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姐儿!”马德正听说遇到了程一刀,急忙带着人赶快冲了过来,就怕来晚一步人就死了!
他可不会忘了来之前,那位爷把他叫过去,让他照顾好庄柔。那如同被毒蛇缠在脖子上,随时都要窒息的恐惧,死都不想再尝一回。
此时顾不上命了,马德正义无反顾的冲进屋中大喊,却看到庄柔满手是血的捂着肚子站在原地,地上躺了个头被开了半个瓢的男人。角落里面,有个丫环靠墙早已经昏死过去。
还好,还好!
马德正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赶快跑上前关切得讲道:“庄姐儿,你受伤了!”
“嗯,皮肉伤。你马上派人回去把此事禀报大人,派人过来把这里所有人全部带回去,此人可能还有同党藏在这里。对了,其它青楼赌坊也要查,一个不能放过。”庄柔忍着腹痛吩咐道,这程一刀是白送上来的好东西,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
想了想,她又说道:“再给我找个大夫过来,我要包扎一下。如果有人敢硬闯离开,就格杀勿论!”
“我马上去办!”马德正应下后马上跑出去,要是还有同党在这里,搞不好会趁乱逃跑。
水月阁的妈妈宋玉香本来在前院,还气焰嚣张的阻止众人搜查,突然后院就冲来人大喊有匪徒,这可把她弄愣了。
来这里玩的几乎都是常客,以她打听来的情况哪里有什么土匪,肯定是这些官差想要讹人,说不定翻墙扔个土匪进来,说成是这里的客人也说不定。
想陷害老娘,做梦呢!
宋玉香扭着腰带着护院气势汹汹的往后面去,想瞧瞧他们玩的什么把戏,官差又如何,这可不是他们的地盘。
庄柔用脚踢起翻倒在地的一张绣凳,捂着肚子坐下,她没料到会遇上这种亡命之徒,所以身上没有带金创药。
不过最少也得冲洗过伤口才能上药,她用指尖在伤口中戳了一下,发现没有全部割破,摸不到里面的内脏。
她顿了顿,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难道这几个月养伤,给养胖了?”
衙役们虽然在百姓眼中都是鱼肉百姓的废物,但见过的死人可不算少,他们早把那丫环给拖了出来。而楼上陪着程一刀的女子竟然有两名,也不知是谁干的,全部都昏死过去。
把人都拖到楼下后,他们顺势把屋子给搜了一遍,翻出不少的值钱物。轻便易拿的全给塞进了怀中,再也不可能吐出来。
刁一胆子小,跑到了庄柔身边装作保护她,而吴仁药见仵作还没来,就蹲在地上翻看起程一刀的尸体来。
庄柔看了好奇的问道:“吴仁药,你在看什么?”
“大人,小的年幼是家中是开药堂的,平时和坐堂的大夫学了几手,对这个有些熟悉,所以想看看。”吴仁药解释道。
小时确实家中过的不错,但后来一次抓错了药,把人给治死了。对方家中也算是有权势,这吴家就这么完蛋了,别人只知道他认识字,却不知道还是学医的。
庄柔一听没好气的说:“那你看什么死人,过来帮我治治伤啊!”
吴仁药顿时汗颜,“庄姐儿,我哪里会治病啊!只是喜欢瞧这肉啊骨的,要不是我爹说当仵作就打断我的腿,加上豆湖县几年都没出一件命案,我早就去拜老张头为师做仵作学徒了。”
“”庄柔无语的看着他顶着那张丑脸,对着程一刀的尸体美滋滋的不停翻看,脸上那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变态和恶心。
正当他们在翻箱倒柜之时,宋玉香急巴巴的赶了过来,到了门口往里一瞧,就见地上有一个血淋淋的人,脸正被吴仁药给推得面向门口,瞧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她顿时惊叫了起来,“程爷!你们竟然把程老爷给打死了!”
庄柔侧头看着她,抬了抬下巴说道:“认识的熟人啊?看来是同党,抓起来继续搜。”
众衙役一听马上就扑了上去,这可是水月阁的妈妈,别说翻她的房间,光身上戴的首饰可就要闪花眼了,这可是头大肥羊!
穷凶极恶的衙役哪里会惧怕几个护院,以前不敢乱来是没人背黑锅,现在可是坐着位知州大人的女人,有啥事自然有她顶着,兄弟们只要听从她的意思干就行了!
水月阁平时战无敌手的护院,此时被衙役们打得满地找牙,很快就全部被制服。而宋玉香被死死的抓住,才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披头散发,别说头上的首饰,连手上的镯子和戒子也早给人摸走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的人,竟然敢在水月阁闹事!”宋玉香哪里受过这种罪,被人抓着还咬牙切齿得盯着庄柔骂。
庄柔好笑的看着她,挑了挑眉说:“这洪州唯一不能惹的便是县男宋义老先生,你这样威胁,难道是想大声的告诉大家。一身清白大义的宋义先生有个开风月场所的干女儿?”
