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心悦没啥反应,余佳鬼搓搓地“哎”一声,声音极小,“绝密哦,死变态跟我讲,盛少那个未婚妻是拉拉,他俩订婚是演戏,盛少不会跟她结婚的。”
路心悦皱眉,扬起头,“你那个变态老公和王景盛什么关系?怎么啥都知道?”
余佳不大自然地耸耸眉,“这事儿也得交待?”
“说来听听。”路心悦脑子里浮起些想法,笑容奸诈起来,“说得好我给你发张闺蜜卡。”
余佳眨眨眼,“我怎么觉得你要给我下套?”
“你有啥东东值得我给你下套的?”路心悦嗤她。
“也对。”
余佳心宽体胖,兴致勃勃地说,“你若成了盛少夫人,好处必然是大大的,这张闺蜜卡我领了。”
路心悦哄她说话,随便点头,“嗯嗯,前景大大的宽阔。”
余佳笑意盎然,“他俩的关系吧,说起来简单,就是市场上常见的雇佣关系,一个给钱一个办事。不简单的地方在于,盛少十五岁就雇了死变态,俩人沆瀣一气,干了不少事情。”
“有十三年了。”
“对啊,那会儿死变态还是警校的教官,盛少出国留学,国内的一应事务都是他看着。盛少妈妈的下落也是他查出来,之后费了老鼻子劲才弄回BJ的。”
路心悦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么说起来是心腹哦。”
余佳猛点头,“他俩关系铁着呢。”
路心悦勾起唇,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像只小狐狸,“领了闺蜜卡,咱们就互为心腹了。”
余佳心里头有点凉嗖嗖,“你想干嘛?”
路心悦若无其事地垂下眸,淡淡曰,“想让你帮我查点事情。”
“查什么?”
“王景盛的未婚妻,我不相信她是拉拉。你查一下她的底细,还有她的所谓的拉拉女友。”
“为啥不信?”余佳有点傻眼,急急地解释,“这事儿我真没骗你,确证无虞的。”
路心悦没好气地瞥她,“放心,不会让你白查,报酬一分不少,还不用打折。”
余佳立时轻松了,眉开眼笑地说,“想查就查,闺蜜一定帮你查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女人心计嘛,必然妥妥的。”
“这个保密,不能让你那个变态老公知道。”路心悦叮嘱她。
“懂懂。”余佳拍胸脯保证,“替客户保密,是咱们这一行从业人员的基本操守。”
路心悦半笑不笑,“我才不信你有这操守,若消息透露出去,酬金减一半。”
余佳心痛地呲起牙,“为了人民的币,必须守住秘密。”
……
这顿小火锅吃得团结又有爱。
最后,余佳是被老公的电话给拽走的。
开大了门,嗓门儿梆梆响,“不用送了,再见哈。”
然后又凑过头去,不怀好意地笑,“闺蜜,姐姐对不住你,这一嗓子值三千,见谅见谅。”
路心悦怔一怔,没等她反应过来,余佳一溜烟地跑了。
然后,她就看到王景盛的挺拔身形,理所当然地堵住门,又一言不发地朝里走。
路心悦扯住他,“哎,你进来干嘛?”
王景盛气定神闲,“来回答你的两个问题。”
“晚了,明天再来答。”
路心悦不打算惯着他的霸道脾气,冷下脸赶他出去。
王景盛幽幽地看她,声音里带了些小委屈,“不回答完,我睡不着。”
路心悦哎哟喂了,曾经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交往过两年,她对他的性情摸得熟谙,现在这般,是打算开启无赖模式。
往退半步,扬起头看他,“说吧。”
王景盛皱起眉,嗓音里含了些不满,“不请我进去?”
路心悦坚持,“就站这儿谈。”
王景盛盯着她的粉嫩的脸,脑子里闪着好些邪恶的念头,好想把她吞拆入腹肿么破?
喉口有些干,声音微哑,“我家庭不幸,很小的时候就明确了奋斗目标。遇到你是意外,我以为可以离开你,但是不行。”
他说得简单,意思却都到了。路心悦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眉头轻锁,垂下眼皮没吭声。
空气微有凝固。
“这两年我虽然没有跟你联系,但是你的事情我全知道。”王景盛低下头,轻轻地嗅她的气息,声音温柔,“我很想你。”
路心悦抿紧了唇,沉思片刻,她扬起头,声音颇严肃,“知道了,你先走吧。我需要想想。”
……
这一想就是一晚上。
王景盛幼年家庭不幸,父亲早逝,母亲被爷爷放逐异乡,小小的一只,被迫寄居在大伯家里。纵然生活无虑,缺少父母之爱的他,心灵会有扭曲。
路心悦很理解,因为她也一样。
亲爹风流放纵,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心。亲妈贪慕富贵,视她和弟弟为筹码。
见识过豪门大族的奢靡享受与权利算计,她对豪门望而生畏,对爱情和婚姻亦是悲观相持。
同龄人忙着谈情说爱的时候,她只嘻笑着看热闹,不敢越雷池一步。
王景盛说她的出现是意外,他于她又何尝不是。
原本以为他出身普通,纵然有权利欲,受阶级的限制,摆在他面前的池子就这么大,颠不出花样。
而且她是真心喜欢他,喜欢到身不由己,纵使对男人不放心,也满心欢喜地接受他。
然而世事无常,为了这一份喜欢,她差点丢掉了性命。
悲剧。
反观王景盛,在他的成长经历中,爷爷是一座高山,钱多势重,只手遮天,把他亲妈弄去远远不能见的地方。
他幼年无力,眼前能看到的,只是锦城的高位,以及这个位置代表的深刻含意。
所以他很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强。
十五岁时,他就懂得找人侦查布局,可见其执念有多深,执行得又有多么认真。
遇到她是意外。
她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所以举棋不定。
为前途计算,在H城的两年期满,他就应该放弃她。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却没有说出分手二字,之后两年的不联络,应该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说服不了,他就回来了。
还习惯性地搞了阴谋。
路心悦百感交集,脑海里浮起他的清俊的容颜。
眉目如画,气质矜贵,与四年前刚刚过来H城时相比,现在的他更是成竹在胸,隐隐可见霸道总裁的凌人气势。
他必然认为她已经是他的盘中餐,妥当了。
然而,习惯于全盘统筹,牢牢掌握的男人,做了辣么多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调查她的背景。
她也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