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送来相亲,你就是苏秦送过来的弃子,用来讨好我的工具!”
侍者走后,郑合星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表情阴鸷。
“不嫁给我,可以,今天你就让我舒服了,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你依旧是苏家的小姐,我依旧是合星影业的董事长,我们两个没有丝毫关系。”
见她挣扎着要逃,郑合星手上更是用力。
“你能跑到哪去,你以为苏秦会因为你这么个弃子,得罪我吗?”
“你信不信,就算你逃回了苏家,只要我想,今晚苏秦就得把你洗干净送过来!”
桌上的美酒菜肴,在她挣扎的时候,散落在桌上一堆。
程曼曼仍旧清晰记得,梦里她的那些惊慌、恐惧,还有绝望。
回忆这种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哪怕她并非故意回忆,那种痛,却深入骨髓,伴随人心。
她只觉得记忆中周遭的环境,逐渐变得虚幻,只有郑合星阴鸷残忍的脸,越加清晰,越加扭曲,像一头正在发生畸变的怪物。
到最后,她的记忆只剩下天旋地转,待梦中的记忆再度清晰的时候,感受着右脸上的剧痛,捂着脸瑟缩地靠在桌边。
郑合星见着她哪怕手捂着,也压抑不住的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流出,冲着她的呸了一声。
“晦气!真是晦气!”
“妈的苏家送的什么人过来,真是扫兴!”
说罢,郑合星自个儿推开门带着司机走了,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幸好苏家住的‘水榭亭轩’和相亲宴的地点相隔不远。
她穿着礼服,没有拿包,身上一分钱都不剩,手机也在挣扎中摔碎了。
到最后,她是穿着抹胸长裙,光着磨破皮的脚,迎着秋季萧瑟的寒风,捂着不断渗血的右脸,一步一步,走回苏家的。
后来,她的脸因为处理不及时,就此毁容,脸上哪怕伤好了,也多了一道像蜈蚣般蜿蜒的伤痕。
苏秦气得火冒三丈,朝着她完好无损的左脸,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小聪明!你以为故意拖延治疗时间,毁了你的右脸,就能逃脱联姻吗?”
“告诉你,你这么做,除了让你能选择的丈夫的优秀程度,降低等级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四十岁的郑合星你不要,好,那我就给你找五十岁,六十岁的联姻对象!”
“你会为你的这些小聪明,付出代价!我就不信了,六七十岁的联姻对象,还会嫌弃你毁容不成!”
苏秦教训完后,便提着礼物,去找郑合星道歉了。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郑合星。
程曼曼还来不及回忆起梦中更多的场景,就察觉到右手传来一股疼痛。
她从这股陌生的疼痛中立刻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只见右手手心里,捏着的郑合星的名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揉成了一团,正紧紧握在手中。
名片是用硬纸做的,她捏得太紧太用力,手心被扎得疼痛,她感受到的痛感,就是从这传来的。
程曼曼抬头,看见郑合星和梦里那般一模一样的不可一世,轻蔑不屑的脸,精神还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还身处那场绝望、痛苦的噩梦中,并未醒来。
直到听见系统的声音,程曼曼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曼曼,你怎么突然愣神了?快把名片扔到郑合星脸上,谁稀罕他的名片啊。】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直接就把名片塞过来了,咱们还嫌他的名片,把手弄脏了呢!一会儿扔了名片,可得好好洗洗手才行!】
听闻系统和从前相差无几的语气,程曼曼才徒然放松。
是了,这不是噩梦中,她的命运,在遇到系统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梦里的那些痛苦屈辱,永远也不会再发生!
对面的郑合星自然不清楚程曼曼想到了什么,在他的视角,对面这长得好看的小丫头,在收到他名片之后,就呆愣着不动了,像是被名片震惊了。
郑合星得意地想,也对,合星影业可是S省最大的娱乐公司,名下光是电影院线就有不少,旗下经纪公司的艺人,更是有两位数的一线明星,二三线的人数,就有三位数。
放眼全国,合星影业也是排得上号的。
郑合星误以为程曼曼是被公司名头镇住了,语气更是轻蔑。
“行了,虽然你衣品不行,也没个明星的派头,但好在脸还不错,就是不化妆,有点土气。”
“看在你这脸的份上,也就姑且能签约的程度吧,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给你个d级签约吧。”
郑合星嘴上嫌弃,目光却贪婪地在程曼曼身上逡巡了一圈,这脸蛋,这身材,啧啧啧,要是签了公司,保管能红!
这妞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光看到公司名头,就被镇住了,这没见识的样儿,给她个d级签约,她估计还感恩戴德呢!
等以后签到了公司,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刚好之前签的女星玩得没意思了,是时候进新人了。
冲这脸蛋身材,要是这妞以后在床上表现好的话,让她当个固定情人,也不是不行。
抱着这些猥琐的想法,郑合星嘴上的嫌弃又加了三分。
“看你这样儿,是从乡下来的吧,没有一点明星的派头,以后还得给你请个礼仪教师,好好教你上流社会的礼仪。”
自小学习上流社会礼仪的程曼曼:……
【统子,我好像幻听了,我竟然被人嫌弃又土又没钱,还没有上流社会的派头?】程曼曼不可置信道。
系统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而后说:【曼曼,我也想嘲笑他没眼光,但事实是……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很难看出上流社会的派头……】
它是个诚实的好系统,纠结过后,仍旧选择实事求是。
程曼曼霎时沉默了,明明系统一句坏话都没说,她却有种系统骂得很脏的感觉。
与此同时,被两人一致忽略的摊主也陷入了沉默:
hello,你们俩谁还记得鼻烟壶?
刚才不是都抢着要买吗?
他还等着大敲一笔呢,结果两人都将他忘了是怎么回事儿!