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寻出征而去,这府中大小事情就交给了庄媛。
庄媛看着梁瀚日日去找纪云柔,心中不满。
纪云柔虽然是她庄媛的女儿,平日庄媛对纪云柔也算是疼爱,但是梁子寻离开的时候便说过,不想纪云柔与梁瀚走的太近。
女儿本是为了能嫁出去换个稳固的地位的,如今庄媛也只能去找纪云柔。
这王府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梁瀚对纪云柔依旧很好。
经过滋补的纪云柔脸色好了不少,日子过得不如当初,看着那孩子都烦得很。
梁瀚打算把孩子治好,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纪云柔见到庄媛进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来假惺惺做什么,我挨打挨骂的时候没见你出现,还不如梁瀚哥哥……”
“云柔,你也知道那是你哥哥?之前是我没告诉你,但是如今你已经知道你父亲是谁,与你兄长就要保持关系。
哪怕兄妹之间,也不能相亲相爱,以免落人口实!”
现在,纪云柔已经成为京城的笑话了。
庄媛的语气里面还有不耐烦。
“你若不再嫁出去的话,日后可要生活在王府里面,你不听你父亲的,怎么可以呢?
再说,你争个好的名声,日后还有可能再嫁出去!”
虽然纪云柔也意识到,留在王府不是长久的路,却也不愿意被这样逼迫,她如今身子虚弱,一心想要养好身体。
庄媛的自私,纪云柔算是完全掌握了。
想到这里,纪云柔不耐烦的开口:“你从小便不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谁?你让我攀高枝,为生活。
我在京城被纪桑晚步步紧逼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还在想着自己的风花雪月,我走这一步,完全都是你害得。
你还想要把我嫁出去,想都不要想!”
纪云柔站起来,一把将庄媛推倒在了地上。
梁瀚正好过来,看着庄媛泫然欲泣,却只有冷漠,恨不得顺势踩一脚。
“梁瀚哥哥,她准备将我赶走,想要把我嫁人,堵住这悠悠众口!
我之前便是听了他们安排,生活苦不堪言,她若是不那么自私,早些告诉我我的身份,我也不会落得如此!”
梁瀚在牢中被沈妄伤了根本,连腿也一瘸一拐,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本来还会在乎伦理纲常,现在却已然一点都不在乎了,一只手拥着纪云柔,冷冷的对庄媛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再敢去打云柔妹妹的主意,小心我真的不客气了!”
说完,狠狠踹了庄媛一脚。
眼前男女,分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和女儿,绝情程度却可见一斑。
……
梁子寻离京之后,纪桑晚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日便主动去找沈妄了。
回京之后,纪桑晚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生分不少。
裴景与洛清玄每日都在忙活解药的事情,梁都陪着洛清玥,每个人在这件事情之后都生活的井井有条。
唯有纪桑晚,心中有些事情一直没有落下。
比如,如今的自己,当如何面对与沈妄之间的关系。
她本以为,回京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她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有些事情早些定下来还是好的。
今日沈妄很忙,抽身的时候快要暮色落下。
沈妄见到纪桑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走到纪桑晚身前。
“阿晚,你怎么过来了?”
纪桑晚娇嗔一声:“太无聊了,一切事情解决,突然觉得百无聊赖了。”
她伸懒腰,等的腰酸背痛很不耐烦。
重生之后,陷入中毒危机的斗争,总算是落下帷幕,梁子寻惨败,想要害洛家人的幕后之人,也快要浮出水面来了。
纪桑晚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松弛下来的心情,仿佛回到了纪云柔不曾回来的时候,日子闲散而且惬意。
她有远见,铺子有人打理,自己还算是放心。
“阿晚,我这里事务繁重,你若是没有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过来的好!”
沈妄沉下眸子,低声训斥。
他这府邸是不一般,但是以前纪桑晚来了,他会开心。
现如今却不一样了。
洛清玄的话,沈妄是深深记在心中了,现在局势变化之快,用不了多久他便要有所行动了。
他在朝中蛰伏太久,在拖下去也没什么进展了。
沈妄显然是权衡了纪桑晚和自己的目的,选择了后者。
纪桑晚明显不开心,沈妄却也没有耐着性子哄她。
“阿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日日来我这里。
你也知道我这府上经常会有监察司的人,哪怕是手下,也是朝中大臣,时间长了你会被人议论的。
你和你姨母守着洛府,这些议论最是不能发生,更何况……”
沈妄还想要继续劝说,纪桑晚却不愿意听。
“看见了又如何?我不在乎那些事情?
洛府是我母族留下来的,我与姨母自当守好了,却也不至于想要守住这些,便让我规行矩步,喜欢不能喜欢,想念的人也不能见面吧。
如此沉重的枷锁,我可不喜欢!”
少女的喜欢直白又明媚。
似乎自己有所表现之后,纪桑晚又主动了几分。
沈妄原本对于纪桑晚的直白是欢喜的,现在却不得不……
沈妄咳嗽两声……
“喜不喜欢,这都是命!
阿晚,这些日子我也想了不少事情,你母亲曾经帮我,我已然是害了你母亲卷入事情之中,间接害了洛家。
彼时我是少年,无法做什么事情,如今功成名就,更是想方设法报答过去的恩情。
只不过恩情和感情还是有些距离的,我认为有段时间我混淆了这两者。
现如今我们都站在风口浪尖,冷静克制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你也是因为这些日子相互扶持,你选择依附于我,或许在阿晚你的心中,喜欢不该是这样子的!”
沈妄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过去的事情轻松解释。
纪桑晚在原地,却像是被雷击一样的惊讶,她看着沈妄的脸,眸子里面流露出浓浓的不解。
这是纪桑晚第一次怨恨自己的聪明,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开口:“沈哥哥的意思是,我会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