宋玉香瞪大眼睛,话到嘴边硬是给咽了下去,知道是一回事,但从她的嘴里公开说出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身后的人给暴露出来。尤其是这个女人,伶牙俐齿的一看就不是善类!
她不再说话了,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庄柔,一副要把她连皮带骨吃掉的样子。
庄柔可不在意这种小事,腹部痛得她说话都慢了起来,“你的水月阁中窝藏土匪程一刀,他被通缉后没藏在山中,还能在你这温柔乡中享受,可见此处对他来说非常的安全。”
“我怀疑你和土匪有来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人。这些土匪可不止一人,你要是老实把其它人的行踪都交待出,我便保你一命。”
“但要维护这些匪类的话,那便是罪大恶极,和你有关的人全部都要掉脑袋。”
宋玉香气急败坏得骂道:“胡说八道!我这可是正经经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和土匪勾结。大门开着自然有客人上门,我怎会和土匪有关,这人只是常客,出手大方我自然认识。”
“做我们这行的,自然要过目不忘,我记得一个常客再正常不过,凭这就硬说我通匪?我不服!”
庄柔被她说笑了,笑得肚子直发疼,捂住它就扭紧眉头想要忍下来。片刻之后,她才缓了缓擦了一下眼角不知是笑还是痛出来的眼泪,“不服?”
“我什么时候想叫你服了?一个土匪还和我谈服不服,你只要招供便好,又不是书生在谈文说道,你服不服关我什么事。”
“堵住她的嘴,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就别再说了。”她冲刁一使了个眼色说道。
这回不是死人了,刁一掏出脏兮兮的汗巾,走过去捏着宋玉香的嘴,就把汗巾给塞了进去。
宋玉香嘴被塞住,让衙役给拖到了外面,马德正也找了大夫过来,让他给庄柔治伤。
大夫一看竟然是女人受了伤,死活不愿意包扎,官家的事说不清,这要是看了身子,以后要是被怪罪下来怎么办!
“真是怕你了,把东西拿过来,我自己来。”庄柔无语的让刁一把大夫的药箱提到楼上,她自己来处理伤口。
老大夫有些尴尬的等着,总觉得治不治都是错,真想扔下药箱就这样离开。
城中发现匪首程一刀,这可是件奇功,马德正派回去的衙役先和熟的捕头报了这事,才又去报给通判,等他们都先带人往水月阁走之后,最后才去找楚夏。
楚夏正闲着没事在玩刚买来的鸟,边逗鸟边听完此衙役的禀报后,才漫不经心得问道:“已经有人去了吗?”
那衙役愣了愣,赶快回答道:“禀大人,两位通判大人和吴捕头,赵捕头已经带人去了。”
“就是说,你先告诉了他们,最后才来找本官?”楚夏斜眼瞧着他,微微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长漂亮的笑脸,这衙役却觉得后背发凉,好像被狼盯上似的。他赶快跪下不停的磕头,“大人,小人知错了。刚才进来便遇到通判大人他们,也不敢越了权直接过来,请大人赎罪!”
“呵呵。”楚夏拍掉手上的鸟食,坐下看着他便笑,“你的语气有些硬,看来有些后台哦。大概你们不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小小的脾气。”
“不管到什么地方,我都要人宠着护着一心一意的对我好,完全听我的话。如果身边的人却对别人更好,那我就会很不开心,当我不高兴的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这府中的捕头衙役,几乎都是和官员沾亲带故的族人,自然是心向着他们。现在这名衙役大感不好,自己似乎要被拿来示威了,顿时吓得不停的求饶,“小人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大人请饶小的一命啊!”
楚夏微微一笑,“拖出去,赏他三十板子,省得都不知道这洪州府谁说了算,一个个的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萧然提小鸡一般,把衙役提起来拖了出去,惨叫声在院外响起,听得府中众人都有些心虚,这位大人有些不好伺候啊。
“哼,土匪程一刀,真是便宜她了,竟然能遇到这样的好事。”楚夏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带上人打算去水月阁走一趟。
他走到院外瞧了眼那棍棍被萧然盯着,根本不敢放水,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衙役,笑了笑说:“萧然我们走,让他们打着。少了一下,就十倍加在他们几个身上。”
说完后一个转身,楚夏便带着人拂袖而去。打着板子的几名衙役咽了口口水,只得低声说对不住了,继续闷头打起来。
那衙役本以为可以逃掉下面的板子,没想到他们几个竟然害怕,又气又急一口气没缓过来,一下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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