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直都在庇佑陆家,如今突然召见自己,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偏偏现在纪桑晚身边没有一个能够商量的人,也突然紧张起来。
她先让人给沈妄传了话,便无奈去赴约了。
纪桑晚不常常进宫,想着皇后娘娘身份贵重,一定不会公然对自己怎么样,只要自己见到皇后的时候小心一点,便可以当成无事发生了。
纪桑晚想着,目光平静的进入了皇后寝宫。
她却没想到,今日纪云柔与陆北辰都在。
他们似乎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连纪云柔一个平日里见不得世面的庶女,都可以坐在皇后宫中,一脸娇笑的喝茶。
陆北辰大病初愈,脸色也不错。
见纪桑晚进来,三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纪桑晚的身上。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纪桑晚在大殿前面恭敬跪下,皇后娘娘却没有直接去扶她,慵懒的让纪桑晚跪了一会儿,才让纪桑晚起身赐座。
纪桑晚无所畏惧,反而是先开口了:“臣女不知道皇后娘娘召唤臣女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怎么今日这里那么热闹!”
有些事情,皇后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要保持皇后的威严,唯有一直保持高傲,让纪桑晚觉得畏惧。
可惜,纪桑晚主动开了口,才让气氛变得沉默。
“姐姐,皇后娘娘传召是好心,姐姐不会连这件事情都防备吧。
你我都是侯府姑娘,没事儿坐着陪皇后娘娘喝喝茶,聊聊天也是好的!”
纪桑晚皱眉。
“纪云柔,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父亲是未教导过宫中的规矩还是因为什么,我为何觉得纪云柔你根本没脑子呢!”
纪桑晚的声音越来越严肃。
“姐姐,你莫要这样说我,我说错什么了?”
“能见皇后的,能坐在皇后宫中闲聊的,除了朝廷命妇就是皇亲国戚,你一个侯府庶女属于哪一种?”
纪桑晚这样一说,纪云柔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
皇后也干咳两声,似乎责怪,纪云柔如何都上不了台面。
她堂堂皇后,若非被迫,也不想要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因为……
陆家,没钱了。
陆家若是在朝中没面子,自然也会影响到皇后的面子,陆北辰要娶纪云柔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皇后也没办法说什么。
毕竟陆北辰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若是不给纪云柔一个名分,才会影响到陆家。
纪云柔被皇后瞪了一眼,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纪桑晚眯起眸子,看着皇后愤怒的脸,十分轻松的笑了笑。
皇后终于没办法继续卖关子了,事到如今被纪桑晚几句话逼的,只能速战速决了。
“你父亲永安侯说,你要自立门户,带走了府中大部分财物!”
纪桑晚想着,果然是为了钱。现在陆家马上就要走投无路,陆北辰最是好面子的人,绝对不会这样算了的。
有些委屈,也绝对不能陆北辰一个人承受,必须要在纪桑晚身上做文章。
纪桑晚没打算赶尽杀绝,都是说不出的心烦。
他们真的是做什么都不放过自己,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既然如此,纪桑晚再也不必觉得客气了。
她只是认真的看着皇后娘娘。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拿走的都是母亲的私产,并不是侯府的钱财。这纪云柔虽然是侯府女儿,却不是我母亲亲生的,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纪桑晚已经说的很明白,希望他们千万不要不知好歹了。
说到这里,皇后依旧不死心,看向眼前的纪桑晚,目光也愣了愣。
“你是侯府嫡女,自端朝开国以来,都不见有姑娘家脱离了家庭总理门户的,就算是你母亲,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本宫念你年纪小,这陆北辰的事情确实让你委屈,这些事情先不跟你去计较。只是纪桑晚你记住本宫的话,切莫再自以为是了!”
皇后的语气,带着敲打的味道。
“本宫不要求你拿出多贵重的嫁妆给你妹妹,但是侯府与陆家的婚事,你不能袖手旁观,你可别忘了,你与陆家的婚事,可是因为你的斤斤计较,才走到这一步的。
皇上不说,是不想要说你一个小姑娘。
哪家男子不三妻四妾,更何况眼前是你一家的妹妹。侯府如今空虚,这准备妹妹嫁妆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本宫再说一次,纪桑晚你若是冥顽不灵,没人护的住你,小心本宫上书皇上,将你嫁出去!”
虽然纪桑晚重生之后想办法重振名声,这一两件事情,虽然能够让皇上刮目相看,却也不至于受到皇家保护。
自古皇家无情,这件事情纪桑晚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皇后若是在此时捣乱,纪桑晚未必能够保护的好自己。
她皱眉,只能低眉顺眼的暂时答应。
“依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女应该如何准备?”
皇后深吸一口气开口:“本宫不要求是你嫁妆的一半,三分之一也应该有吧。你最近是立功了,可不要因此就飘飘然了。
做人不要太过分,不然容易成为公敌。
纪桑晚,今日的事情算本宫给你上一课了!”
纪桑晚没说话,纪云柔却按捺不住。
没有拿到纪桑晚一半的嫁妆,纪云柔已经不满的很了,她咬着下唇仿佛委屈极了。
“姐姐,我们是自家姐妹,我若是风光大嫁,对你而言,也是好事儿,京城的人都会记得姐姐的善良,日后姐姐若要嫁人,也是个好名声!
再说,我只拿了那么一点点,我也是侯府的女儿,姐姐从小锦衣玉食,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委屈到这个年纪了,再多一点都是我应得的。
不过我也心疼姐姐,陆哥哥都已经是我未来的夫君了,我不能要求太高,还有一件事情便是希望姐姐同意抬我做嫡女,这样才配得上陆家,对外宣称我是大夫人的女儿!”
她说起话来,厚颜无耻,一点不管别人的死活。
纪桑晚只是静静看着,甚至有些好奇,纪云柔这不要脸的,还能掀起什么波澜。
要自己的嫁妆,要嫡女的身份,这一世纪云柔的身份高开低走,却还是一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