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紧张的心态,他们寻找线索之的效率得到了质的飞跃,基本上没过多久就前往了下一个地区,靠着石板,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高级的立体地图。
左冉没见过这东西,一时间眼睛都亮了。
左冉:“好漂亮,之前就想说了,赤王陵的科技是浅蓝色的,有时候看起来有点银色的痕迹,总之就是闪闪的很好看呢。”
空点点头:“确实,没有那种冰冷的机械感,倒是有种精致的感觉。”
派蒙:“提尔扎德,石板上的这些符号…这些可是你的专业领域了吧?那么,你是不是该给我们讲解一下呢?”
提尔扎德靠着自己的知识简单翻译了一下,不过左冉没太注意,因为地图已经十分明显了了,上面有两个建筑,一个明显是赤王陵,另一个不知道,估计就是他们下一个目的地。
婕德也是这么想的:“这上面的建筑......地图上标记的地方,就是我们之后的目的地吗?”
提尔扎德:“嗯,那里想来就是一切宝物汇集,一切秘密终结的地方了。虽然心情上很想现在就得到一切的答案,但是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左冉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啊,能坚持这么久真的很不错了,想我当年也是个废物来着,经过锻炼也是很有长进的。”
提尔扎德:“左冉不是一开始就是冒险家吗?”
左冉:“不是,我才正式入职冒险家一年多......还是多久来着,反正早期不是,空倒是当了好几年。”
派蒙:“但是左冉从一开始就是和我们一起冒险的,一开始大家都是磕磕绊绊啦,经历了很多才成长起来的。”
空:“是啊,我们已经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了,认识了很多人。”
提尔扎德和婕德都有些羡慕,提尔扎德感叹:“真好啊,但是四处旅行的话,和朋友们也很难见上一面吧。”
空和左冉对视一眼,都笑了笑,能使用传送锚点真是太好了,没有这个,左冉每次分别肯定都是腻腻歪歪的。
说了些闲话后,原本的紧张气息消散了不少。
但是派蒙想起了被他们遗忘的一些人:“纳赫蒂加尔他们还在绿洲…对了,萨梅尔的手下向他报告了商人的事,他们该不会被袭击了吧。”
众人都齐齐看向哲伯莱勒,他语气也有些飘忽:“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他们,告诉了他们应对的办法,应该…没事。”
派蒙摸摸脑门,有些焦急:“额…第一次见哲伯莱勒也不能肯定的样子。唔…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找纳赫蒂加尔他们吧,万一是他们靠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那可就糟啦!”
众人把地图的重要信息记住,匆匆忙忙往回赶,还没落地就看见镀金旅团在围着纳赫蒂加尔他们,几人没多想,直接拿着武器冲了上去。
纳赫蒂加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感慨道:“你们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唉,这群人来势汹汹的,但是好在按哲伯莱勒之前交代的应对方式,他们也没有太为难我们。”
“博尼法兹要是也能有哲伯莱勒这样的智慧,我们的买卖或许也会好做些吧。”
在安全的环境里,提尔扎德有些耐不住了:“他那才不是什么智慧呢......”
纳赫蒂加尔很疑惑,左冉看向提尔扎德,叹了口气。
想来这人估计还是被萨梅尔和哲伯莱勒相识的事情刺激了,对哲伯莱勒心存不满。
派蒙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之前在沙漠里的事情,纳赫蒂加尔点点头,然后表示自己没什么评判的资格。
提尔扎德隐约感受到没什么人站在自己这边,有些着急:“纳赫蒂加尔,你们难不成还会和欺骗自己的人做生意吗,不管在哪,,诚信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纳赫蒂加尔笑了两声:“哦,这个嘛,我会视具体情况而定。哈哈,别人我不敢说,不过我和博尼法兹算是有着比较灵活的道德标准。”
“权衡利益和风险,我们通常都会选择搏一搏。不然我们也不会接下提尔扎德先生的委托了。”
空:“确实呢,沙漠这种地方都是本地人在跑,蒙德人掺和沙漠的生意的确很少见。”
纳赫蒂加尔听了,甚至有些骄傲,带着这样的心情,他继续开导提尔扎德:“我之前就说过,提尔扎德先生太爱认死理了。依我看,不妨先忘掉萨梅尔的话再想想,一路上哲伯莱勒有做过不利于你的事吗?”
提尔扎德一愣:“这倒是没有......”
