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葳葳双手狠推桌子,对面的郑子聃猝不及防,胸口被撞得生疼,往后栽倒。范葳葳侧身躲过唐括察的刀,朝拴马处跑去,而许陵苕则抽出剑架住郑子聃,唐括察想追上去,却看见叶臻那心智缺失的模样而停下脚步。
范葳葳纵身上马,“许姐姐!”许陵苕看见范葳葳已准备就绪,把郑子聃往前一推,又朝他屁股踢上一脚,借着范葳葳伸出的手,跨上马背离去,扬起一地的泥尘。
郑子聃被踢得趴到地上,吃了一嘴的土,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污泥,腰间的短笛不见了。唐括察准备带兵追上去,郑子聃忙推开他,“别踩着我的笛子。”郑子聃捡起短笛,擦拭干净,配在腰间。
“臻姑娘!”唐括察原本要去追许陵苕二人,却见叶臻举止反常,栽倒在地。
郑子聃上前,站在旁边,双手挥动着,“还不把把她弄到马车上,找大夫呀!”
唐括察收起刀跑过来,满脸着急,又手足无措,“郑侍郎···这···这。”
“这,这,这,这是你女主人,还不赶紧扶起来。”郑子聃学着唐括察支支吾吾的说话,蹲下身,唐括察也赶紧帮忙,扶起叶臻,放到马车上。
许陵苕和范葳葳同骑一匹马,回客栈找到范邦彦,立即收拾好前往明州。
叶臻醒来,躺在床榻上,旁边大夫在把脉,唐括察、郑子聃等人为避嫌,皆在房外。大夫出来后,唐括察上前,“大夫,她有无大碍?”
“无妨,就是气急上头所致。”大夫收好药箱,“舒缓心情,注意调息便可,去抓药吧!”
唐括察跟着大夫去拿药了,郑子聃走到门口,想敲门进去看看。却不料叶臻推开门,站在他面前。
“回去吗?”反正也不是真正来抢名录的,郑子聃问道,“你身子不稳,若是多了岔子,我不好向他交待。”
“你要回便回,我定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叶臻起身,独自离开房间,方才大夫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她有了身孕,有了完颜雍的孩子。叶臻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让大夫保密,若是让唐括察、郑子聃知晓,必然是马上把她绑着回中都。而如今,叶臻有些恨自己,她是怀上仇人的孩子了吗?
看着叶臻离去,郑子聃自言自语起来:我还想早些回呢!你不走,我走得了?
石臼岛相距不远的陈家岛,金兵水军共计战船六百艘,官兵已增至十万人。苏保衡与完颜郑家正在军帐内商量下一步计划,兵士进来奏报:“浙西马步军副总管李宝率领兵浮海北上,阻截我方海军。”
“李宝,原岳飞部将?”苏保衡对此人有些印象,李宝擅长水战,他们有些小怵。
“据前方军报,李宝在自平江启航,便连接遇到三日狂风,船只被吹散,只得退泊明州关澳。”
“哈哈哈,天助我矣!”苏保衡笑道。
“如今敌军如何?”完颜郑家又问。
“据探子回报,李宝收集失散的船只,进行休整,如今只余不到一百艘船,三千水手而已。”
“那就待我军痛击那宋军,一雪与那魏胜的海州水战之耻。”完颜郑家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九月之时,魏胜又一次渡淮侦察,他发现完颜亮已离开开封行至海州、涟水一带活动,且聚集粮草、制造器械,并在各地征兵,这是准备大举南侵伐宋的架势。而楚州知州蓝师稷得到魏胜的汇报后,不仅不备战,还想要谋求和平。魏胜自告奋勇,聚集了三百名自愿参战的义士,连夜渡过淮河,一举占领了涟水城。当下就有数百人加入了魏胜的“忠义军”,在涟水人民的支持下,魏胜带领着“忠义军”向海州进发。
海州守臣高文富,本是汉人,却降于金朝,与完颜郑家一起收捕魏胜及其忠义军。岂料魏胜及其忠义军勇往无前,陆战水战皆得心应手,且民心所向,受人爱戴。魏胜派数十勇士攀登城楼,将高文富之子高仁安灭掉,并活捉了高文富,而完颜郑家趁乱逃走。
待李宝之子李公佐海上刺探军情,到海州后才发现魏胜为国为宋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李宝奏报朝廷后,赵构便封魏胜为“合民祗侯”,并正式任命他为海州知州兼山东路忠义军都统。
完颜郑家此次是信心满满,金宋双方兵力五倍之悬殊,此战定要一举将李宝和魏胜人头拿下。苏保衡看着完颜郑家自信的样子,有些沉闷下来,魏胜的忠义军兵强马壮,时时皆在操练军旅,再加上李宝、李公佐父子二人,此战或是异常难打,胜负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