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中似乎卖灵宝、法器和丹药的商铺居多,找了一条街才在街尾看到了一家卖符篆的店。
慕夕辞拖着何卷卷进了店,让她在一旁吃着,自己开始观察起店里的符篆来。
她只简单地看过一枚玉简,还没正式接触过,所以对于台子上摆出的各类符篆也似懂非懂。
店主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似乎对于是否有生意并不在意,从她们二人进门起,就没正眼看过她们,只在一旁自己写着什么。
没奈何,慕夕辞只得自己摸索着挑选。
初级符篆一百张才一个晶石,中级符篆却是五张就要一个晶石。略一估算,她选了十来种初级符篆,又选了几类中级符篆。
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空白的符纸,一问之下,店主头也不抬地竖起了一块牌子。
上书:买符篆送符纸,空白符纸不单卖。
考虑到自己是制符的新人,结账时慕夕辞尴尬地询问店主,这一百五十张符纸实在不够用,可否再单卖她一些。
店主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的服饰,这才正眼看向慕夕辞:“姑娘若是初学制符,本店可免费送您一千张符纸。不过您今后做的符篆,要想卖出时,还请您先选在下的小店。”
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呢,但她也确实需要这些符纸。略一思索她还是利落地答应了,大不了今后找墨师叔多要一些来……
在逛第二条街时,何卷卷突然不再纠结于小吃,而是兴奋地拉着慕夕辞每家店必逛。
特别是在看到一家卖灵草的店铺时,何卷卷更是连路都走不动,直接扒在人家店铺的柜台上,毫无形象地馋涎那些个稀有的灵草。
店中的小二一度想要轰她出去,估计是看她们二人都穿了三清阁的弟子服又不敢轻举妄动。
慕夕辞本以为何卷卷在欣赏如此之久后,至少买上一两棵意思下。
谁知何卷卷压根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所有的柜台都扒了一遍后,拉着她施施然走了。慕夕辞甚至不敢回头窥视店主和小二的脸色,想必黑的不行。
不过隔了两个门卖普通灵草的店,倒是荣幸地被何卷卷,大大光顾了一番。几乎每一类灵草都被她买了一百来份,让店主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这笑容也是短暂的。事实上何卷卷在炼丹术上造诣不凡,砍价的能力也是首屈一指。
两人磨了一个下午的嘴皮子,也没分出个胜负。最终还是老板眼看着对方大有连说几天几夜的架势,考虑到自己还要开门迎客,终于做出了妥协。
何卷卷以半价买了一乾坤袋的灵草,心满意足地拉着慕夕辞离开了。可以一提的是,连那乾坤袋都是何卷卷厚脸皮地要求店主附赠的。
慕夕辞在心里腹诽不断。
照何卷卷这架势,如果每家灵草店都被她以如此奇葩的方式光顾,恐怕她们两人很快就会成为三清坊市灵草店主们那黑名单上的头名了。
因为何卷卷的耽误,当晚她们便在第二条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幸好这间客栈布置得比较整洁,还算是窗明几净。简单看了一圈,房间内的环境挺不错,店家的要价也还算的过去,两晚一个晶石。
何卷卷本就觉得这条街有许多灵草店没逛,二人一合计,便决定一人要了一间房在此住上两晚。
进入房间后,慕夕辞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抓紧时间开始研究符篆。
当初她一个人跑到南北堂拍卖东西是仗着自己年龄小,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如果真出了事,慕家碍于面子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但三清坊市毕竟与松雾城有着很大区别。这里大多数店主都有一定的修为,来往的修仙之人看起来修为也差不到哪去。
换句话说,这里虽然属于三清阁管辖的地界,她和何卷卷二人又是三清阁的嫡传弟子。但若是真出了事,修仙界杀人是不用偿命的,这里可没有类似于法律那样严明的约束和制裁。
若真是有人看他们是三清阁的弟子,以为有油水可捞再杀人越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三清阁里待久了,出门也忘了要换身低调的衣服。如今何卷卷的“美名”估计已经远扬,想必换件衣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改变不了现实,她只好尽可能地多做一些准备。
何卷卷主修丹医,即使练气三层术法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自己受明识功法所限,也不能大量运气。所以下午逛符篆店时,她就做好晚上恶补制符的打算,多个逃跑防身的手段也是好的。
又看了一遍玉简中最初级的符篆制作步骤,她拿起那支法器宣笔开始运气在符纸上书写。
事实上,在符篆上书写的东西并不是术法的介绍或功效,而是由术法演化成的一段有规律的密文。她暂时没有时间研究如何演化的问题,只能先依葫芦画瓢制了一张。
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画完了,在最后一步封文时,一时没有掌控好灵气的变化,一张符纸瞬间便废了。
心疼地看了眼废掉的符纸,她默默地叹了口气。隔了有一年的时间没使用灵气了,是她大意了。
平稳了下心境,她才开始第二次制符。这一回她先练习用右手稳定地运气于符笔中,等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一步步抄写密文。
将最后一个封印的密文小心翼翼地落在符纸上,这回总算是稳稳当当地做成了一张最初级的符篆。
这张初级符篆可以变出一个小火球,有点火的作用,被称为起火符。如果给何卷卷看到,想必会乐得不行。
之前他们在山谷中不论拿柴火烧什么,点火都是二人最头疼的一步。两人都不会火系功法,常常折腾半天,才能用打火石打出一点火星。
按照玉简上的说法,这张起火符,变出的火球大小,只有一个烛心那么大。虽然体积不大,但却胜在不易被扑灭,也不受大风影响。
慕夕辞想了想,吹灭了房中的一根蜡烛,将起火符轻轻扔向蜡烛所在的方位。
本来她是本着点燃蜡烛试试的心态,谁知描述中那“烛心”大小的火球竟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直接将整个蜡烛都燃了起来。
难道是步骤出了问题,怎么会跟玉简中的描述相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