纳赫蒂加尔:“那么他不是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吗?”
派蒙也想起了什么:“嗯,之前提尔扎德醉酒大闹的时候,也是哲伯莱勒留下来照顾你呢。”
左冉:“嗯,如果你执意要辞退哲伯莱勒,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沙漠之旅就算是结束了,哦不不,是你的沙漠之旅。”
空:“嗯......我的自信心只够我带着左冉和派蒙乱跑,多一个都可能出意外, 毕竟闯荡沙漠我也是个门外汉啊。”
派蒙:“对呀,地图上标记的地方,我们还没有找到呢,要论我们之中最熟悉沙漠的,那肯定是哲伯莱勒了。没有他的向导,之后的路肯定会很难走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提尔扎德放下内心的疙瘩,他想了想,估计还是想着论文,就差一口气了,怎么着也得走完这一趟。
提尔扎德:“好吧!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派蒙几个我是信得过的,既然你们都说到这份上了。”
左冉几人都笑了,派蒙欢呼:“好耶,提尔扎德探险小队不用解散啦。”
哲伯莱勒也放松了些,但是佣兵的直觉让他不敢放下警惕:“现在还有时间,为了之后的探索,我们应该前往下一处绿洲,在那里稍作休整。我…我愿意做出解释,为了回报你们的信任。不过现在,赶路要紧。”
左冉点点头:“在这里最后喝点水吃点干粮再走吧,下一个绿洲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哲伯莱勒点点头,空把握不准还有没有时间开火,干脆做了一些简单的凉拌菜系,把肉煮熟拌点去腥增香的调料,配着烤热的干粮吃起来也很不错。
因为要赶路,所有人都是吃了个七分饱,休息的差不多了,众人开始前往下一个绿洲。
左冉的预感很精准,下一个绿洲果然很远,而且在沙漠里行走,难度更大,左冉累的不行,提尔扎德也喘的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空牵着左冉走,防止她眼前一黑直接栽进沙子里,婕德拉着她另一只手,两人像是遛狗一样得带着左冉前进。
空:“左老师,你应该多跑跑委托锻炼一下基本体能了,最近的日子你都是在修改你的文章,说好的电影也一点没动,还不如稳扎稳打搞自身实力呢。”
左冉生闷气:“好的剧本要经过千百次的打磨,而且不是说了枫丹那边电影技术很成熟了吗,我们去枫丹的时候再和大导演学习一段时间,拍出来不是更好吗?”
婕德:“电影是什么?左冉除了冒险家还在做其他工作吗?”
派蒙:“唔,记得须弥没什么纸质书来着,左冉是个作家,最近摆烂不出新书忙着把作品改成剧本,想做导演呢,电影也叫映影,电影是左冉的叫法,可能她喜欢吧。”
婕德:“作家,是写故事的吧,我也听过哦,兰那罗什么的。”
提尔扎德:“左冉还是个作家吗?那应该很会写论文吧。”
左冉:“编故事和专业报告不是一种东西吧,我还没写过论文呢,只要是不知道研究什么,或许可以写写神明的八卦。”
空:“劝你不要,你要是想要挑战,你可以去请教提纳里,他一年三篇高质量论文,指导你没什么问题。”
提尔扎德超羡慕:“提纳里先生你们也认识......卡维先生也认识,啊,该不会那位脾气有些,额,我是说艾尔海森先生你们不会也认识吧。”
空和左冉:“认识啊。”
提尔扎德喘着气,感觉这个时候流的汗不是咸的,而是酸的了。
到了目的地,安营扎寨又做了一顿正宗的饭之后,大家总算开始继续聊天了。
提尔扎德:“哲伯莱勒,现在酒足饭饱,你答应要说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讲了,还有你刚才偷偷塞给纳赫蒂加尔的…那是什么?”
纳赫蒂加尔:“那不过是交代些琐事的笔记罢了,跟你们不方便带走的行李放在一起,等你们安全回来了就可以取走。”
婕德:“唔......果然还是有点生气,老爹要是早早地把话说开了,哪里会有现在这些麻烦?唉!现在千头万绪,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了。”
空:“先从和萨梅尔的关系讲起吧。”
哲伯莱勒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始讲述:“萨梅尔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曾经和他一样,是镀金旅团「图特摩斯」的一员。不过后来,我背叛了他,背叛了图特摩斯。”
婕德:“是因为母亲吗?”
