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晦与齐皓等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上了义军的部队,大部决定马上赶往扬州,截击完颜亮的后方。前几日收到王绪宁书信,浙东道水军都统制苏保衡与完颜郑家一共率领水军三万、水手四万、战船六百余艘,由山东半岛浮海南下,企图在杭州湾登陆,与主力夹击临安,目前已抵达陈家湾。王绪宁已和辛绩、夏荞前往石臼岛与宋军汇合,阻击陈家岛的金兵。
“为何不见成川?”辛弃疾吩咐下属兵士将子晦带回的财物收整好,却未见到成川。
“我们经过郓州时,成兄说他见到了父亲世交故友,便跟着去了。”子晦当初也劝过成川,听不过没劝住。
“什么故友?哪位世交?”辛弃疾朝子晦发火,成川一个流浪小孩,从未听他说过什么家世,何处来路,如今单独离开,若是出了什么事,如何向许陵苕交待。“你们怎么不劝着点,如今什么世道,让他一人离开?”
“六哥,”竹青小声唤道,“此事也不全是子晦与齐大哥之过,若是成川想走,他们如何拴得住?”
“罢了!”辛弃疾摆摆手,好好的团聚在一处,如今又散得七零八落。
许陵苕与范葳葳二人骑马在前,突遇前方十数金兵杀了过来,范如山御马前来,抽出刀砍倒二人,许陵苕也不甘居后,提剑而上。一阵厮杀之中,许陵苕被几人围住,袁聪砍死了两人,助许陵苕解围。
“爹!”范葳葳、范如山喊道。
范邦彦加入战局后,十数金兵死伤也差不多了。“葳葳,你与侄媳真是太不听话,唉···”
“范伯伯,对不起!”许陵苕低下头,悄悄扁了扁嘴。
“范伯伯,别来无恙!”袁聪上前朝范邦彦行礼。
“聪儿!”范邦彦扶起袁聪,看了看四周,“如今完颜雍举兵称帝,契丹也有叛乱,我们这一路南下不知会遇到多少麻烦,人多惹眼,暂且分开行动。”
袁聪拿出父亲交给自己的名录,范葳葳一把夺过,“袁姐姐,名录交给我!爹爹、许姐姐,我三人一起,大哥与袁姐姐一起,我们各走一道。”
“事不宜迟,就此决定!”范邦彦道。
“父亲!”范如山还是担心,父亲带着两个姑娘实在是危险,而且名录又在他们身上。
“闲话莫多,各自前行!”许陵苕骑上马,“建康再会!”
几人兵分两路,策马疾奔,扬起的烟尘久久才散去。叶臻、郑子聃出现在路口,郑子聃挥手扫了扫烟尘,看着叶臻,扔出选择,“臻姑娘,你选一边,咱俩正好赌一把,名录到底在哪一路。如何?”
名录?叶臻冷哼,她要那名录作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解开完颜雍的心中疑惑。叶臻看着郑子聃,“何须选?”叶臻骑马朝许陵苕走的那条道奔去,郑子聃看了看另一边,算了,笑了。
听到身后马蹄声,叶臻头也没回,“郑侍郎,你不是说一人走一边,怎么?怕自己赌输了?”
“经我深思熟虑,还是认为名录在这边。”郑子聃轻轻揉了揉眉心,随随便便扯了个理由。
范邦彦带着二人到郓州境内,找了个简陋的客栈住了下来,许陵苕和范葳葳在房内收拾完毕后,准备歇息。
范葳葳拿出那份名录,又找出一页宣纸,提笔开始誊抄起来。许陵苕坐到一侧,“你想乱抄几份混肴视线?”
范葳葳点头,手中仍未停笔,如今金朝也有两派,又有契丹乱军,若是真落得敌军手中,也能拖延片刻。
许陵苕干脆在旁边默念了起来,写在纸上倒不如记在心里,脑子里再记一遍可还好!
“许姐姐,你这衣衫可真好看呀!”范葳葳抬头夸道。
许陵苕无奈,葳葳,夸她不就是夸自己吗,她二人衣衫都是一样的。“你的也不差!”说完,二人又笑了起来。
一早范葳葳和许陵苕打算买些干粮,准备上路。二人在郓州城内,突然,范葳葳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喊了声许陵苕就跟上前。
许陵苕赶紧把账结了,提起包裹追上她。范葳葳一路紧跟又不敢太靠近地跟着,原来熟人竟是那党怀英,他身边还有个女子,看起来甚是亲密,那便是他娶的夫人罢!
眼见二人进了东兴楼,范葳葳停下脚步,就站在巷口看着。“葳葳!”待许陵苕追上,拐过墙角时,范葳葳已被唐括察等几人的短刀架住肩膀。许陵苕看着叶臻,抬起眼角。
“又见面了许姑娘!”叶臻一开口的温柔言语让所有人都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