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一瞬即过,摘星阁阁主这一耽误,就到了几大宗门世家的交流比试会。
只有在这一天,摘星阁才会这般热闹,八大宗门与三大世家的弟子长老,甚至是宗门之主们,除了闭关的逍遥宗宗主之外,都在此地汇聚。
宗门内最大的观星广场,如今熙熙攘攘,各个门派交好的弟子们互相寒暄,中央是一个方形高台,各个门派的弟子,便按照顺序上台切磋。
当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有资格,只有各个门派里中流砥柱的那部分弟子,才能有上台的待遇,修为低的弟子们,就算让他们上去也是丢脸,倒不如安心在下边看着对战,还能有些收获。
可这次的对战,却不像之前那般的热闹。
合欢宗宗主恍若一条艳丽的毒蛇,柔弱无骨地半倚靠在椅子上,媚眼如丝地看着台下,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却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精明。
“阁主,我怎么觉着,你们摘星阁这次参赛的弟子,少了这么多,不光参加的人少了,就连台下观看的弟子也似乎少了许多。”
一来,摘星阁极看重天赋,内门弟子数量本就不多,二来,合欢宗宗主向来细心,即便自己是眼高于顶的宗门之首,也不会放过一些小细节。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所有的宗门之主都意识到了不对,不过他们再怎么脑补,也不会想到真相上来,只是随口关心几句,几个宗门之主纷纷说道:
“难道阁主是派了什么其他的任务,给自家的弟子不成?”
“要我说,阁主还是对自家弟子太严厉了,难得遇到这种日子,就让弟子们松快松快又能如何呢?”
“阿弥陀佛,贫僧倒是觉得,不经历苦难,哪里能求得正道,阁主此举,贫僧佩服。”
……
兴许这些大佬们觉得太过无聊,一个个纷纷就着这点事发表了一句言论。
摘星阁阁主脸上的笑容是挂不住了,平时没看出来,这群人竟然这么八卦!
看来还是太闲了!
不过这也正好,死了一两个弟子还好,死了这么多弟子,这群人早晚发现不对,还不如趁此机会,过个明路。
摘星阁阁主假装苦笑了几声,眼眸里硬是挤出了几滴不走心的眼泪,一副强忍着痛苦的模样,佯装艰难道:
“诸位、诸位有所不知……先前,张长老带弟子们外出之时,碰巧撞到了楚和景这个魔头……”
“楚和景!”
这下,所有宗主、家主都坐不住了,有的沉不住气的,惊讶得直接站了起来,有的即便是还坐着,身体也纷纷往摘星阁阁主的方向不自觉地靠近。
天知道这么多年,他们追查楚和景到底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偏偏这个大魔头就跟隐形了似的,哪里也不见踪影。
如今魔头现世,他们岂能不震惊。
其中尤其是佛宗的宗主,更是以消灭天下邪魔外道为己任,在关心楚和景下落的人中,他至少能排进前三名!
“阁主,那魔头现在在何处?!”佛宗宗主义正言辞,捏紧了手中的伏魔杖。
摘星阁阁主怎么可能真的说出楚和景与灵石玉床的下落,因此,只是惋惜道:
“唉……那魔头行踪诡秘,当日一战,他残忍杀害了我摘星阁几十名内门弟子!那魔头修为,已经到了化神后期了!就连张长老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日,几十个弟子的命魂灯接二连三地熄灭,惊得看守的长老,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恐至极地跟我汇报,张长老也是施展了所有能力,才侥幸从那魔头手中逃脱!”
“可怜我那几十个弟子……”摘星阁阁主眼角滑下的眼泪更显真实,“他们齐齐死于魔头之手,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才筑基期,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我摘星阁未来的希望啊!”
几个感性一点的宗门之主,不由也感同身受,这么多个内门弟子被杀,无论放在哪个宗门,都是巨大的损失。
可更让他们担忧的,是摘星阁阁主话里的内容,仅仅一瞬,就能在长老的看护下,瞬间杀了几十个弟子!
这可是杀人!又不是杀鸡!
不,就连杀鸡,也没有这般厉害的!
由小见大,楚和景这魔头的修为,已经厉害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他们要剿灭这魔头,想必更加困难!
各位宗门之主,严肃防备之余,却晓得此刻不是想这种事的好时机,看着哭得老泪纵横的摘星阁阁主,长叹了一口气,同情不已,一言一语地安慰着。
与此同时,高台之下的弟子们,也将宗主们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
各派弟子中,更是不乏几个本就与摘星阁逝去弟子们交好的,一听这话,不由悲从中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比试,纷纷不分场合,不顾形象地高声咒骂楚和景这个大魔头。
尤其是逍遥宗的弟子们,听见这话,跟着骂也不是,不跟着骂也不对,毕竟楚和景原本可是逍遥宗教出来的‘天才’。
“无耻之人,果然是阁主亲自验出来的魔头,果然心性残忍!!”
“该死的魔头,我要为好友报仇!这等魔头,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还有的人直接将怒火指向了逍遥宗。
“你们逍遥宗的怎么说?教出楚和景这种丧尽天良的魔头,竟然还有脸出现在切磋大会上?”说不准,楚和景成为大魔头,就是因为逍遥宗没教好。
“逍遥宗早就将楚和景逐出宗门了,这是他一人犯下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逍遥宗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即使他们说话的底气没有那么足,但也不会等着自家宗门受侮辱。
还有的更是只顾着大声痛哭,深深都是情真意切。
“呜呜呜岑兄——小弟还没和你在长鸣湖畔畅饮,你怎就身死道消了啊呜呜——”
就在场面乱成一团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哈哈哈——胡兄,长鸣湖畔畅饮,吾怎可缺席?更何况,胡兄你还欠了我不少酒钱,那我可得要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