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程曼曼都怀疑,这富二代一家,实际上是不是同郑家有仇,才等富二代话都说完后,才捂住别人嘴的。
这该说的都说了,捂嘴又有什么用?
一时间,盯着郑合星的目光,有疑惑、震惊、嘲讽,而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看戏之色。
当然,郑合星怎么可能凭借富二代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看中的鼻烟壶是个赝品。
“满口胡言!你根本就是嫉恨我送的礼物,被霍老爷子看重!”郑合星面色不变,淡定而轻嘲道,“你懂古董吗?你懂鼻烟壶吗?恐怕除了美女美酒跑车之外,你对这些古董一无所知吧?张口就说我的鼻烟壶是假货,真是太可笑了。”
“这可是霍家的宴会,真算起来你的父亲和我才是同辈,年轻人口无遮拦,不清楚有些话说出来,只会给自家招惹麻烦。”
郑合星脸色愈加阴沉,他深深地看了这年轻的富二代一眼。
区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看过几个古董,就敢说他的是假货,肯定是因为嫉妒,偏偏年轻嘴上又没把门,真是缺乏教养。
他已经记住了这年轻人的模样,之后让人查查,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
若是家里地位,和郑家不相上下还好,若是……哼,S省可天天有破产的豪门,多一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养出这么个嘴上没把门,谁都敢得罪的‘祖宗’,家里破产才不稀奇。
听到郑合星这番话,不明内幕的宾客们,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个年纪的富二代,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有的人认识这位富二代的,更是和同伴窃窃私语,说他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飙车,别说鉴定古董了,就是诗词文学都一窍不通。
霎时,富二代这番话的可信度大大下降,众人议论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轻蔑的眼神更是直往富二代的方向瞟个不停。
郑合星虽说名声不好,可人家好歹生意做得不错,合星影业在全国都有些名气。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和一个将家业发展得不错的生意人,大家都知道谁更值得信赖。
富二代也是自小被宠大的公子哥,哪里有人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用这样轻鄙的眼神看他,更别说,他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当即就把自家老爸捂嘴的手扒拉开了。
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可拗不过年轻力壮的富二代,被扒拉开后,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自家小兔崽子不服的声音。
“我不需要会鉴定古董,也知道你送的什么鼻烟壶是假的,以为谁都跟你这样没见识吗?”
“看你送的礼,就知道你之前从没单独来过霍家吧,知道霍家有个古玩墙吗?真品的玛瑙二龙戏珠鼻烟壶,就在墙上正中间呢!”
哗——
这番话无疑是在场内投下了一颗炸弹,霎时,场内都被炸了个翻天。
刚才还顾及霍家,不敢大声讨论,只敢暗戳戳瞧热闹的豪门们,这下再也按捺不住跟周围熟识的人议论起来。
系统好笑道:【曼曼,八卦是不是你们人类的天性啊?】
系统觉得这满场的高贵豪门们八卦起来,和村里大妈大爷没什么两样,整个场内哪里还有方才的安静高雅,闹腾得跟村口买菜似的。
程曼曼一本正经道:【在远古时期,人类的祖先,就是依靠不停的交流,才能获取足够生存的信息,比如哪里有危险,哪里又有食物,所以,你要说八卦是天性也对,毕竟这是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生存基因。】
系统:……你不要因为我是系统就胡诌骗我喔。
与激动看八卦的豪门相比,更激动的还是郑合星。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就是在胡说!”郑合星双目赤红,激动得恨不得扯着富二代的衣领,用拳头狠狠揍他。
“我这可是花了三百万买的鼻烟壶,不可能是假的!我鉴定古董,从来没有出错过!!”
他不提三百万还好,一提三百万,场内瞬间爆发出‘扑哧’、‘扑哧’此起彼伏的笑声,从这笑声来看,大伙已经尽力在压抑了,只是仍旧压抑不住,双肩不停地耸动,忍得实在辛苦。
郑合星将合星营业发展到这么大,自然抢了不少豪门的蛋糕,除了和他没什么利益冲突的豪门,会顾及身份,笑得小声之外,和他有仇的豪门们,恨不得有多大声就笑得多大声。
只要郑合星出丑,他们就高兴,若是有鞭炮,说不准还会当场放一个,再加上欢天喜地的音乐,好好庆祝一番!
花了三百万买个赝品,还闹了一出乌龙,将赝品送给了正品的主人,更搞笑的是,在圈内的宴会上,被当场揭穿。
自从当年苏家真假千金的事儿之后,豪门圈内,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么乌龙的事儿了。
如今,已经没有人再怀疑富二代话里的真假了,没见霍老爷子都老神在在的坐着,一句不吭吗?这明摆着是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儿了。
唯一不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的人,只有郑合星。
此刻他看向富二代一家的眼神,已经不是简单的恨意了,而是深可露骨的杀意,就连旁边的管家看了,都不由暗暗心惊。
这样的眼神……郑家绝不简单!
早就听说郑家的生意涉黑,如今看来,竟是实锤了!
得亏今天郑老爷子身体不好,没有跟着来,看来是郑合星顺风顺水惯了,乍一逆风,遇到这种境地,才没忍住露了本性。
郑合星既尴尬又愤怒,又惊又怒之下,已然失去理智,双眼在场内逡巡着,想记住场内每一个人的模样,今日的嘲讽丢脸他记住了,以后他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霍老爷子和管家对视一眼,皆是对郑合星的不喜,早知他是这种性格,就不该为他的脸面着想,不过丢了脸,竟然行事这般狠辣。
碰巧,郑合星眼神扫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后,面色一变,不顾场合,指着角落的位置嚷道:
“好哇!你还敢来晚宴,就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