的还是你......”

左冉深深叹气:“卡维,我不能对你的性格说什么,但以旁观者的视角和以朋友的视角来看,你的很多选择和举动 都透露着你内心的问题。”

卡维睁大眼睛:“等等,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吧。理由我之前就说了,不这么做我会感到愧疚…哪里矛盾了?”

空一针见血地指出:“为什么会愧疚?”

卡维语塞,思考了很久,之后垂下头,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突然这么问…是啊,为什么呢?也许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而且不去做的话,万一产生不好的后果,我也难辞其咎。”

派蒙看着卡维,语气里的担忧和不理解止都止不住:“但老是这样想就会活得很累啊。再说你做的事也不是完全没危险…比如晕倒在沙漠里什么的,真的值得吗?”

左冉:“我觉得问题的核心就在于,你很希望能有一种‘完美的,圆满的’的事情,比如你希望自己能赢得比赛,但也不希望在你赢得比赛的时候出现其他不好的事情。对吗?”

卡维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想我我有些完美主义吗?”

空推测:“或许,是因为你太温柔了吧。”

卡维看向空:“哎?”

左冉挠挠头,失笑:“太温柔了......好吧,好吧,不愧是空,概括的太好了。”

卡维整个人都懵逼了:“等等,你们在打什么哑迷,说清楚啊喂!”

但是他们拒绝了继续谈下去,看着着急的卡维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地指出他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卡维虽然气急败坏,但还是给予了他们帮助:“当时他带回来一些资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还说让我有空也看一眼,不过我没看。你们等一下,我找找东西在哪......”

两人等了一会儿,之后就见卡维带着资料回来了。

萨齐因的资料还挺多,看着履历,推测这是个品学兼优的人,就是有点神秘。

派蒙总结:“总之就是,萨齐因把自己的产业托付给教令院打理,然后自己跑出去做研究了?他还说如果特别认可某位参赛者的话,不光会给他奖金,还会把自己的产业也送给他…那应该值好多好多钱吧!”

左冉点点头:“晨曦酒庄一点点的小股份都够让我吃穿不愁随便浪了,支撑学院争霸赛这么多年的全部产业,那数目估计不可想象。”

卡维被这个消息冲击到连刚刚的疑惑都忘了,沉浸在了自己赢得比赛后的生活幻想里:“萨齐因的资产…应该多到我这辈子也花不完吧。如果我能拿到,岂不是还清欠款、购置新房之后还能剩下数不清的钱?”

“到时候我可以再造一个卡萨扎莱宫。不,造一个比卡萨扎莱宫大十倍的宫殿——”

左冉:“自己住?”

卡维:“不,供人参观!还有奥摩斯港那边的新项目,说是改装桥体,想做出最好的效果恐怕要......”

左冉:“.......”

不是很能理解你们设计师。

派蒙无情打断了他的幻想:“好了好了,现在八字没一撇呢,先继续看下去吧,哎,这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这是艾尔海森写的吗?看上去像是他在思考的时候随手记下来的…让我看看,有两句话被圈起来了——第一句是「萨齐因生死未知」,第二句是…「才识之冠」?”

空皱起眉,喃喃自语:“生死未知?”

左冉:“才识之冠吗?说起来 这也是一个贯穿了众多学院争霸赛的东西吧,难不成,这上面有什么秘密?”

派蒙指着上面还没念完的内容说:“还有一些看不懂的话。这是别的语言吗?”

卡维凑过来:“我看看…欸? 这种文字…唔,让我想想…「宏大的理想未必能够对抗虚无,微小的选择却可以」。不能保证翻得全对,但大意应该差不多。”

左冉看着他,惊叹:“这就是教令院天才的实力吗?难不成艾尔海森说的每个毕业生都会二十种外语是真的?”

卡维:“什么啊,这种离奇的话只有艾尔海森会说吧,我只是学生时代我跟他合作过课题,题目是「赤王文明古遗迹中的符文古文字与建筑设计方向解读」,那时候跟着稍微学了一点古文字罢了。”

空感慨:“那也很厉害了,对了左冉,你也看不懂吗?”

左冉看了一眼:“哦,看得懂,不过我能理解的意思都是大白话,和卡维的翻译天差地别。”

卡维一愣:“嗯?左冉有什么能力吗?”

空:“是一个时灵时不灵的小能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左冉叹气:“额,就是能看懂一些文字,但并不能完全理解,确实鸡肋。”

卡维有些不忍心:“这样啊,或许你真得去知论派学习一下。”

左冉叹气:“再说吧,既然这边没消息,我们还是快回去吧,阿拉夫那边不知道找到新思路没。”

空点点头:“嗯,虽然艾尔海森说萨齐因生死不明,但如果是‘生’,那我们耽搁的时间很可能就会产生不好的事情了。”

卡维一听,脸色也变了:“那你们快去忙吧!”

几人点点头,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了,马不停蹄又回到了教令院。

阿拉夫这边有了一个计划,实行起来也不难,结果却很出乎意料,没几天就抓到了嫌疑人,这效率高的甩西风骑士团一条街。

左冉和空再次看到阿拉夫的时候,他也正好办完事:“干绑票的那些佣兵比想象中好抓,我让人假扮成萨齐因,没多久就把他们钓出来了,问题是审完之后才知道,雇他们来的人,好像就是萨齐因自己的孩子。”

左冉身形一顿:“哦,希望不是什么家产纷争之类的,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空无奈:“十有八九吧。”

阿拉夫:“原因我们暂且不论,但是犯罪已经是事实,我们正准备抽调人手,去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们要不要也一起来?”

左冉等人点了头后,立马和风纪官们前往现场,结果只看到一片狼藉和几个犹如惊兔的人。

为首的人指着一个年轻人大喊:“我说,兄弟们只是拿钱办事,罪不至此吧。冤有头债有主,雇我们绑架萨齐因的是这位。”

空:“说清楚些,怎么回事。”

那人垂头丧气地说:“有个飞在天上的小鬼,不由分说把我们打了一顿。之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个穿绿衣服的男人,找我们问话。”

左冉:“阿鸣和艾尔海森?这么巧?”

阿拉夫指着年轻人说:“我已经问清楚了。幕后主使就是这位,萨齐因的儿子西瓦尼。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都可以问。之后我会把他们一起逮捕,带回教令院审问。”

空点点头:“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西瓦尼:“哼,这还用问吗?二十年了,他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快活,根本不顾我的死活。更可气的是,他把产业交托给教令院打理,还立下合同,说这些产业总有一天要留给他欣赏的天才,那本该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人?他不给我,我就从他的手里夺过来。”

左冉:“哦......那才识之冠呢?”

西瓦尼:“就是捐给教令院那个?我知道那破玩意儿很贵,当初为了买它,萨齐因变卖了好些产业。买回来之后,家里还闹过鬼,有时路过收藏室,能听见里面有人尖着嗓子说话。”

“另外,萨齐因把它捐给教令院之前,曾经把自己关在收藏室里,一连好多天研究那个冠冕。不过那时候他已经精神不正常了,做什么我们都不觉得奇怪,那时候我还小,也记不太清楚了。印象里他去沙漠考察,很多年都没有回来。”

“有一天他终于回到家,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话,没日没夜地写论文。我想去看看他写了什么,却被他赶出了房间。之后他带着写好的论文又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和教令院签订了合同。”

左冉:“好像有什么东西串起来了。”

空:“嗯,我明白了,但我觉得,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不会在外逍遥,你的父亲,多半是......”

西瓦尼不做声,也不回话,跟着风纪官走了。

左冉和空认定才识之冠有问题,决定先回主办方那边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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