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猜想,今日之后战王会借由纪云柔的事情拉拢陆家。
不然纪云柔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嫁入陆家呢,等到这件事情东窗事发,战王费尽心思,用自己女儿留下的左膀右臂,马上又要不存在了。
纪桑晚想着,脸上露出十分恬淡的笑意来。
“哥哥可还记得,小时候是如何照顾我的,哥哥也与我说过,若是成婚一定让我成为最美的新娘!”
纪桑晚举起一杯桃花酿,送到嘴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还不是纪桑晚你嫉妒成性,一定要让家宅不宁?”
纪桑晚愣了愣,懵懂的目光望向了纪少城。
“我还唤你哥哥,是觉得你是个有良知的,哥哥倒是说说,我离开侯府之前,如何欺负了纪云柔。
哪次不是纪云柔泫然欲泣,你们便脑补出一场大戏来。
至于我,那次不是因为懒得解释被你们误会,她不过是个外室女而已,能有今日风光,全靠你们嫡庶不分。
如今,我真的不打算认你们了?”
纪云柔出嫁,纪少城悬着的心落下。
纪桑晚轻飘飘的几句话,倒是让纪少城多想了不少。回想过去,他是没见过纪桑晚欺负纪云柔,反而是纪桑晚离开侯府之后,打人骂人,性格乖张成为正常事情。
纪桑晚是府中嫡女,自小什么都有,所以侯府的兄弟姐妹都羡慕着,若是说纪桑晚会受欺负,他们不相信。
纪桑晚离开侯府,带走了侯府的财物,虽然说那是过去她娘亲留下嫁妆,自从纪桑晚离开,府中长辈对她的讨伐一直都在。
所以,纪少城习惯了。
回想起来,纪桑晚似乎没做什么……
这一场婚事,说到底了是给了陆家面子。
礼成之后的宴会上,陆北元走出来,朝着纪桑晚使了一个眼色。
今日,是陆家管理最最松懈的时候,外面的客人一大堆,自然是自顾不暇的。
陆北元带着纪桑晚,从小路绕到了后院。
“纪姑娘,方才我见战王也跟着父亲来到了后院,好似有什么事情要说,便叫你过来。
我知道,我一个人口说无凭。
我既然答应了沈大人那件事情,一定小心办到!”
纪桑晚一看,就知道陆北元平时没少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一个庶子对于陆家秘密了若指掌,现在陆越竟然还未放在心上。
他们在小窗外面,便听到里面三人商议。
那三人分别是永安侯,战王,和陆越。
纪桑晚找一处坐下,也不在意是否弄脏了衣裳,偷偷的听着。
“王爷,我没想到云柔竟然是您的义女,真的是委屈云柔了!”
陆越的语气带着讨好,他们显然已经将纪云柔的事情说清楚了。因为京城之中还有梁瀚与纪云柔的传言,不知道真假,战王只能如此承认了。
战王只是浅笑:“如今沈妄那佞臣越发目中无人,势力也是日渐壮大。本王唯恐到后来没有办法对付沈妄了。
本王再告诉陆大人一个秘密,这云柔啊,就是当年贵妃想要换出宫的女儿,被本王所救。
本王知道陆大人如今与本王一起辅佐太子,但是她是端朝公主,留下她日后也能制衡皇后!”
战王侃侃而谈,纪桑晚十分惊讶。
她从未想到,纪云柔会有这身份。
不过很快纪桑晚便意识到,这战王说的可能是假的。她见过庄媛,纪桑晚长得太像是庄媛了。
更何况,沈妄也说过,当年的事情牵连了她的母亲,莫不是背后还有什么事情。
纪桑晚依旧静静听着。
等到陆家听到这件事情,更加的受宠若惊,连忙低眉顺首。
“我早就知道,王爷如此纵容纪云柔,定然不俗!”
纪桑晚似乎明白,这战王只是给自己女儿一个身份而已。纪云柔她是庶女,难免会受到欺负。若是那些人将纪云柔作为上宾,纪桑晚觉得这一切又是另外一种玩法了。
接下来,三人开始谋划。
这所有事情都无外乎如何帮助太子占领高位,现如今朝中只有太子和三皇子奇虎相当,因为有皇后的身份加持,太子的身份还算是稳定一些的。
那陆皇后就是陆家人,很快就会被陆家的事情牵连。
还有,纪桑晚第一次听说,沈妄是暗地里面帮助三皇子的存在。
她还以为,沈妄成立监察司,只是想要帮助皇上肃清朝廷。
因为知道沈妄过去的事情,纪桑晚早觉得沈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现如今她觉得这件事情更加复杂。
而后,陆北元带着纪桑晚到了后院。
“纪姑娘已经听到了,在下投靠姑娘与沈大人的意愿已经非常明显了,府中的秘密都愿意告诉姑娘,不知道姑娘能否在沈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当然!”
对于陆北元,纪桑晚只是客气的回复了一句。
陆北元提起放在院子里面的热茶,倒了一杯递到了纪桑晚面前。
“既然如此,在下便以茶代酒,感谢纪姑娘的好意了!”
纪桑晚对陆北元一直都是有所防备的,只是轻轻的嗅了嗅那杯口,便觉得不对劲儿。
这还是之前柳如烟教的,市面上的迷药和毒药只有那么几种,虽然一一记住气味很难,但是他们的行程,都是有几种药材在里面的。
纪桑晚只要牢牢的记住那几种气味,便能够阻止危险的发生。
院子里面突然出现的茶水,显然不是那么干净。
纪桑晚笑意盈盈的放下茶杯。
“我听到他们的事情紧张的很,根本没有什么胃口!”
纪桑晚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心想着先摆脱眼前的危险是最好的。
可是此时,陆北元却伸手拉住了纪桑晚的手腕。
“纪姑娘一定知道在下在这茶水之中放了什么对不对。
你若是走了,在下怕是这一辈子都跟着毁了,既然如此,那纪姑娘你只能留下来了。
等你成了我的人,才会真心实意的向着我。我可不想要成为沈妄那佞臣的棋子,继续被你们利用!”
陆北元凶相毕露,这里是陆家后院,宴席上众人难免饮酒,她与陆北元发生什么,是最说不清楚的事情了。
先前纪桑晚不觉得陆北元敢这样做,现在才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