哲伯莱勒:“不…不是这样的。我本以为可以不必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因为我。我和萨梅尔早有嫌隙,只是彼时我只当自己是一粒无足重轻的沙子,图特摩斯希望我这样做,我便执行。”
“优菲是有能的学者,图特摩斯觊觎她的智慧,希望依仗她的学识来破解阿赫玛尔留下的难题。于是我将她「请」到了沙漠,与她一道探寻各处的遗迹。我们数年的探索并非全无成果,只是…这些成果并不足以使图特摩斯满意。”
提尔扎德:“你说的「成果」,该不会也包括婕德吧?”
纳赫蒂加尔嘴角抽搐:“咳!提尔扎德先生,有些话不必讲得那么直白。”
左冉:“哦,听到这里,感觉你们团里还挺人性化。”
空:“咳咳,左冉,不要岔开话题。”
哲伯莱勒没受影响,继续说:“如我之前所说,我和萨梅尔早有嫌隙。在婕德出生以后,我更是常常自问,事到如今,自己还能像过去一样不折不扣地执行图特摩斯交给我的任务吗?”
“萨梅尔的所作所为,是我能够继续容忍的吗?最终,我和优菲决定以研究遭遇瓶颈为由,带婕德暂时离开沙漠,离开图特摩斯。但是,萨梅尔看透了我的软弱。”
“不能为图特摩斯解开阿赫玛尔之谜的学者对他来说没有价值,他甚至以为我和他一样,没有了优菲,也就没有了离开图特摩斯的理由。”
提尔扎德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骇人听闻!亲眼目睹那样的情景,你晚上怎么还能安睡?”
左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紧握拳头:“啊,想到空要是被坏人干掉了,我肯定要黑化的。”
空:“我很感动,但这个可能性太低了,你被干掉的可能性更高些。”
派蒙:“拜托你们不要想象这样的东西啊!”
婕德:“左冉和空就像老爹和我母亲吗?”
左冉:“毕竟我又没有老婆......不对,应该是老公,所以我最重要的人就是空啊,那种绝望的感情,只要想象一下,我都感觉仇恨覆盖了我整个大脑和心脏呢。”
婕德沉默了下来,空悄悄揽住左冉的肩膀,无声地安抚着她。
在沙漠里,这样的血腥事件不少,但这不代表他们会习惯。
之后的谈话就没那么轻松了,取而代之的是比较严肃的内容。
婕德从哲伯莱勒的话语里感受到他对沙漠的复杂情感,深爱父亲的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安慰父亲,只想带着他离开这里,离开母亲去世的地方,让她的父亲可以不那么痛苦。
空:“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遇上萨梅尔吗?”
哲伯莱勒:“是,也不是。图特摩斯不会放过解开阿赫玛尔谜题的机会,我已经预想可能会遭遇他们,只是没想到,会撞上萨梅尔本人。”
派蒙:“而且愚人众也有份呢!不知道他们跟萨梅尔在一起商量些什么坏点子......”
哲伯莱勒:“为了达到目的,任何可以借用的力量他都不会放过。萨梅尔就是这样的人。”
左冉:“那哲伯莱勒的目的呢,你回到这里,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来看看吧,你要阻止萨梅尔吗?”
哲伯莱勒:“我......也想见证赤王的王座,明天的目的地,圣显厅,正是阿赫玛尔的王座所在。据沙漠的传说,只有获选者才有资格跪伏在王座之前......”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这次有机会一窥阿赫玛尔所许诺的黄金梦乡…也算了却了优菲与我多年的夙愿。”
婕德:“老爹......”
左冉:“嗯,黄金梦乡,听起来是个好地方,不过我们现在该进去一般的梦乡了,明天还是要去打硬仗呢。”
提尔扎德叹着气:“听完这个故事,怎么还能安睡啊。”
左冉:“累了就睡了,晚安啦。”
她拉着空就走了,在所有人都听不到的角落,她悄悄说:“赫乌利亚死去以后留下了那片盐海,阿赫玛尔死去不知道留了什么,感觉不会是简单的东西,毕竟赤王很强大。”
空拍拍她的肩头:“放心,明天谨慎些,冒险就是会有危险才叫冒险嘛,好了快睡吧,明天的活动量可能真的不小,你今天都撑不住了。”
左冉:“.......知道了,明天我会撑住的。”
空笑了笑,今晚的守夜人是商队的人,哲伯莱勒也要养精蓄锐,准备接受明天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