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显忠赶到采石之时,虞允文已带兵大胜金军。“虞相布阵谋略真乃将才,哪里看得出来只是书生,堪当统帅。”李显忠一来采石了解了虞允文作战指挥情况,万分佩服。
“李将军言重。”虞允文谦虚道,“不过金军在采石战败后,必然心中怨愤,或会由扬州渡江,而镇江无人坚守,怕是极其危险,我得过去看看!”虞允文等到李显忠一到,便要即刻起程去镇江。
“那我马上划拨一支兵马,虞相你带兵前去镇江,太平州就交给我吧!”
当虞允文赶到镇江时,副将江又常前来迎接,刘锜如今病重到无法下床。“刘将军,你好好养身子,这边交给我!”虞允文紧握着刘锜那干裂的双手,那双连年操练的双手,如今已丧失灵活。
“国家养兵三十年,我却没有立过一点功。”刘锜想要起身,却已经起不来,“想不到杀走贼人、立下战功,还得靠你这位书生,如此真是让我等这些做将军的实在惭愧呀!”
“刘将军莫要妄自菲薄,中原河山、大宋子民还得靠你们来守护呀!”虞允文安慰道,刘锜一生都在替大宋守住与金国边境,如今病得连床都下不了,武将的忠心贞义又岂是书生文臣能比得了。
虞允文又说了些宽慰刘锜的话,让他好生休养,镇江交给他来防守。虞允文命令水军在江边演习,又制造一批车船,在金山周围巡逻,时不时地敲锣打鼓一番,让对岸的金军杯弓蛇影、如惊弓之鸟一般崩溃。
刘锷接到完颜亮的指令,带着三千前锋金兵赶到扬州,刚离开海州来到楚州地境内,过了这条路,前方便是淮水,完颜亮如今在扬州等他汇合。
“刘将军,有些不妙!”刘锷前锋军中有士兵来报。
“为何?”刘锷四下张望没发觉有何不妥。
“好像有什么气味?刘将军没闻出来吗?”其他士兵又问。
刘锷嗅了嗅,摇头,“有些我不知的气味,继续前行!”
话刚落下,两侧坡上便来呐喊声,刘锷勒紧缰绳,仔细地看了看,那军旗上写的是“天平”二字,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便是山东路的起义军。
“刘将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人实乃在下荣幸!”辛弃疾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朝刘锷喊话。
“来者何人?”刘锷大概也猜到,“天平军”耿京的起义军,如今节制山东、河北诸路义军,不容小觑。
“是你大爷!”辛弃疾一脸冷漠,刘锷见势不对,立即指令士兵快速通过,若是再多停留,恐怕就是笼中之鸟。
“放箭!”辛弃疾一声令下,两侧坡上的弓箭手便轮换着朝刘锷军队放箭,居高临下很有优势,金军死于箭下不在少数。
辛弃疾把义军分为两路,分别前后夹击,他要让刘锷今日出不了这条山谷。刘锷见情势不对,立即挥鞭纵马朝前奔去,他只要冲过去了,到了淮河就好。前方齐皓和郑旭带兵拦截,两人皆曾是开封府的守城之兵,厮杀起来也是不在话下。
片刻之后,刘锷放弃前行,既然不让他去往淮水,那他就往后退。刘锷急急调转马头,往回奔去,辛弃疾见状,立即策马冲下山坡,阻截刘锷。
“刘将军,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走来时路!”辛弃疾骑着马距离刘锷两丈远,大声喊道:“您这是要回中都还是上京呀?”
“小崽子,还轮不到你口出狂言!”刘锷气急败坏,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地,这个人真是很烦。
辛弃疾操起马背上的弓弩,“刷刷”连射两箭,刘锷的马儿脖子中箭,倒地,他也跟着跳到地上。
辛弃疾策马上前,右手提剑连刺刘锷前腹,接着又调转马头,扯起缰绳,马蹄抬起,又蹬了刘锷一脚。
刘锷爬起来,抽出腰间的刀应对辛弃疾。刘锷惯来是带兵作战,对于冲锋独斗没有半点经验。刘锷退后一些,其他士兵冲上前,辛弃疾左右而顾,使剑即杀,也不管有没有刺死,反正身后还有宋兵相助。
刘锷不解,这人为何一直追着他,辛弃疾与刘锷博斗,剑剑刺在他前胸前腹部后背,就是不中要害。几经周折,刘锷实在是无力也无心抵抗,他退到仅余的数百金兵中,手里还拿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