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忙道。
“老头儿,莫急,莫急,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老头儿作势要将那红蛇给放进笼子里来与夜白作伴。
夜白大急。
“老头儿,我想起来了,那大巫好像叫什么天什么的,你晓得的,那巫神之战的时候,他差点将命丢了,是我,是我将他给救了的。你将那吓人的玩意拿远一些。”
老头儿一双绿眼睛咄咄逼人。
“你是说刑天?”
此时管他是啥天的,只要搬出来救命就是好天。
“对对对,就是那个叫刑天的。”
然也,那个素昧谋面的巫界大巫叫刑天的,并未救得了夜白的命。
也活该夜白倒霉,这老头儿怕是与那刑天有仇。
没得半分犹豫,咬牙切齿状直接将那条红蛇给放进了铁笼子里头。
立马引得夜白一声紧一声地尖叫,娘矣,这仙命怕是走到头了。
眼见着那红蛇的蛇信子嗤嗤嗤地往眼跟前而来,夜白两眼一白,晕过去了。
悠悠醒转过来之时,夜白以为已经魂归阎罗殿了。
却不想还在那铁笼之中,那条红蛇也还在,估计那蛇是吃饱了的,此时还不饿,并未啃夜白一口,或者喷一口毒液,只是将它那身子盘在那铁笼子之上,朝着夜白虎视眈眈地吐着信子,大有夜白乃它的盘中餐,啥时吃由它说了算似的。
夜白又朝铁笼子外头看了看。
天,此时已然不在那高台之上,自己晕过去之时,不晓得发生了啥子事,总之,如今这铁笼子正好吊在一棵大树上,铁笼子的下方已然堆了一堆柴火。
那会子那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儿正拿了一火把,大树的四周已然被那巫人给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一个皆霍霍霍地吼着,如造声势一般。
那面大鼓也不晓得啥时移了位,此时那位马人敲那鼓敲得可带劲了。
夜白算是明白了,说啥子巫界神女,却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而已,说白了,就是巫界之人耍弄那巫术拿来作的祭品而已。
而夜白就是送上门来的祭品,怪不得半道上,那人面与虎面对话之时说过的,说啥子巫神昨夜开坛作法,说是找到了巫界神女,原来说的就是夜白她自己个。
想来昨夜差点将那婆婆的茅屋给掀了的鬼怪,怕不正是这位怪里怪气的老头儿了。
而她还傻呵呵地跑来看热闹。
夜白内心不禁将无名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是昨儿个他跑慢一点,或者他直接告诉夜白,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夜白至于这么费尽来寻他么,又何至于将仙命给出脱了呢?
马人将那鼓敲得一声比一声紧,好似那战场上的催命鼓似的。
那老头儿就拿了那火把,绕着铁笼子颤颤巍巍跑了一圈,口中亦念念有词。
伸了火把将那堆柴禾直接就给点着了,亦不晓得他使了啥巫术,那火倾刻之间就腾了有八丈高,腾腾地冒着热气,舔着铁笼子而来。
那红蛇经火这么一烤,顿时来了精神头,张了一张大口,那盘在铁笼子之上的身躯瞬间放大了几十倍。
哪里只是一只小红蛇,活脱脱一只大红蟒好吗?
此时那红蟒用它那肥大的身躯将整个铁笼子缠得严严实实,半点气也透不出。
夜白慌乱了起来,这一天还真的是起起落落,这死也是不得个好死法,怕不是被这火给烧得灰飞烟灭,也得成了这红蟒的盘中餐。
火越来越旺,铁笼子里面越来越闷,夜白的喉头好似千万只蚂蚁在跑似的,就快出不上来气了。
靠,这红蟒怕是喜欢吃烤肉,这架势是要将夜白给烤熟了之后,再献祭给这红蟒当午餐。
唉,无名呀无名,夜白这仙命活到头了,皆是因为你,这下一辈子就是做鬼亦不放过你。
伸手在袖袋里头掏啊掏的,打算掏一坛子酒来喝一喝,期许喝醉了之后,死得不那么痛苦。
酒坛子没有,却是摸到了几颗红色的大力丸。
关键时刻咋将这大力丸给忘记了呢,赶紧吃了一粒,一粒吃下去觉得不够,再吃一粒。
还就不信了邪,区区一个铁笼子居然能将夜白困于其中,这,不光是给天山一众仙子们丢脸,更是将天帝爹与火神师父的脸给丢尽了好吗?
混元老君的大力丸果然货真价实,这两粒丸子下去,夜白顿时感觉通体舒畅,啥子窒息之感,啥子被烈火焚身之感,皆都不算个事。
手脚并用,只听得那火光之中跟炸了锅似的,一阵火光冲天之后。
靠,这巫界没有被洞穿至天界已然属万幸了。
只见那会子无能为力的铁笼子,此时被夜白弄得五马分尸状,铁渣渣都不剩得一个。
那一棵大树,倾刻之间就变成了一株烧焦了的树杈子。
那一条通体血红的红蟒闪得倒是快当,夜白这一波操作之后,它居然毫发无伤。
在空中盘旋着张了血盆大口朝夜白吐了长长的信子而来。
夜白伸了手指尖尖,口中念念有诀,这红莲业火就冒了出来,刚开始只是一点火星子,瞬间变成一团红火,被夜白耍得风生水起。
姑姑说那凡界蛇精的事情,就说打蛇要打七寸。凭你一个作了妖的红蛇,也皆有七寸。
手指尖尖一团红莲业火立马腾到了那欲扑面而来的红蟒跟前,随即绕着那红蟒的七寸之处绕了一个圈,生生不息。
那红蟒立马威力不再,将整个蟒身扭曲了再扭曲。
啪嗒一声,直直地掉落在那烧焦的树杈子上。
瞬间又变成了一只小红蛇,红莲业火起之时,除非这火的主人与火神能够灭了它,天底下再也无人能灭得了。
那蛇在那树杈子之上挣扎了几回,再也挣扎不起来了,挂在那厢动也不动一下子。
再看那密密集集的巫人,此时一个二个地皆操了家伙什,将夜白当妖怪似的,皆将夜白团团围住,霍霍霍地造了声势,眼见着包围圈越缩越小。
夜白在自己身边祭起了一圈红莲业火,再也无人进得了身。
偏偏就那老头儿嚣张得很,举了他那法杖颤颤巍巍地欲往这业火里冲。
夜白脸色一白,冷笑一声。
老头儿,你他娘的也太不自量力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