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来啦?听说你最近又请了长假?老头子都要被你给害惨了,耳根子好久没落着清静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你师傅年纪大了么。”慕夕辞还没进后殿,老远便听见便宜师傅的嚷嚷声。
看来最近四位鬼修师傅没少去看他老人家。
“师傅您老当益壮,哪里算年纪大了。徒儿这不也是为了闭关破层么……”慕夕辞看着便宜师傅一副不信的摸样,继而开口:“徒儿如今修为突破练气四层,想要测试一下主修方向。”
风长老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练气四层不错,没丢老头子的脸。不过这测定主修推迟一段时间如何。为师相信你各个方向都能主修的……”
慕夕辞可不打算再拖延下去:“师傅,徒儿不介意再请一段时间的长假。正好要去三清坊市筹备些,门派五年小比需要的东西。”
一想到四个鬼老头,风长老的脸霎时黑了一黑:“不就是上次借用了花老头的灵池,给你洗髓伐骨么。这都过了一年了,灵池中的水也放满了,他还在那斤斤计较。你说的那个测试,还非得要花老头的池水不可。花老头都跟我断交了,你自己想办法弄到池水来,老头子帮你测还不行么。”
说完,风长老便一扭头,气呼呼地看他的茶饼去了。
慕夕辞想了想,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一瓶是她进了灵池后,顺手装的。本来打算给小狐狸看看,百草园的灵池与七星池到底有何不同。
情势不等人,她只得先拿给便宜师傅用了:“师傅,这就是那灵池中的池水。您看,一瓶够么?”
风长老原以为能摆脱小徒弟的麻烦事,没想到这小徒弟还留了一手:“哼。一肚子弯弯绕绕,连花老头的破池水都留着。”
不情不愿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杯子大的八角方鼎,风长老将瓶子里的池水,一股脑倒进方鼎,之后又往里面扔了几样奇怪的东西:“对着这方鼎运气。”
慕夕辞依言上前,对着方鼎开始倾注自己的灵气。
原本平静无波的方鼎内,突然开始敛起了道道波纹,一圈圈在其中回荡。半个时辰后,当慕夕辞渐渐有些力竭时,鼎内的波纹才得以慢慢平息。水面上赫然出现了六种颜色。
红、白、黄、绿、蓝、黑六种颜色在水面上交织,黄色首先被其他颜色所吞并,其次是红色。最后只留蓝、黑两种主色,而绿色和白色在一旁若有若无地隐现。
风长老看着结果,抬了抬眉毛:“小丫头机缘不错。你本来应该主修符篆,却因为修炼了万相心法,其他心法皆可并存,主修的门类也一同可并存了。不过这需要至少修炼到五步万相心法才能有所体现,说明你确实有在勤奋修炼。”
看了看方鼎,风长老复又开口道:“你的主修方向有两个,和老头子之前预计的差不离——符篆和阵法。不过有一点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你竟还有些训灵和术法的天分。回去好好修炼吧,记得明天就去找你那四个师傅!”
慕夕辞本还想多询问些情况,却被便宜师傅直接扫地出门。没奈何,她只得发传音符询问墨师叔。
善解人意的墨师叔很快便给了答复。原来那方鼎中的颜色各代表一种主修,白色代表术法、蓝色代表符篆、黄色代表丹医、红色代表炼器、绿色代表训灵、黑色代表阵法。
怪不得便宜师傅会说自己主修符篆、阵法,也有一些训灵和术法的天分。
知道自己可以主修阵法后,慕夕辞难得地高兴了半晌。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着手准备制作结界了,她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
接下来四位鬼修师傅抓着她紧锣密鼓的修炼,却再没有给她去三清坊市的机会。更加不凑巧的是,五年小比,开始了。
五年小比说重要很是重要,说不重要也似乎没那么重要。原因在于,这五年小比最大的奖励便是筑基丹。
筑基丹是专为达到练气十一层大圆满之人,筑基时才需使用的丹药。
当然它也并非能让人一次筑基成功,但服用筑基丹筑基三次可确保成功筑基。所以想要筑基的人无不是趋之若鹜。
由于筑基丹的制作成功率不高,又耗费异常。所以每次五年小比统共只发放三枚筑基丹。这也是三清阁筑基以上修士并不多的原因之一。
可这筑基丹只对于练气七层以上的人有诱惑力,对于像慕夕辞这种勉强达到练气四层的人便没什么吸引力可言了。
所以慕夕辞此次的目标是作为风云殿的嫡传弟子,第一场不输坚持到第二场就够了。
五年小比自然不会将所有人混为一谈,而是分为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练气一层至练气六层的比赛,赢得比赛前几名之人可以获得相应数量的培元丹。而第二阶段才是五年小比的主战场,练气七层至练气十一层都将在这个场上进行比赛。
表面看起来还算公平,按照修为高低一分为二。但每隔一层的修为都有可能产生较大的差距,何况有五个跨度都在其中的混战呢。
所以最终胜出的往往还是修为最高的那些人,而这些修为最高的人无一不是掌门和各位长老的得意弟子们。
这些老头子们,不过是换一个名义给自家宝贝徒弟发筑基丹而已,还非要煞有介事地举办一场隆重的比赛,以示公平。慕夕辞深深地觉得,他们是吃饱了撑着慌。
但三清阁内的师兄师姐们显然不这么认为。越接近五年小比,周围的气氛便越发紧张。
慕夕辞偶尔得了一天假便准备去执事分堂,看看有什么任务可做。谁知往常门庭若市的执事分堂,一楼只寥寥几人,二楼更是冷清异常。三楼也不见张师兄和寒师姐,只秦师兄一人闲闲地坐在那。
如果装作没看见,估计下场会很惨,可是她真的挺怕这毒舌师兄。挣扎了半晌,她还是恭敬地上前行了一礼:“秦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