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桑晚回去的时候,庄媛早就准备好了东西等着。
纪桑晚命人将东西带给裴景,裴景确认之后,纪桑晚这才看向庄媛。
庄媛眼里都是不甘,之后开口:“你可以把我儿子还给我了吧,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东西拿给你,你就……”
想想,梁子寻也快被放出来了。
纪桑晚不愿意浪费时间,吩咐春桃给沈妄那边稍信。
很快,云放就把梁瀚抬出来了。
梁瀚离开监察司的时候浑身是血,脸色难看。
很显然,自己离开之后沈妄又动手了,这些事情纪桑晚不管,纪桑晚只知道,那带着白化病的孩子,将是战王唯一的孙子了,他看重梁瀚,日后梁瀚都没有用了。
梁瀚的脸色惨白如纸,看到这一幕的庄媛连忙扑过去。
“瀚儿,瀚儿,他们打你哪里了,痛不痛,快点给娘亲看看!”
她哭的声泪俱下,梁瀚却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了抱住自己的庄媛。
“滚开,低贱的女人,你也配称作我娘!”
他又看向纪桑晚,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
“求你,让母亲来看我一眼!”
庄媛彻底呆滞,没想到梁瀚鬼门关走一遭,自己为了救梁瀚,连尊严都不要了,梁瀚受伤如此严重,还在请求洛清玥的怜悯。
“瀚儿,不要求那个女人,你还不明白吗?都是他们把你害成这样的!”
梁瀚执拗,恨恨的瞪着庄媛。
“你若是不回来,你若是死在外面,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都是你害我的,你怎么有脸来关心我。被你这种低贱的人生出来,我宁愿自己不活了!”
昔日的梁瀚,是如何的高傲。
全京城最高傲的世家公子也不为过。
梁瀚只要想到日后自己生母就是眼前的庄媛,便羞愧的不想要出门。他得到过最好的东西,才会看不上现在的一切。
庄媛整个人都愣在远处,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
“姨母说了,既然你母亲在这里,她也找到了被换了的孩子,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见你了!”
纪桑晚说完,梁瀚整个人颓丧下去,并且直接昏倒了。
庄媛咬牙,双手紧握:“纪桑晚,我一定会灭了你们洛家,看看你们洛家女,如何骄傲!”
……
庄媛送梁瀚回去,找了大夫过来,给梁瀚全身来了个详细的检查。
梁瀚的腿断了,得不到救治,日后可能会落下残疾。
还有就是,便是与陆北辰打仗还是如何,梁瀚的下半辈子彻底毁了,有些地方被伤的彻底,血迹模糊,就差直接切了,跟太监一样。
庄媛不愿意,觉得自己还能找到名医,花了不少银子,梁瀚也没醒过来。
她没等来自己儿子苏醒,反而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纪云柔身边丫环带回来的,说纪云柔的孩子有问题,已经被陆家关了起来,这事情马上闹大。
还有就是,战王被放出来了,如今已经到了门口。
纪云柔和梁瀚的事情是真的,此时战王也知道了。
他受了刑,浑身是伤,进来的时候却死死的看着在床上昏迷的梁瀚,狠狠地将梁瀚踹到了地上。
“孽子,废物!”
他狠狠咒骂,庄媛马上扑过去。
“王爷,瀚儿受伤很重,您不要这样,他会死的!”
战王多高傲的一个人,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疯子。
“他现在就应该去死,与自己亲妹妹弄出那些事情来,还做了如此丢人的事情,陆家和皇后都要追究他的腌臜事情,他还不够本王丢脸的!”
庄媛抱着战王大腿,哭的声泪俱下。
“还不是王爷,一定要我们母子相离,还不是王爷,说怕云柔女孩子坏事,一定不去见她,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给她假造了那样的身世,才会变成这样?
王爷觉得我见不得人也就算了,为何要蹉跎我这一双儿女呢。
现在云柔和瀚儿都过得不好,洛清玥那贱人却风生水起的!”
战王这才恢复理智。
“裴景给的唯一解药,不是还在我们手中吗?洛清玥活不了多久,并且我还有一个儿子,只要把梁都找回来好好教养,本王还是有希望的!”
提起解药的事情,庄媛不说话了。
战王见到庄媛如此沉默,再次皱眉,俯下身抬起了庄媛的下巴:“你不会……”
“纪桑晚说,只有把解药还给她,她才愿意让沈妄放瀚儿出来,我为了瀚儿,才会……”
“废物!”
战王妃发怒,一下子将庄媛甩了很远,庄媛疼的根本爬不起来。
“就为了这个小废物,你让本王失去了牵制洛清玥的资本,你怎么那么傻。
本王一心为了你,什么都失去了,你却只会做这些蠢事情!”
这时候,战王彻底发怒了。
庄媛瑟瑟发抖,嘴角出血。
梁瀚也缓缓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场面,痛苦的朝着战王伸出手。
“父亲,救我!父亲您告诉我,我不是这个低贱女人生的孩子是不是!”
战王一身怒气,不知道朝哪里撒,他打梁瀚,庄媛用命护着梁瀚,而梁瀚不领情。
这一轮下来,庄媛和梁瀚都奄奄一息,战王才堪堪恢复理智,连忙将庄媛抱起来,找了大夫。
若不是他保证自己能够解决边境事情,他不会被放出来。
只是这一次,自己在皇上面前用多年建立起的信任不见了,并且他的家也毁了,甚至随着纪云柔的事情,他的名声也就此毁了。
几日的工夫,战王府的人成为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
此时,陆家的人到了。
在这一地狼藉之后。
战王换了衣服,尽量精神一点来到前厅,却发现陆家一顶小轿,将纪云柔和那孩子都送回来了。
陆越经历此事,愤怒的不能自已,站在战王面前,却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战王这会儿,对谁都不敢针锋相对。
“陆大人这是何意?”
战王明知故问,陆越甩了手中的茶杯:“梁世子做的腌臜事,不需要本官亲自说一次了吧,而这纪云柔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也不需要本官与王爷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