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后几个字,沈妄咬的很重。
一时之间,纪桑晚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唐突的转过头,这才与身后的沈妄四目相对。
纪桑晚眼中,是自己都难以解释的复杂的情绪。
沈妄走过来,一把揉在了纪桑晚的头上。
他的态度温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句。
“以前的事情也就罢了,我来的晚了,这些都无可奈何。
自此之后,陆家一定会被倾覆,他再也配不上你,所以说阿晚……”
不知道为什么,沈妄的话说的让人有些脸红。
纪桑晚抢先一步回答:“不管他陆家是否倾覆,他陆北辰确实配不上我!”
他的语气坚定,而今沈妄满意的笑了笑,似乎很满意眼前小姑娘的回答。
纪桑晚抬眼,大胆对上沈妄的眼,下一秒,沈妄却落荒而逃了。
……
裴景自从离开沈妄那里,没有回去遂州,因为他知道庄媛已经离开了遂州。
裴景想起,他来遂州也是为了守护一个人。
记得当年与洛清玄离开师门,少年的热烈,邀请他来到京城。
裴景才知道,洛清玄来自端朝最有名望的洛家。当时洛家繁华,一时无两。
洛家有两个姑娘,洛清玥和洛清媛,那时候洛清玥年纪还小,肉眼可见的喜欢跟洛清玄斗嘴,反而是大女儿洛清媛,确实有本事,也确实高冷的很。
裴景是做客在洛家的,亲眼见到洛家遇上不少的问题。
身为青年才俊,他与洛清玄又在京城之中出名。
不少人暗中找到裴景,与裴景说洛家的人收留他,不过是为了洛氏的发展而已。
而那时,裴景已经喜欢上了洛清媛。
洛清媛是个嘴硬的人,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姑娘。她的目的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洛家。
裴景知道,洛清媛为了洛家,什么事情都愿意付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裴景赴宴的时候被人下药,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庄媛。
他与庄媛那一夜,而后庄媛已经落魄,哭着求裴景帮忙,裴景才给出了药方,之后照顾。
而自此,洛清媛对他越发的冷漠。
他与洛清玄最终也犯事了,需要离开洛家,所以裴景便追随庄媛而去,不管洛清玄这个昔日的兄弟。
说实话,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了。
裴景不想要对过去的事情,表达什么。
只是因为纪桑晚的几句话,动摇的不得了。
裴景仔仔细细想着当年的事情,是否过于蹊跷。
如今,裴景开始怀疑了。
他找到了庄媛的住址,这几日都见到战王过来,日日与庄媛温存,温存之后离开。
那次之后,裴景自知毁了庄媛的名节,他对庄媛只有愧疚没有情义,对于以后庄媛与战王在一起的事情,裴景自然没有过于追究。
只有在庄媛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甚至算算年纪,他甚至认为纪云柔就是他的女儿。
而今,他实在好奇,每日战王过来都为了什么,所以悄悄的躲起来听一听。
裴景比起洛清玄,武功其实不错,所以悄悄躲在庄媛的院子里面,战王也是不知道的。
“王爷,如今云柔怎么办?云柔可是您的女儿,陆家在她嫁人之后变成这样,苦不堪言,您不能不管不顾啊!”
此时,战王脸色难看。
他倒是没有把纪云柔和梁瀚的糟心事说出来,虽然梁瀚如今还像是发疯一般,口口声声的说着纪云柔是他的人,只要管住梁瀚应该没有关系。
可是纪云柔……
她卷走陆家钱财,破坏自己的计划,如今死活赖在了永安侯府。
这几日,永安侯没少给自己压力。
因为之前说起来纪云柔的身份特殊,永安侯一时之间不敢太过严苛,但是陆家的长辈,日日都来找纪云柔,恨不得将纪云柔生吞活剥,又要见官去了,战王本来就无比心烦。
“媛儿,你让本王如何是好。本王不知道你到底如何教养女儿,她刚刚来京城,处处要跟纪桑晚争锋,让本王原本制定的计划泡汤,让纪桑晚和洛清玥两个贱人警觉,连成一气。
本王本来可以拿到洛清玥和纪桑晚的所有钱财,彻底侵吞了洛家一起,但是都被你这女儿毁了。
她想要高嫁陆家,没有嫁妆,本王掏空了家底也要给她面子,这才成亲几个月,她单干卷走了陆家钱财,差点被人报官,你还想要如何!”
庄媛只会垂泪,泫然欲泣。
“王爷若是能帮助陆家,陆家怎么会在意区区钱财。
陆家是京城之中名门,以前除了我爹,便就只剩下洛家。
说实话,庄家因为陆家出的皇后受到牵连,我都不计较那么多,愿意将女儿嫁过去,也愿意帮助他们了,他们还想要怎么样?”
庄媛提起这件事情,又是委屈。
本王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一边念着过去庄家被人责难要报复洛家,偏偏要本王扶持另外一个敌人陆家,你……
庄媛紧紧握拳。
“难道王爷不管云柔了吗?那可是你我女儿的幸福,这么多年我在遂州为了王爷生儿育女,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过上好日子!”
庄媛的一字一句,与裴景看来,又是另外一个人。
毕竟,庄媛在他面前,又是另外的样子。
裴景捏着拳头,这也不是证据,毕竟这是庄媛的清白呢。
想到这里,裴景深深皱眉,看不出情绪。
洛家的人都不在了,现在很多事情都无从考证。
……
裴景再来到纪桑晚住处的时候,纪桑晚正围在暖炉旁边煮茶。
夜色落下来,天色微微的冷,纪桑晚还坐在院子里面,姿态慵懒。
裴景干咳两声,站在了纪桑晚的身后。
“关于庄媛的事情,还有当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裴景的声音冷冽,仿佛能够冻结一切。
“你一个小姑娘,又是后生晚辈,怎么可能知道你母亲那一辈的事情,还是说洛清媛与你说过什么?”
纪桑晚缓缓抬头:“我连娘亲在时候的记忆,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是娘亲说过,我也不一定记得。
再说我娘的身份是永安侯的夫人,怎么可能公然说起这件事情呢?”
她抬眸,眸子里面多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