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用两个字形容张长老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本以为是个修为高深一点的店小二,最多在一两个收集的法器辅助之下,就能杀了他。
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竟然逼得他将本命法器都祭了出来!
为了抵抗楚和景的攻击,张长老只能被迫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甩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收集的各种宝贝,如何让他不心痛。
偏偏对方的幻术又实在棘手,好几件来之不易的防幻术的法器,都被用了个干净。
更诡异的是,这店小二看着年纪也不大,鬼知道他的战斗经验为什么会如此丰富!那进攻和防御的手段,就跟从尸山血海里杀了无数个来回,历练出来的一般!
他每一次的偷袭,对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无论他从哪个方向攻过来,都能拦下,对方每一次的进攻,角度都刁钻得可怕,毫不留情,完全冲着死穴而去,若非他有法器的辅助,说不定早就半死不活了!
张长老不禁怀疑,恐怕连他们摘星阁的阁主,都没有这般厉害的对战经验!
而且,张长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始终觉得,对方似乎藏了一手,眼底满是轻松和悠闲,还隐隐含着些许逗弄。
像极了捉住老鼠的猫,先不急着杀死老鼠,而是先玩够了,玩腻了之后,才会一举咬掉老鼠的头颅。
随着战斗的时间越来越长,张长老越来越觉得,他就是这只老鼠!
本来刚开始,对方还有些措手不及,可随着战斗的时间越长,对方越来越得心应手,出招越来越行云流水,这更是让张长老又怒又怕!
合着这是把自己当成对战练手的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拿出来啊!压在箱底算什么?!
看着对方眼底的逗弄越来越深,张长老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委屈!
哪有这样逗人玩的?就不能给他一个痛快吗?!
尤其是自己掏出来的法器越来越多,对方的眼神中,逐渐带上了兴味,张长老这下彻底懂了。
这人根本就是恶趣味!他就是故意拖着的!他就是想看自己将法器越掏越多!
事实也正是如此,最开始,这人掏出法器的时候,楚和景还觉得有些棘手,后来发现,哪怕有法器的辅助,这人的招式依旧华而不实,空有一身修为,战斗经验却跟不上,也就偷袭的手段稍微好上一点,不过和自己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任凭对方有再多法器,也依旧是空中楼阁,水中浮花,风一吹,就没了。
所以,他干脆将对方当成了练手的,也好趁机多看看摘星阁的对敌手段,涨点经验。
可随着张长老掏出的法器越来越多,楚和景只觉得这人就跟哆啦A梦的百宝箱似的,完全看不到底。
于是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想看这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不觉,在楚和景有心的逗弄磨蹭之下,两人的这场打斗,从白天一直打到了深夜,楚和景越来越沉溺其中,隐约觉得,自个儿看出了一点摘星阁招式的玄妙之处。
甚至,他久久未曾动过的化神后期的门槛,隐隐有了松动。
张长老何尝看不出对方是个什么情况,眼看对方出手的招式,越来越蕴含道韵,整个人又惊又怒,又惧又恨。
这人莫不是什么几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不成?突破化神期何其艰难,他修炼了几千年,又抢了无数天材地宝,才从元婴到了半步化神。
可化神期再往上,就是炼虚期,别看仅仅相隔一个境界,隔着的,可是一个鸿沟。
要想突破,修为和悟性缺一不可!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在一场对战中,境界就能松动的!
这种事情,在从前灵气充沛的时期,也没出过几个,更别说是现在灵力低微的修真界了!
再打下去,说不准对方直接就迎来炼虚期的雷劫了,那他今天废了这么大功夫,废了这么多法器是为了什么?难不成都是为了给对方做嫁衣?!
那等对方突破后,他即便有再多法器,也挡不了啊!
张长老何尝不知道对方一旦突破,就是他的死期,他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立刻头也不回的掉头跑掉,连什么摘星阁的弟子,也不要去管!
可心中的嫉妒,仿佛火一般的灼烧,将一颗心脏,烤得难受极了!
凭什么!凭什么不是他有这么出众的天赋和悟性!
倘若这人修为低下,他指定手也不抬地就将这等天才扼杀在摇篮之中,可偏偏,对方的修为比他还高!他能在对方手里活下来就不错了,更别说杀了对方了!
正是由于自个儿什么都做不了,张长老更是难受,再加上楚和景幻术的不断影响心绪,让他招式一瞬间乱了不少。
楚和景观察了一阵,见这张长老掏出的法器品质越来越差,明白这人的好东西,估计都被他掏空了,对张长老的兴趣大减。
又见对方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没了理智,出招狠辣却漏了好几个死穴出来,越加觉得无趣。
罢了,也是时候结束了。
不过可惜,为了之后的计划,他还不能杀了这老头。
一想到这,楚和景唇角瞬间没了弧度,不过,幸好他今天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好歹,把这老头的家底都掏空了。
这么想着,楚和景的寒梅白玉扇轻轻一扬,纷纷红色梅花,从折扇中随风而出,看着柔软缱绻,却蕴含着无数杀机。
不过,这一次出现的梅花,没有像最开始那样漫天都是,很明显,楚和景是留了情,但已经被幻术影响的张长老,是一丁点没有注意到。
心绪震动后,楚和景的幻术如同进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进入张长老的识海中。
中了幻术后,张长老唇角上扬成一个夸张的弧度,满面的杀机就在眼前,却毫无所觉,呆愣愣地站着,直到无数红色梅花席卷着刀光剑影,猛烈地划过身上各处,张长老才在剧痛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