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那时候,纪桑晚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
这里真的很清静,每日有送吃喝和药材的过来,他们只是匆匆停留,不与纪桑晚说一句话。
仿佛,这院子里面的都是一群哑巴。
纪桑晚无聊,屋里面也待不住。
自己说了让沈妄去忙,沈妄便忙的混天暗日,不见身影,一直到今日见面,纪桑晚心中有些说不出的不满来。
纪桑晚正想着,沈妄已经大步走过来,走到纪桑晚的身侧,声音都带着温柔。
“阿晚,你伤口怎么样了?”
纪桑晚连忙点头。
“恢复的很好,沈哥哥再晚来两日,恐怕伤口都痊愈了!”
“阿晚是怪我这些日子,没有陪在身边?”
沈妄皱眉,声音却很温和。
温和道身边的少年跟着皱了皱眉。
若是不遇上纪桑晚,外人怕是一辈子都遇不上沈妄这样子。
纪桑晚摇头。
“养伤的时候安静最好,沈哥哥的事情那么多,我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便控制不住关心沈哥哥在做什么,周围局势安全不安全,反而不利于我养伤。
沈哥哥这样做我能够理解,你看看我现在,活蹦乱跳,就像是没有受伤一样!”
纪桑晚想要站起来,给沈妄转个圈。
沈妄却按住纪桑晚,哪怕知道过了这些日子,皮肉之伤应该早就能够痊愈,但是沈妄还是怕纪桑晚弄伤了自己。
“沈哥哥,别只问我的事情,这位公子就是收留我们的贵人吗?”
纪桑晚主动提出,那少年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下裴朗,见过姑娘!”
听到眼前人的姓氏,纪桑晚又是好奇,半晌说不出什么来。
“裴公子,多谢了!”
纪桑晚只是简单道谢,却怀疑起裴景来。
之前纪桑晚不知道北川的国姓,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桑晚还觉得他们姓白。
而且,就算是姓氏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或许自己是误会呢?
加上沈妄和母亲的身份,纪桑晚就不能相信,一切与自己没关系,但是纪桑晚太了解沈妄了,他若是不想要告诉自己,哪怕自己天天问沈妄,都没有什么用。
“姑娘客气了,还是你的这位沈哥哥有本事,优先联系了我。
但是北川局势特别,我们裴姓皇族已经不是那么受宠,甚至还有点危险,内忧外患十分严重,这些日子便没有让身边的人打扰了姑娘,缠着姑娘这位沈哥哥,想想如何复辟北川的办法!”
裴朗的语气很谦虚。
这事情,纪桑晚倒是有立场说一句。
“如今白氏的人以北川皇族的身份留在端朝京城,若是没有遭遇这些事情,我恐怕也以为这北川是白氏的天下。
想要复辟,听起来就不容易。
白氏的人能将这里的名声扭转的如此彻底,一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所以说,沈哥哥也未必能够帮忙!”
纪桑晚的声音平静,却字字珠玑。
“敢问,北川皇室没有什么有能力的人吗?
若是你们现在处于劣势,不管之后有什么贵人,都难以起死回生。
毕竟你若是依靠别人,只不过把政权,从一个人手中,送到另一个人手中!”
纪桑晚的声音依旧平静,这会儿,裴朗惊呆了。
裴朗尴尬的笑了笑,看向沈妄。
“沈公子,这位姑娘可真的是厉害,只是与我说了几句话,便没有一句是废话。
她莫不是沈公子的军师,才被沈公子如此珍重的带在身边!”
沈妄似乎十分自豪。
“在下亲自教导的,让王爷见笑了!”
沈妄可一点都不谦虚。
这会儿,裴朗深吸一口气。
“白氏自从入主北川之后,北川皇族都被屠戮殆尽,等到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与他们争抢什么!
但是北川皇室,还有以为皇叔,早早的脱离了北川,现在不知道去到什么地方了。
皇叔终归是皇室正统,只有这个身份,就可以赶走白氏,但是人海茫茫,没有办法!”
纪桑晚不知不觉,又想到了裴景身上。
不过想想裴景平时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能眼看着自己国家落得如此,还留在遂州闲云野鹤的帮庄媛养孩子吗?
有的时候,纪桑晚还是有几分怪罪裴景的,比如说这个时候。
那男人淡然的仿佛什么事情与自己都没有关系,直到自己母亲的事情,才让裴景有了一点点动作。
纪桑晚不想再多想什么了。
“或许,那人会出现呢,只要他还活着。
毕竟只要是皇室,应该都看不得自己的政权流落在外吧,是不是?”
这时候,裴朗不知道纪桑晚哪里来的自信。
“姑娘可需要我再招人给你瞧瞧?”
这些日子,裴朗也没有找大夫过来,沈妄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裴景却记得,纪桑晚被带回来那天,几乎是命悬一线。
“不需要了,我没事儿!”
纪桑晚也不是逞强,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姑娘与白氏,可是也有什么仇怨?”
纪桑晚苦笑。
“本来没有,不知不觉就沾染到了,你也知道我这沈哥哥到底是什么人,白氏的人实在小气,迁怒于我也是正常的!”
沈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沈妄看着纪桑晚,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不耐烦的开口:“阿晚,别什么事情都在外人面前乱说。
我只是觉得忙碌了那么多日子,应该和你解释一下,生怕你这小姑娘多想什么。
这里毕竟是北川,处处暗藏危险,我需要将事情与你说清楚!”
纪桑晚眼角带着笑意。
“沈哥哥若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你我之间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复杂了吧,我可以安心很多,少生出不少的担心。
偏偏到了这会儿,沈哥哥你觉悟了。
我倒是要听听,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计划。
你如此与我商量,恐怕这件事情也与我有关吧!”
生活不易,沈妄叹气,只是因为小姑娘的性子越来越骄纵了,现在连自己的玩笑也随便开了。
说话随心所欲,不看场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